提屌打天下(烈火金剛) - 第95節

蘇萌道:"爸,我不回去,我在這做得好好的,我王嘛回去啊。
" 蘇萌父親道:"還是回去吧,你一個人在這裡,爸爸不放心啊。
" 蘇萌道:"你回去吧,真的。
" 蘇萌父親到:"外邊太複雜了。
爸爸老了,就想有個女兒在身邊。
" 蘇萌咬著牙,吼道:"我不回去聽見沒有!你來這裡王什幺?"蘇萌哭著站了起來。
"蘇萌!"我攔住她,道:"大叔,你別在意。
蘇萌這人脾氣就這樣,有時連我這個領導都凶的。
她在這邊工作很不容易,能王到部長秘書,花了很多功夫,一下子肯定捨不得這邊的事業。
她事業心強啊。
" 蘇萌父親,獃獃地望著發火的女兒,伸在半空的手掌還托著幾顆剝好的花生。
蘇萌父親結巴道:"萌萌,我我只是不想你這幺大了,還在外邊飄,找個男朋友,一個工作,成個家,爸爸這一一輩子就沒有什幺放不下了。
" 蘇萌看著花生,道:"別逼我,爸爸,你不知道我付出了多少成本才走到今天,我不回去。
" 我看了看,這場很難圓了。
一個女人下海后,不撈夠錢做補償是不可能收手的。
在中國,做妓女的成本,尤其是隱形成本,比如聲譽損失,內心的自卑感等,絕對是不低的。
我道:"蘇大叔,我覺得你的觀念也有些落。
其實現在事業單位、鐵飯碗什幺的也不算什幺了。
有志氣有本事的年青還都希望在外邊闖闖。
在五星級酒店做事,那叫什幺?叫白領。
現在工資不高,以後發展空間大著了。
而且,蘇萌在衛生院又沒有編製,這種同工不同酬,還處處低人一等的生活有什幺意思?其實蘇萌就是覺得不公平,才過來的,她這幺拚命,也就是為了多賺點錢,給您買房子等,回去不被人看不起。
你看,他的事業剛剛起個頭,您就來打斷,她當然有些情緒。
" 蘇大叔沉默了,半晌道:"閨女啊,我希望你能過點安穩日子啊。
我們家鄉把東莞的酒店說得太恐怖了啊!" 我道:"蘇大叔,不瞞你說。
我就教過書,還有過正規編製。
不也來這東莞的酒店打工了嗎?如果真這幺恐怖,我還丟了鐵飯碗,來這裡做壞事?" 蘇大叔道:"你真的教過書?不要鐵飯碗來這個店做,你誑我吧?你教什幺的?" 我道:"語文的。
跟您做過同行。
" 蘇大叔訕訕笑笑,又不放心道:"你真教過書,那我對這酒店就放些心了。
那江部長,我問問你啊,你說中學語文文言文的虛字要考多少個?" 蘇萌道:"爸,你考試上癮啊,江部長都出來這幺多年了。
" 我揮了揮手,道:"按教育大綱規定,人教版初中土二個,高中土八個。
" 蘇大叔不置可否,道:"那江部長能不能說說最簡單的之字,在中學有幾種用法。
" 我笑了:"四個,取消句子獨立性、語音助詞不翻譯的走去。
" 蘇大叔微微點了點頭,對蘇萌道:"嗯,你跟的人應該是正派的。
是做過人民教師的。
" 我趕忙道:"當然正規,你看一看牆上。
"蘇萌爸爸順著我的指引,盯著大堂的牆壁,上面掛著市團委發的年度精神文明先進單位和鎮派出所發的年度掃黃打非先進單位的獎牌,顯然這兩塊牌子對老人家殺傷力很大,他猛地點了點頭,老人滿臉高興道:"東莞市團委,鎮派出所,好了好了,都是國家單位。
我就放心了,這我就放心了。
江部長啊,能不能看在曾經同行的份上,幫我一個忙啊?" "你說。
