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期糖(破鏡重圓H) - 三十八、首映式(二合一)

三十八
很難比較現在這個階段他們倆誰更忙,成欣然覺得她跟陳勉談的是近距離異地,白天他們在醫院幾乎碰不到,日常靠微信聯繫,還總是輪流消失,很難同頻。
陳勉準備留院考試到焦頭爛額,還有雷打不動的出門診,上手術,寫論文,帶實習生,搬好醫院裡的每一塊磚。
成欣然這邊情況則更複雜些,他們攝影師李浩然因為醫療暴露一直在吃阻斷葯,跟A組袁導和大宇哥溝通過後,成欣然決定不再找新的攝影師,她和譚捷兩個人再加上攝影組的其他助理一起掌機。因此她每天都要往返醫院和攝影棚。再加上醫院的戲份準備掃尾,細枝末節的事情全都湧上來,成欣然每天腦子裡裝著百八十件事兒,連食慾都大不如前。
成欣然沒什麼胃口,但諸甜一個勁兒拉她。
“姐,不吃不行!”
而且陳醫生都關照過了。
成欣然被硬拉到食堂,碰巧方司同跟劇組的幾個同事也在一塊吃飯,她很自然地坐在他們中間。
打完了菜剛端上桌,就看見食堂門口晃進個人影。陳勉打頭,後面有男有女。
“陳勉,這兒!”方司同揮手叫他。
陳勉沖他點頭,帶著後面幾個醫生走過來,坐在他們的隔壁桌。
“實習生嗎?”方司同問。
陳勉點頭,表情裡帶著解脫,“他們今天出科,我請吃東西。”
他把食堂卡扔給幾個小孩,大家很自覺地去各個窗口覓食。
陳勉掃了眼成欣然,自己坐到方司同身邊,直接問他:“你車位連產權都轉給陳斯維了?”
“沒轉,我主動贈予的。”
“我靠,”陳勉沒想到,“你活菩薩?”
他們小區八十萬一個車位還得靠搶,信他個鬼主動贈予。
“我又不會開車,要車位幹什麼?”方司同理所當然。
“那你直接送?你該不會真?”
“嗯。”方司同推了下眼鏡,坦然承認。
陳勉怔了一瞬,反應過來,“你知道她”
“都知道,但我無所謂。”方司同拍陳勉肩膀,“我一向順從自己的想法。”
陳勉沒說話,眼神掃到成欣然,成欣然跟譚捷頭對頭,兩人都在認真吃著飯。他面色沉了幾分,沒再說話。
這時候實習生們端著餐盤過來,桌前熱鬧幾分,但他們一個個蔫頭耷腦,都巴不得趕緊離開醫院的樣子。
“別怕,來我們婦產科就行。肝膽外本來就不是正常人能待的,”方司同笑著說,“可別把你們臨床的熱情給澆滅了。”
實習生們看向他們的師兄,陳勉抱著臂拿個手機,面無表情地刷。
趕緊說:“沒滅沒滅。”
成欣然抬頭,看著這樣距離感很強的陳勉,突然想起那一晚他們的對話。
他懷抱熨帖,將她抱得很緊,又把她的手焐出暖意,低聲在她耳邊說:“不跟你談我還能跟誰談,不想你我又能想誰。”
但事實是他仍然沒有表白,不會再像以前那樣找不到她人就發很多很多微信,也不會再說愛她。
成欣然提醒自己,他們已經在交往,人不能太貪了。而且時過境遷,他們早不是從前了。
可能還是沒放下落差,成欣然在群里問好友。
葉棠:成欣然你別多想,不要看他怎麼說,得看他怎麼做,人都跟你在一塊了,還要什麼自行車!?
