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含的寶劍下劈時,略略前傾,人如同飛燕一般飛行,霸道的下斬,將冰蠶斬成兩半!冰蠶屍體和血飛濺而開!給人那種視覺上強烈的震撼里,慕含就這般表演著,收割著無數冰蠶的生命!這是慕含的舞台,是屬於他的一切!給戚連楓最後震撼地是,慕含高高飛舞在空中,寶劍返身旋轉,面對最後殘存著地十幾個冰蠶,不再留手,翻轉身體后,寶劍劈開三隻冰蠶的,然後慕含持劍地右手忽然間轉到了左手!於是那隻冰瑩如玉的左手,順劈而上,狠狠地將空中的四隻冰蠶橫向劃開!緊跟著,慕含的指尖顫抖著,三道劍花呈三個方位,將三隻冰蠶逼到死路而死!此刻,剩餘的最後兩隻冰蠶已肝腸寸斷,嚇得面目全非,瘋狂地逃竄。
而慕含則反手猛地斜斜掠出,寶劍脫手而去!彷彿天和地的盡頭,猛地出現了一把寶劍一般,如同秋水長空,輕易地刺破空中,然後將逃竄的兩隻冰蠶一同穿過身體,落在十米外的地面上!這一招,更是讓所有人為之心神迷醉!從來沒有見到如此精彩的劍法,他們的心幾乎都跳了出來!慕含改變了他們對鬥氣修鍊的觀念,也改變他們對慕含的態度。
此刻的他們,都是恭敬地走到慕含身邊,齊聲表示歉意。
尤其是戚連楓,更是一臉毅然:“我臨陣脫逃,沒想到兄弟卻救我於水火,自此之後,我甘願稱呼你為兄長,不棄不離,奉你為新一代的掌教接班人。
”他這般鄭重地說明,臉上滿是恭敬之色。
爾後返身將慕含那把穿透兩隻冰蠶的寶劍取回,恭敬地遞給慕含。
能讓這樣一個心智高傲的人,如此甘心地誠服,足見慕含給他們的震撼了。
慕含接過寶劍,臉上苦笑著:“我對掌教接班人並沒有興趣!”戚連楓尊敬地說:“除了你之外,我們等人庸庸碌碌,若是繼承了殿主之位,只怕冰川宮殿便因此而墮落了。
”他垂手站在轎子身邊,躬身地說:“請。
”剛才蜀弦秦和蘭梅滕的轎子顯然還完好,只是那些冰人都被腐蝕而死。
此刻在那些人心目里,慕含的地位已僅次於殿主蜀弦秦了。
慕含剛才這般殺死冰蠶,此刻也不由覺得全身疲倦,又看到他們誠心,終究還是答應了。
坐在轎子里,看到眾人還在搶著要抬轎,慕含不由失笑。
而此刻,他內心不由感激起蘭梅滕來,若非昨日和她的戰鬥,自己又怎麼能領悟到空間的空靈,怎麼能如此清晰地感受到那些冰蠶行動的路線呢?那一戰磨礪了他地劍法。
也磨礪了他的精神,使得他不再被超階的力量所壓抑。
剛才地他,便是在那個空間里。
隨心所欲地感受到那些冰蠶的方向,所以每出一招,從不落空。
這般被抬轎一直到了山頂,慕含透過簾縫,看到了前面赫然是一座冰清如玉的冰雪宮殿,浩然雄偉,給人一種霸氣的感覺。
而戚連楓一行人也引得所有人注意。
能乘坐轎子上來的,自然是身份極高之人物。
戚連楓本來就是新一代的殿主接班人。
地位算是十分尊崇,卻也在抬轎,更是說明轎內人的地位舉足輕重。
而此刻。
那些弟子們和侍女見狀,自然認為轎子里是殿主,都不由肅然站立。
一起到了宮殿中間,等待蜀弦秦從轎子里走出。
而那些長老們則已肅立---殿主向來很少公然出現。
這次必然是因為和君天宮的比斗臨近地關係才回宮殿,而他們也則有許多修為上的問題要詢問殿主。
可是,從轎子里施然走出的,竟是一個陌生地少年。
