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癮[GL] - 上癮[GL]_分節閱讀_96

林凡處理這件事情又快又准,拿著黑字白紙的檢驗報告,所有的謊言在這樣科學的印證下,顯得可笑又滑稽。
林天意的確不是他兒子,甚至搞笑的是給他帶綠帽子的,竟然是他的親弟弟!
林凡震怒,他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就已經朝著林二的肩頭開了一槍。“叫醫生來,給他包紮,然後讓他給我滾!”林凡無視此刻被自己擊中的林二痛苦的面孔,他沉下聲安排道。
如果現在跟符輕攪和在一起的是別的男人,他相信,就不只是在肩頭受一槍這麼簡單了。不過,林二到底是林家的人,林凡沒能殺死他。
倒不是林凡大度顧念親情,不過是因為林家的祖訓。
說來也是奇葩,一代一代流傳下來的沒有一點人情味的自相殘殺式的競爭,可又不準主動對家人出手,這聽上去,真矛盾。
當林殳意聽見這些報告時,她不由扯了扯嘴角。
晉安此刻站在她對面,小心翼翼地問:“小姐,這個時候你不回家裡去看看嗎?”
林殳意點燃手指間夾著的那隻香煙,繚繞的煙霧間,她嘴角的那抹笑漸漸變得嘲諷,“回去做什麼?那些爛攤子,我連看一眼都覺得髒了眼睛。”再說,像林凡那樣的人,肯定是不怎麼希望自己回去的吧?畢竟,呵呵,有些人將那些遮掩醜惡的事情的抹布看得無比重要。她沒興趣看戲,只要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就行了。而現在,林殳意很確定,林凡最後的選擇只有自己一個人。
拿到林家,才是她最後的目的。
“哦,對了,在林家也別忘了找人看著,至少不能讓符輕就這麼死了。她應該來到的世界才剛剛開始,怎麼也要讓她嘗一嘗生活最質樸的味道吧?”林殳意緩緩說著,她的目光落在燃燒的香煙上,像是出神又像是真的在很認真觀察從猩紅的煙頭冒出來的煙霧一樣。
晉安點頭,繼續彙報著工作。
只是接下來她說的事情就跟林家無關了,是關於許槐的。
“醫院那邊幾個醫生已經將許小姐的情況用電子檔的形式發送到您郵箱了,抄送了一份給我。許小姐身體有些虛弱,現在脫離生命危險,但預計是需要在醫院靜養一個月時間。傷口恢復得不錯,小姐,需要我們將她接回家嗎?”晉安早就在先前林殳意她們還沒回來的情況下就接到林殳意的通知,將這邊公寓收拾出來,可不就是為了許槐?
只是到現在,林殳意還沒給她提出這個要求。
晉安是感到有些奇怪的,林殳意的能力,想要讓許槐回家靜養不是什麼難事,可後者絲毫沒這個打算一樣。
那天林殳意跟許槐的談話她們誰也沒聽見,更加不知道現在這個話題對於林殳意而言,是個禁忌。
“不用。”林殳意臉上散漫的神色瞬間像是潮水一樣退下去,她眼裡也帶著冷光,“你去讓我們的人在醫院好好看著她,不要讓任何無關的人接近,尤其是老宅那邊。”
晉安不解,但仍舊點頭。
“還有,奚知好那邊聯繫的人,你負責接頭一下。就用先前我們從符輕手裡搶來的那批貨。符輕這些年恐怕是手裡有不少東西,找人清算清楚,屬於符家的,我都要拿回來。”林殳意說著。
晉安一一記下,“好了,沒事了,你早點回去休息,這裡沒什麼事了。”
晉安“啊”了一聲,她剛才從樓下上來時,聽家裡的鐘點工說林殳意還沒吃晚飯,眼下不由擔憂道:“小姐,現在已經七八點了……”
林殳意將煙頭捻熄,抬頭,“還有事?”
