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萬家燈火。
柯櫻枝剛忙完下午的拍攝,此時只覺得疲憊不堪,草草收工后回家。
推開卧室的門,寬敞的房間沒有開燈,陷入一片黑暗裡。
只是透過走廊微弱的燈光,床上的身影還是瞬間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躡手躡腳地走近床邊,周遠正緊閉雙眼,四仰八叉地躺在大床上。
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還孤零零地在這兒待著。
柯櫻枝也沒有貿然觸碰他,只是試探性地輕聲詢問:“周少,你是睡下了嗎?”
不過,他高大健碩的身軀始終紋絲不動。柯櫻枝正準備轉身走向浴室,耳邊卻傳來他帶著鼻音的低啞嗓音:“沒有。”
男人的臉色有些蒼白,聲音也是有氣無力。柯櫻枝彎下腰去,伸手探向他的額頭。
無比滾燙的溫度,觸得她指尖微微蜷縮。
“周少,你還在發燒。要去醫院嗎?”她驚叫一聲,聲音略顯急促。
周遠像是有些不耐煩,眉頭微微蹙起:“不用,醫生在來的路上。”
“好。”柯櫻枝沒再說些什麼,掖了掖那敞開的被角,坐在一旁耐心等候。
很快,家庭醫生便匆匆驅車趕來。在測量過體溫之後,直接給周遠安排了輸液。
他這一發燒重感冒,柯櫻枝自然無法心安理得地跑去休息,而是肩負起了照顧金主的責任。
床上的病人看似在老老實實地醞釀睡意,柯櫻枝便安靜地坐在床邊留意他的狀況。
只是當疲倦襲來,她的眼皮越來越沉,支撐著下巴的手肘也漸漸脫力垂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地被一陣聲音吵醒,耳邊嗡嗡的響。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后抬頭,原來是醫生正在收拾醫藥箱離開。
她有些清醒過來,扭頭看向床上。吊瓶里的鹽水,還在繼續緩緩往下流淌。
視線逐漸下移,卻是差點嚇了一跳。周遠正沉沉盯著她看,神情有些不悅:“你睡的倒是比我香。”
“呵呵,怎麼可能呢。”柯櫻枝尷尬地笑。
“你先把口水擦擦再說話。”
柯櫻枝聞言笑容凝固,慌忙伸手擦了擦嘴角,分明什麼也沒有。
周遠見狀,臉上倒是有了一絲笑意。
他的笑容不常見,卻是好看的,柯櫻枝看得默默咽了口口水。
不知是不是生病的緣故,今晚的周遠特別難伺候,開始趾高氣揚地使喚起她。
“我渴了。”
柯櫻枝略顯吃力地將他扶起坐好,喂他喝下溫熱的開水。
“太熱了。”
柯櫻枝不敢打開空調扯開被子,只得一邊半哄半騙,一邊為他扇扇涼風。
好不容易消停下來,柯櫻枝屁股都還沒坐熱乎,就聽見他再度發號施令:“我要去衛生間。”
柯櫻枝瞄了眼頭頂上方,鹽水馬上掛完了,不能再等那麼一會嗎。
她心裡雖是一個勁地抱怨,手上的動作卻是沒有任何遲疑,反應快得像是訓練有素的機器。
先是攙扶他起身下床,再是一併推動旁邊的輸液架到門口,最後她停住了腳步,準備等他解決完出來。
可是柯櫻枝並沒有聽見男人走動的腳步聲,低沉的聲音卻近在咫尺:“愣著幹嘛,還不進去。”
她磨磨蹭蹭地跟在周遠身後,一起走了進去。站了半晌,卻遲遲不見他發出任何動靜。
“我沒力,你來幫我。”周遠在她面前晃了晃扎著針管的手。
柯櫻枝不明所以,隨著他的目光,看向男人鼓囊囊的襠部。
也不知道這男人是真虛弱還是假虛弱,她不敢說也不敢問。
只是覺得周遠使喚起她的時候,明明是中氣十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