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旎露連忙跑過去扶住:娘,又不舒服了?沒事。
旎宛彤只覺那腹部疼痛來得極快,一時之間心如同攪疼一般,額頭甚至沁出了汗水。
慕含連忙上前,輕輕搭住她的脈搏,然後說:這是心病!和易夫人完全一模一樣的病。
因為焦慮等心靈因素,和飲食不正常所引起。
慕含沉聲對旎露說:快把夫人扶到沙發上。
他把脈后,便收手,並不和夫人有半點肌膚接觸。
旎露把夫人扶到沙發上,慕含已閃電般取出三根金針,然後手法輕輕一動,隔著衣服瞬間已刺入夫人的肩井、天人、九轉三個穴道上。
金針隨著慕含地手指輕輕捻動而旋轉,便短短眨眼時間,夫人頓時覺得心口地疼竟完全消失。
這是數年來,發病後從來沒有過地情況。
她不由張大了眼睛看著眼前地少年。
記得自己看過無數祭師,他們雖然用治療魔法或者高級藥物,可起碼要一盞茶時間才管用,而且無法根治。
此刻,慕含反手拔出金針,又是連續閃爍,幾乎同時刺入了另外三個穴道風池、天決、百心,然後手上閃出金芒,卻是慕含將三昧真火的真氣偷偷渡入金針上。
施入夫人體內。
旎宛彤頓時覺得體內暖洋洋地,說不出的舒愜。
慕含再捻動一盞茶時間。
然後微微一笑:夫人,這心病我已替您治好了。
好了?痊癒了?旎宛彤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
慕含鄭重地點頭:我娘也犯了這樣的病,我也替她治好了。
說到我娘這個稱呼,慕含忽然間有一種心頭溫馨地感覺,連語氣也輕柔起來。
而敏感的旎宛彤卻直覺地發現到了:想念你的母親了?慕含想不到心事被看穿,不由臉上一紅:是。
看著這個少年臉上露出那種紅暈,旎宛彤已確認了眼前少年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此刻她心下驚嘆,外界的流言足夠將一個人完全殺死。
若不是親眼所見。
自己又怎麼會想到易銷愁是這般一個人。
此刻的她和之前的心態已是天壤之別。
她簡直沒想到有那麼大的差別和幸福。
她知道她的心病為什麼發作,那是因為剛才一直想蓄積對花花公子的生氣。
想那些讓她壓抑地事情所致。
此刻自己不由失笑,感覺到心頭一陣的柔雅芬芳。
此刻誰要轟慕含走,休想!便在這時,旎宛彤隱約覺得慕含的面色蒼白,感覺到他有些不對勁起來。
其實慕含這連續接近一個月來,一直是處在精神高度集中的情況下。
剛入學時就和刺雄經歷那種驚心動魄的大戰,對於抵抗那潮汐劍法,慕含可是煞費苦心苦苦思索才想出潮汐劍法的破綻的。
然後是天天為偏門穴道所愁苦,之後耗盡三昧真火,用一百零八個金針替老人治療完,更是精疲力竭。
勉強恢復后,又跟隨老人在瘋狂地學習建築之術,不斷施展三昧真火,這般下來,縱是鐵人也怕是受不了。
而此刻為了讓旎宛彤痊癒,自己還沒恢復的情況下,又透支施展三昧真火,頓時,慕含只覺得體內一陣虛弱,背上竟沁出一些冷汗來。
三昧真火畢竟不是一般的鬥氣,而慕含地修為只是處在第二層的境界,自然無法運轉自如。
旎露也發現了慕含地不對勁:你怎麼了?沒事。
慕含勉強說著,想要站起來,證明自己沒事,可是腳一軟,幾乎摔倒,幸好旎宛彤注意的快,連忙去扶住他。
謝謝夫人。
慕含勉強說著,然後取出三根金針,說:夫人能幫個忙嗎?此刻的他,已是全身酸軟,一點力氣都無法提起來了。
怎麼幫?旎宛彤心下焦急,已形於臉上。