她那張臉現在寫滿了疲憊,晉安一愣,說實話,她跟在林殳意身邊這麼多年,她一直都覺得林殳意是戰鬥女金剛,她敬佩眼前的女人,也一心一意想朝著她靠攏,成為優秀的人。像是現在看見這樣被林殳意自己表露出來的辛苦和勞累,她真的很久很久沒有見過了。
晉安張了張嘴,“小姐,你還沒吃晚飯呢!”
有些朦朧的燈光下,晉安看見林殳意還沒來記得換洗的衣服,第一次認真思考起來,其實林殳意也是女人,她也其實並不是無所不能的。
林殳意點點頭,“我知道,你先回去,把我安排好的事情處理好,有什麼明天再說。我已經把電話轉接到你手機上,等會兒如果有誰打電話你都說明天聯繫。”
她現在是很累,累到什麼程度呢?一個電話也不想聽。
晉安出去了。
林殳意關燈,站起來,她脫下身上帶著已經乾涸的血跡的外套,遙控房間的窗帘拉上,本來就不怎麼光亮的房間瞬間陷入一片漆黑,唯獨剩下隔間浴室的燈光。
林殳意邊走邊褪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她走到浴室中,將自己投進大大的浴缸里,她真的很累。
在明亮的白熾燈的照射下,她臉色格外不好看。
那雙此刻緊閉的眼睛下有深深地黑眼圈,臉色有些不正常的蒼白。
時間好像靜止了,浴室里很安靜,想裡面根本沒有人一樣。
林殳意一個人泡在水裡,明明是暖暖的熱水,可她卻覺得很涼。
原本搭在浴缸周邊的雙手,現在有一隻狠狠地壓在她自己的小腹左側上一點。細細觀察,她額頭上的淺淺地水珠並不是泡澡時候濺濕的,那是一層細細密密的冷汗。
林殳意情況不太好,本來閑適躺著的姿態變得不正常,水紋在漾動,不平靜極了,安靜的空間里發出水花翻騰的聲音,而林殳意自己則是蜷縮起來,她咬著自己下唇,看起來少了平日里的堅硬,多了幾分脆弱。
那瘦削的脊樑,紋理均勻,卻因為她弓腰的動作,變得猙獰。
後背的骨頭,像是要從她的後背刺出來一樣,帶著不羈和狂傲,只不過現在它的主人,情況卻很不好。
在林殳意將自己狠狠蜷縮后,時間好像再一次變得沉寂了,不走動,空氣里也安靜下來。林殳意保持著這個動作差不多一刻鐘,這才躺平,喘著粗氣,一張臉比先前更白了。
整個過程,她沒發出一聲嚶哼,死死地就這樣將來自身體上的痛苦咬牙承受下來。
站起來,走到淋浴下,林殳意簡單沖洗自己,裹著浴巾走出去。
房間里什麼都準備得很齊全,她蹲在床頭櫃邊,拿出醫藥箱,從裡面找到那些小藥丸,一股腦塞進嘴裡,擰開床頭的礦泉水,胡亂吞咽下去。
林殳意倒在床上,胃裡的灼燒還是令她感到很不好受。她靜靜地躺在那裡,熬過這一波席捲而來的疼痛。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殳意才從床上起來。她打開行李箱,這還是那天她帶著許槐才國內過來時候讓人先送到公寓的,本以為自己能跟許槐在這裡的關係進一步,緩和緩和,只是沒想到……
換了一身衣服,林殳意出門了。
夜幕低垂,但這並不影響這個城市的熱鬧。林殳意一個人開著車,她到醫院。
現在時間已經是十點多,醫院是個有別於商圈的地方,這裡很安靜,跟喧囂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林殳意上樓,這時候,許槐的病房裡,沒了白日的電視聲音。在女子的房間里,除了安靜還是安靜。
稀稀疏疏皎白的月光,落在地板上,一塊兒一塊兒的,像是幾隻不聽話的螢火蟲,在飛舞,在跳躍。
床頭有一盞小燈,林殳意聽人說這是許槐要求的。她像是有些不喜歡病房裡的冷清,害怕黑暗,讓人買了這一盞小小的夜燈。
如今,現在她就站在她跟前,默默地注視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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