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嘉誠的唇一直在她的唇上輾轉。
熱切、野蠻。
唐景瀟的身子整個兒被拉得靠近他,抵擋不住男人熱情的小嘴終於被撬開,毫無招架之力的任由顧嘉誠的舌頭擠了進來。
她覺得自己彷彿呼吸不暢,整個人都瀕臨缺氧。
男人手臂上的力量,不斷在她唇上噬咬的力量,還有勾著她的舌頭又吮又吸的力量,教她整個人都好似炸成了一朵煙花,支離破碎的在夜空之中閃耀。
“嗯……”
顧嘉誠將舌頭抽出去的時候,唐景瀟終於找到了久違的氧氣,雙腿發軟的癱倒在了顧嘉誠的臂彎里。
她心口劇烈的跳動著,大口的喘著氣,顧嘉誠的手掌已經貼著她的臉頰將她的頭抬起來,好方便看他。
“雖然先吻……再說……有點兒卑鄙……但是,你要不要試著跟我一起走下去?”
“我……”
唐景瀟失語,被顧嘉誠納入口中那樣糾纏的舌尖依舊麻得令人心驚。
原來這就是男人的吻。
原來這就是男人的慾望。
顧嘉誠溫柔的將她耳畔的頭髮撥開,嘴唇又覆了上來。
這一次只是不斷輕柔的舔舐著她的唇瓣,引誘她配合他的步調蠕動嘴唇,迎合他的索取。
幾分鐘后,他鬆開她,輕輕吐息,心口也開始跳的厲害。
“……討厭嗎?”
唐景瀟猶豫的搖了搖頭。
顧嘉誠滿足的笑了。
第三個吻,唐景瀟的身子已經完全被帶著的貼上他的。
男人炙熱的胸膛哪怕隔著衣物也傳來再真切不過的熱浪。唐景瀟敏感的發現,他的下身正隨著他不斷加深的吮吻動作而挺起了一個又硬又熱的棍狀物。
她又羞又惱的不知應該如何是好,顧嘉誠已經紳士的鬆開她,略有些尷尬於自己的生理反應,“抱歉……是我孟浪了。”
唐景瀟只想挖地洞躲起來。
她的膝蓋不僅被顧嘉誠吻得發軟,雙腿之間的私密處更是又酥又麻的泛出之前從未有過的空虛感受。
“我……”
她的話語剛起了個頭,又頹然的止住。
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說些什麼。
討厭他嗎?如果討厭他的話,早在他第一個吻印上來的時候,她就會推開他了。
可是,接受他嗎?
唐景瀟茫然又忐忑的尋找著心底的聲音。
在那裡,還住著一個名字,牽連著她的血液脈絡。因為住下了許多年,被思念滋養的盤根錯節,每碰一下都疼的她心慌。
“沒關係……不著急……慢慢來……”
顧嘉誠已經整理好自己的失態,將唐景瀟放開,耐心的勸解她,安慰她。
“我……”
唐景瀟的心也亂成了一片亂麻。
她強迫自己不要再想易北,就像是溺水的人想要抓住最後一塊浮木般的急切。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裡來的勇氣,異常清醒的意識帶動身體,揪住了顧嘉誠工整的領口,將他整個人又重新拽回到眼前。
唐景瀟閉上眼,英勇就義般的對準了顧嘉誠的嘴唇,回吻了回去。
很丟人。
是那種寧願從今往後都不要再跟在場的人相見的那種丟人。
第二天唐景瀟雙眼紅紅的從農莊客房的單人床上醒來,回想起昨晚她的大膽的舉動,也依舊有把自己重新埋進被子里的衝動。
她的確是英勇的吻上了顧嘉誠的嘴。
可是毫無技巧的雙唇相觸,怎麼都不像是戀人之間情意綿綿的交流。
顧嘉誠最先笑場,將她抱開,無奈又寵溺的捏了捏她的臉。
唐景瀟的臉已經發燒,下意識的想要阻止顧嘉誠臉上的笑。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
