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艾蓮是被利亞輕輕搖醒的,睡眼惺忪的她一聞到食物的香氣,就立即清醒了過來。
她揪緊被子問:“利亞,我的裙子幹了沒有?”
“沒有。不過,內褲幹了。”利亞回答道。
艾蓮可不想只穿內褲吃飯,她支使他去把內褲和半乾的裙子拿了過來。
接過衣物后,艾蓮擺了擺手,示意利亞別站在床邊看。然而,他仍是一動不動地杵著。她嘆了口氣,在被子里穿上了衣服。
她簡單梳洗一番,坐在了桌旁,桌上擺著煎蛋、香腸、牛奶和麵包。察覺到利亞正目光灼灼地注視著她,似乎是在期待著什麼,她點了點頭,笑著說:“看起來很好吃。”
利亞綻開了滿意的笑容,他在椅子上坐下,帶著艾蓮做起了餐前禱告。
艾蓮動了幾下嘴唇,就迫不及待地拿起叉子,開始用餐。出乎她意料的是,她只吃了煎蛋和半根香腸,就什麼也吃不下了。她不禁感嘆這具身體的飯量實在是小。
看著利亞面不改色地吃下了自己剩下的食物,艾蓮很是尷尬。她連忙站起身,端著盤子就要往廚房沖,結果被利亞攔住了。
他面上浮現溫柔的笑容,說:“艾蓮,你不用勉強自己干這些事。”
聞言,艾蓮挑了挑眉,她正要說不過是刷盤子,就意識到她現在的身份是前貴族小姐,根本不會做家務。她面露羞愧之色,說:“對不起,利亞,我什麼都不會做…”
利亞柔聲安慰道:“沒事的,我來便好。”
於是,艾蓮只好坐在椅子上看著他忙這忙那。突然,一個木桶落入了她的視線,她指著它問:“利亞,那是打水的桶嗎?”
得到肯定的答覆后,艾蓮興奮地說:“利亞,我去打水好了。”
看到利亞正用不信任的目光看著自己,艾蓮輕哼一聲,提起了那個木桶。然後,她不解地問:“利亞,這個木桶為什麼這麼沉?這東西多少斤?”
聽到這個問題,利亞沉默了許久,才猶猶豫豫地說:“大概…六斤?”
艾蓮懷疑地看了看自己纖細的胳膊,一個十七歲的人,居然會覺得六斤的東西沉?她故作輕鬆地笑了笑,向利亞詢問了去哪裡打水,並拒絕了他同行的建議。
她笨拙地拎著桶,走出了屋子。眼前所見的一切都讓她非常好奇,形形色色的行人、全副武裝的衛兵、還有沿街叫賣的攤販,都令她產生了一種不真實感。其中,也有些人用猥瑣的眼神打量著她,恨不得扒光她的衣服。
對此,她視若無睹,她急匆匆地朝井邊邁出步伐,並學著前面人的樣子,轉動轆轤,把水桶送入井底。之後,她使出吃奶的勁去搖轆轤,它卻紋絲不動。最終,身後的人不耐煩了,幫助她打了水。
她真誠地道了謝,幫了她的男孩卻笑嘻嘻地說:“不用謝,給我看看你的屄就可以了。”
這話使艾蓮的臉色瞬間僵硬了,她懷疑自己聽錯了,又讓他重複了一遍。
男孩沒好氣地說:“看看屄,聽見了嗎?要是再讓我摸摸,我天天給你打水也是可以的。”
頓時,周圍的人都露出了看好戲的神態,指著二人開始了竊竊私語。艾蓮面色一陣紅一陣白,她渾身哆嗦著,想給這男孩一個耳光,卻又擔心自己瘦弱的身軀不是他的對手。
過了一會,一個女人快步沖了過來,一巴掌把這男孩扇倒在了地上,還狠狠地在他肚子上踹了一腳。她大聲罵道:“狗東西,你一天不給我惹禍就難受是吧?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霉,才生了你這種兒子。趕緊道歉!”
見狀,艾蓮假惺惺地說:“大姐,你別打了,萬一打出什麼事來…”
那女人又把男孩揪起來,甩了一巴掌,才堆著笑說:“姑娘,他年紀小,不懂事,我會好好教育他的,希望你不要送他上斷頭台…”
見艾蓮面露疑惑之色,女人接著說:“你難道不知道嗎?破壞被神祝福的婚姻,可是死路一條。”
艾蓮瞟了一眼男孩被扇腫的臉,幸災樂禍地笑了。她威脅道:“這次,我就先放過你,若是,還有下次,你就…”她做了個斬首的手勢。
為了防止艾蓮反悔,女人立刻拉住兒子離開了此處。
二人走遠后,艾蓮試著提起水桶。可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沒讓水桶離開地面。無可奈何的她只好把水倒出去大半,才勉強拎起了它。
看來,鍛煉身體這件事,要儘快提上日程了,她想。
正當艾蓮費力地提著半桶水,搖搖晃晃地走回家時,身後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艾蓮,真想不到你現在竟然這麼落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