她自然以為慕含是因為幫她治療。
耗盡他精力而致。
因為她感覺到剛才慕含注入了甚多熱量鬥氣在她體內。
幫我刺在靈闕、葯勺、人中三個穴道上。
慕含輕輕地說,此刻的他已沒有力氣自己刺穴道。
可是……可是我不知道穴道……旎宛彤焦急地說,然後回頭對旎露說:你知道這三個穴道嗎?我只知道人中穴。
旎露沒想到遇到這種情況,也手足無措地說。
人中穴在樓蘭大陸上只怕是人人都知道在什麼位置的。
慕含勉強地說:靈闕在左邊肩井穴的右邊橫三寸,葯勺在我右手勞宮穴向上一寸,再偏右一些。
於是。
旎宛彤猶豫了一下,還是將金針取在手上,先刺向她所熟悉的穴道人中。
可是這金針無論怎麼用力,都是很軟,旎宛彤怎麼刺也刺不進,反而還戳了慕含兩下嘴唇,讓慕含疼地全身痙攣起來。
旎宛彤看到這個樣子,連忙縮手,觸電一般將金針給旎露:你來你來。
慕含苦笑著:施展鬥氣在金針上,但千萬要控制鬥氣不要爆發出來。
旎露接過金針。
也是茫然無措。
小心翼翼地將鬥氣注入體內,終於,她將金針一點一點地刺入慕含地穴道里。
天知道她刺金針是這麼痛苦,而她拙劣地手法明顯讓慕含疼痛異常,她清晰地感覺到慕含的全身在顫慄,那種感同身受地痛苦,讓旎露的心也糾了起來-刺完人中穴,再前後刺了兩次靈闕穴才搞定,而最後的葯勺穴因為位置有些偏。
旎露一連刺了三次都失敗,甚至還把慕含地手刺出兩個細微的洞。
流出兩股血后。
她嚇得全身冷汗,差點把金針丟掉了。
在母女的帶著天大歉意的盡心竭力下,終於刺入了三個穴道,並輕輕捻動,這般連續一盞茶時間進行調養,慕含的面色終於有了好轉。
之後慕含便自行盤膝坐在地上,雙手捻動身上的金針,一直到自己的面色紅潤起來。
慕含這才收回金針。
然後開始調息起來。
看來要對自己好好的調養一次……慕含靜靜盤膝在客廳沙發邊,自行運轉體內鬥氣。
到中午一直到深夜。
慕含就保持著這個姿態沒有動彈。
而旎露因為旎宛彤心病剛好,需要休養,終於將旎宛彤勸說到床上休息。
然後旎露便靜靜地守在慕含的身邊。
這個深夜,燭光搖曳,可是她的內心卻很寧靜,不知怎地,對慕含天生的一種信任感,讓她很安心地呆在這裡。
夜,漸漸沉了。
屋外,飄灑地下起了大雨。
屋內,旎露弄了暖爐,放在慕含身邊不遠。
紅彤彤的火光,映照著旎露那張羞紅著臉。
她輕輕倚靠在沙發上,漸漸覺得盹了,最後,終於緩緩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忽然間覺得有個呼吸的聲音便在耳邊響起,而那呼吸聲音還越來越接近自己……本來就睡的淺的旎露頓時驚醒----她還沒睜開眼睛,便覺得心頭猛地一沉:難道是易銷愁深夜醒來,跑到自己身邊來?自己該怎麼辦?母親旎宛彤可是前後兩次受了他的幫助的----她腦海里電光閃爍:自己若是大聲地斥責他……她甚至有些替慕含覺得難為情起來,他原來真的是花花公子----他怎麼可以這麼做!此刻,她聽到自己地心臟在猛地跳動著。
天性內斂的她,天然地會替她人著想,而無論任何心事或者什麼,都會壓抑在內心。
她和母親是屬於截然不同地性格。
看來自己只能在他接近的時候,然後側身移開,利用囈語,自己清醒,然後裝出一副茫然的樣子來保護自己。
可是她籌備好了后,半天卻沒感受到周圍的舉動,於是她偷偷地睜開眼睛,這一睜開眼睛,嚇得她幾乎失聲驚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