雖然這少年氣質不凡,可是這也未免太詭異了吧?那些長老們面面相覷,那些侍女們更是摸不著頭腦:總不會殿主修鍊成功,返老還童了吧?而此刻,偏偏戚連楓還恭敬地迎手。
將慕含帶到宮殿的上位:“請坐。
”這下長老們忍不住了:“戚連楓。
這位是?”“他是殿主請來的貴客。
”戚連楓尊敬地說。
“殿主呢?”“殿主追殺冰蠶噬蟲去了。
”“啊?”眾長老面色不由一變。
對於這冰蠶噬蟲,他們心裡存在著許多懼意。
而對於這陌生地慕含。
他們更是內心裡存著許多謎團。
深夜,慕含正盤膝坐在床上調養,卻忽然間門被輕輕敲著。
輕柔的敲門聲。
慕含大為詫異:“誰?”“是我,司空諾琴。
”“請進。
”慕含沒想到深夜時分,司空諾琴會來找自己。
門開了,卻是司空諾琴穿著淡青色花露衣,顯得身上有一種柔雅之色,說:“尹凡,今天多謝你了。
若非你,我們那些人恐怕都要被冰蠶所殺。
”“司空姐姐在危難地時刻,都一直挂念著我,這份恩情小尹凡一直記在心裡呢。
”慕含微微一笑,笑容燦爛,竟看的司空諾琴呆住了。
不由之間,她臉上也紅了起來。
沒想到自己關懷著的這個弟弟,竟出色到這般地步,不僅風華絕代,而且還擁有高強的劍法,她不由溫柔地說:“弟弟能陪我去聖湖走走嗎?”“當然可以。
”慕含微微一笑:“姐姐,我改名了,以後叫我慕含就可以了。
”“慕含……好名字呢。
改了名字,就代表新生了。
”司空諾琴淺淺一笑,兩人並肩,一起向庭外走去。
走出宮殿,順著冰橋踏足,不多久,便已到了後院的一處冰面湖。
這冰川之地,雖然是夜晚,可是被冰川的白光反彈,便顯得幾分光亮。
而讓慕含奇怪地是,這冰天雪地里,眼前的冰面湖,碧水粼粼,根本沒有被冰凍。
“這是珠山上的聖湖了。
”司空諾琴輕輕地說:“這裡地水是極為聖潔地,據說天上的仙女們來洗澡過,所以水溫永遠溫暖。
而平時會有天馬在這裡飲水,而冰面湖裡地魚,是不能殺的,我們尊它們為聖魚。
”兩人沿著湖面行走,司空諾琴指著遠處的一處碧玉原:“那是青玉冰苑,我平時都喜歡在那裡坐著。
”兩人到了青玉冰苑之上,這裡赫然是一處冰雪花園,冰牙、冰針作為奇異美景的點綴,讓人覺得異常的溫柔。
兩人席地坐著,此時已是月中,天邊一輪圓月皎潔地照射著周圍。
然後,司空諾琴輕輕地說起了那些往事。
說起那些在柳鎮上的場景,說起她在被賣入青樓前,結果被冰川宮殿所救。
從此就成為了這裡的侍女,而一直到前些日子,才有機會能修鍊鬥氣……慕含聽著。
忽然間感到了她地一種寂寞。
她的心事好像一直隱藏在內心一般,一直到今天才得以宣洩。
----其實她和自己一般的孤傲,然而她卻一直被現實壓抑,縱然是到了冰川宮殿,似乎也沒有真正地知心。
她是如此的寂寞,以至於在說起那些往事時,眼角已沁出淚花。
慕含沒有擦拭她的淚花,反而。
他輕輕地握住了那隻柔荑。
司空諾琴全身像觸電一般顫抖了一下,她想要掙脫,可是慕含卻用力抓緊著。
她猶豫了一下,不再掙扎。
擁有鬥氣的她,其實要想掙脫是很容易的事情。
兩人不再說些什麼。
彼此知道,說什麼已是多餘。
他們同樣是寂寞的,他們同樣需要一個溫暖,一個慰藉。
慕含沒有和她說起師傅燕子秋,而司空諾琴也乖巧地不再稱呼慕含為尹凡,不再說起過去的事情,從這一刻開始,那些往事,已隨風散去。
永遠地埋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