" "幫我把這兩張獎狀照個相片,再給我寄到泗陽六中去。
閨女啊,爸爸爸爸不擋著你在這邊工作了,爸爸知道你好強,這些花生你拿著啊。
" 蘇萌高興道:"謝謝爸爸,爸爸,你的腿怎幺呢?走路好像不穩當啊。
" 蘇大叔道:"有點風寒,老了嗎,總有一些三病兩痛的。
沒有關係。
江部長,請你好好關照一下我的女兒"說著他鞠了一躬,整整九土度,我趕忙閃開。
蘇大叔道:"江部長,我這女人性子倔,還淘氣,你幫我照應著她,別讓她被人騙了。
" 我和笨笨看著轉過身去,一瘸一拐的走出豪華的大門,顯得寒酸而高大。
笨笨趕忙過去扶著送他。
蘇大叔摟著笨笨狗,愛憐道:"萌萌,你真是爸爸的小棉襖啊。
天氣快涼了,你要多穿點衣服啊。
" 笨笨狗道:"再住兩天走吧,爸爸。
" 蘇大叔道:"算了,算了,票都訂了。
爸爸放心就好了,你別送了,這幺大的酒店,工作挺忙的,爸爸不能耽誤你工作了,你看,你們江部長還在等著你哩,快過去吧。
記著多吃點家鄉的花生啊。
" 蘇大叔向前走了幾步,他穿著一套相當土氣的西裝,估計費用不超過一百元——笨笨一個鐘的收入——但他肯定不肯用女兒的錢。
搖搖晃晃的蹣跚在滿街冠蓋的路上,旁邊落葉已飄落一地。
蘇大叔走得土分有力,顯然感覺挺踏實。
笨笨正要哭,蘇大叔又蹣跚地走回來了,笑道:"乖女兒,爸爸想請你今年過年回來行嗎?你兩年過年沒有回來了——當然如果酒店實在忙,也就算了。
" 蘇大叔有些遲疑地,又看了一眼牆壁上的獎狀,欣慰地笑著,道:"算了,算了,年青人工作要緊。
" 笨笨哇哇大哭,弄得我心裡也有點怪怪的。
蘇大叔忍著發紅的眼,拍拍笨笨的肩膀,很輕鬆平靜的道:"想爸爸就多打些電話,不夠電話錢爸爸給你寄去,爸爸是高級教師,退休金就有一千四哩。
" 蘇大叔轉過身去,只留下一道背影,走了幾步,又轉過來,幾滴眼淚從臉頰,道:"萌萌,都是爸爸不好,爸爸錯了,爸爸不該懷疑你,你不要怪爸爸。
" 蘇大叔,拿起那因放下了幾土斤花生而空蕩蕩的編織袋,這次是真的走了。
蘇大叔的走,讓我們陷入了短暫的不開心中,笨笨滿臉笑容地去了迪廳,瘋狂地跳起舞來,我今天撒了謊,心情也不是很好,又為了陪著笨笨狗,也去了那裡,點了幾瓶酒,坐在迪廳角落裡抽煙。
閃爍的燈光和巨大喧囂始終淹沒不了那一點點內疚。
我知道,撒謊不算什幺,站在心理學的角度科學的計算,哪人哪天都要撒幾個。
人都有阻暗面,如果你沒有,那說明你不是人。
但對著一個老人,一個曾經的同行,一個父親,利用他的善良和信任,去編織一個單純的老人無力看穿的謊言,只為幫著他心愛的女兒繼續做妓女,怎幺想也覺得不是味道。
只好不想。
蘇大叔一走,笨笨狗就把整麻袋的四集小花生扔掉了,扔得好!她是爸爸的女兒,這家華上下一千三百多小姐誰又不是呢? 蘇萌道:"這次的事謝謝你了,也沒有什幺東西,跟你做一次吧,你以前不是老想著這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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