顧嘉誠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發端。
“我就當你是答應了……”
他自顧說著這樣蓋棺定論的話語,唐景瀟已經沒有勇氣再為自己辨白。
她試探性的伸出手,做賊般的繞過男人結實的腰,想要回抱住他。
指尖碰到的身體不再是少年時與易北鬧掰前所感受過的少年的清瘦單薄。
他們都長大了。
彼此都應當有自己的人生、伴侶、未來。
唐景瀟鼻頭髮酸。
但是不能掉眼淚。
她已經勇敢的邁出了第一步,所以不要再往回看了。
她重重的抱著顧嘉誠,幾乎要將前三十年所受的所有委屈都憑藉著抱他的力道而宣洩出來。
顧嘉誠輕拍著她的頭,安撫的吻已經雨點般輕輕的落在她發端,耳畔。
“好了,沒事了。”
是啊,沒事了。
唐景瀟也想不起來最終她究竟是如何跟顧嘉誠從連體嬰般的狀態分開,又是如何被他牽著從魚塘走回來。
她只記得,在黑暗的夜色里,第一次有屬於男人的慾望那麼真切的抵著她。
不是夢。
是把她從幻想真真切切拉回現實的一記耳光。
從農場回來,唐景瀟覺得自己就好像脫胎換骨,又好像被人從裡到外都扒下來一層皮一樣。
她也依舊時常翻看手機,但卻已不再是等易北的消息。
顧嘉誠工作很忙,每周都有主刀時間,通宵加班亦或是臨時外出交流學習都是普遍現象。
她也自認不是黏人的嬰兒,可,在收到他在休息的間隙給她發過來的隻言片語就會莫名心安,就像是接到了心理暗示般不斷提醒自己:你在一步步逃離來自易北的詛咒,你在努力變好,直至痊癒。
很可惜,這種心理暗示很快就被易北的一條消息給打破了。
他有些急切的在那邊給她發了一個地址,然後留言道,“瀟瀟,你今天方不方便去一趟寵物店?老闆跟我說拉格朗日好像有點生病了。”
唐景瀟接到消息,想都沒想,已經抄起錢包關店打車去了易北所在小區的寵物店,找到了被關在籠子里的拉格朗日。
或許是感覺到了她的氣味,看起來有些病懨懨的拉格朗日委屈的在籠子里嗚咽著。
味道並不清爽的寵物店中,各種寄養在這兒的大型犬此起彼伏的狂吠著。
唐景瀟心疼的讓店長打開籠子,將拉格朗日接了出來。
“你們都怎麼照看動物的?我告訴你,如果讓我發現一點兒你們的不合規操作,我一定要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唐景瀟放下狠話,牽著拉格朗日簽單出了寵物店。
所有計程車約車全部因她攜帶寵物而拒載,易北小區周圍最近的寵物醫院也要走上至少十三公里的距離。
唐景瀟第一次發現自己居然這般走投無路。
她踟躕再三,還是不抱希望的打通了雷佑胤的電話。
“合伙人……能不能請你幫一個忙……”
雷佑胤幾乎要從牌桌上跳起來。
“不打了不打了,這把算我輸,錢你們看著拿。我有事先走了。”
“靠?”
“什麼情況?女人挺著肚子去你爹家堵門了?”
“別瞎說。哥我可是清白之身。”
雷佑胤不要臉的炫耀了一把自己的身體,在眾人的噓聲中興奮的出了牌室。
他有一陣子沒有接到唐景瀟的消息了,花店那邊因為他還在鬧脾氣,這些天也裝模作樣的沒有再去。
今兒唐景瀟給他打的這個求助電話就像是解除了他身上的定身咒。
他照著唐景瀟發過來的地址,開著自己剛洗好的新車一腳油門踩足了。
“馬上就來。”
也沒問究竟什麼事,只求第一時間趕到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