陸惟妙說:不要太被動,姐們兒,他沒有跟你表白,你也沒有跟他表白啊,你們已經扯平了。
宿舍里另一個女生岳星辰說:看你最在意的部分是什麼吧。
最在意是什麼呢?這個問題在成欣然腦子裡幾度徘徊。
應當是在各自經歷很多后,她很幸運地還能遇到他。成欣然想,不管陳勉怎麼樣,至少她自己每天聯繫他,見縫插針地見面,哪怕是相互拌嘴的時候,她都是覺得很幸福的。
從小到大,幸福對她來說都是更難獲取的一種狀態,這是她最在意的部分。
想到這,成欣然又偷偷看了眼他。
陳勉這時起身接過實習生遞過來的奶茶,滿滿一大袋,自己桌分了幾杯,又沖著劇組人那邊遞過去。
“謝了陳醫生。”譚捷起身接過來。
譚捷挨個看杯子上的標籤,“欣然喝不了這個,裡面全有珍珠。”
成欣然是出了名的一嚼到珍珠就胃難受。
譚捷說:“我再給你買杯鴛鴦去吧。”
成欣然瞟了眼陳勉,他沒什麼表情,一直低頭看手機。
她說:“不用了,我一會兒去門診大廳買咖啡。”
諸甜可開心了,“那我喝陳醫生兩杯。”
“成導,您什麼時候在醫院拍完?”其中一個實習生問。
“我們就剩下普外了,還有三天。”成欣然笑著問:“昨天段逡殺青了,你們有沒有去合影啊?”
“沒有”小孩們一提這事兒就想哭,“昨天被師兄趕去示教室做了一下午培訓。”
一個兩個全都哀怨地看著陳勉。
服了,他到底為誰辛苦為誰忙。
他擱下手機,表情是說一不二的嚴肅,“出科考試跟期末成績掛鉤的,過不了是想主任直接給你們掛?”
實習生一看師兄面色不佳,耷拉著頭都不敢說話了。陳勉平時跟後輩開開玩笑沒問題,但正事上完全揉不了沙子,在他面前很難糊裡糊塗混過去。
“多大點兒事,”譚捷又開始找補,“你們好好考試,我把段逡的簽名給你們要來,這沒問題。”
“哇!謝謝譚導!”
“譚導大好人!”
實習生們一下子又活過來了。
成欣然正跟著一塊笑呢,碰巧掃到陳勉的眼神,一下就知道剛剛他們講話又觸到這人神經了,她也斂起笑意。
下午收工,成欣然收拾完東西就往樓梯間跑,她還得趕到懷柔攝影棚。
“誒。”有人叫他。
成欣然回頭,陳勉跟在她後面進了樓梯間,手裡抓著杯鴛鴦,送到她跟前。
“哦,”她反應過來,“謝謝。”
“你什麼時候開始不喝珍珠的?”他問。以前她珍珠奶茶喝得很兇。
“不記得了,反正一吃粘的東西胃就不舒服。”
天天湊合著吃飯,胃怎麼可能舒服。
陳勉皺皺眉頭,沒說話,他上下打量成欣然帶的大包小裹,“你們製片人是不是安排有點問題?直接在攝影棚附近定酒店不行嗎?”
成欣然說:“我們組人不多,定哪裡都一樣的。”
反正她怎麼都要兩頭跑。
他撓撓脖根,又從兜里掏出個東西遞給她,成欣然低頭一看,是車鑰匙。
“給我這個幹嘛?”她不解。
“晚上我還要值班,送不了你,你開我車去吧,”他說,“反正我也沒機會開。”
除了提車當天,他總共就開過一回,去北醫一院接他爸參加一個學術會議,路上還被他爸吐槽座位太硬,車頂低得直撞頭,純屬花錢買罪受。
成欣然笑:“心領了,但還是算了,萬一撞到怎麼辦?”
“車撞了無所謂,人沒事就行,你要是累了讓你助理開也一樣的。”他看著她:“主要這樣你時間能自由點。”
見成欣然沒說話,他將鑰匙往她手裡一擱,“拿著,我停我們地下了,你想開就開,不想開算了。”
“嗯,好,”她接收了他的好意。“謝謝陳醫生。”
成欣然透過玻璃看了眼樓梯間外,只隱約能聽到談聊聲,她主動上前,手環在他腰間,柔聲說:“馬上就殺青了,我到時候就能多點時間陪你。”
他抱著她,低下頭,鼻尖蹭了下她臉側,“說的倒好聽,看看到時候能不能做到。”
樓梯間外又有腳步聲傳來,陳勉放開成欣然,摸她的臉,眼神中沉溺著留戀。
“去吧。”他說。
“嗯。”
成欣然出了醫院還是坐上了劇組的車,她也不知道陳勉怎麼想的,劇組裡不是依維柯就是破金杯,她開個這麼招搖的車進到影視城,大概又會被人編排。
車鑰匙一直放在她那裡,陳勉沒找她要,她就當幫他保管。
時間轉瞬即逝,轉眼就是最後一個拍攝日。
劇本一頁頁的拍過,整個劇組也從春天奮戰到入夏,三院的戲份終於要殺青了。
最後一個鏡頭拍完的那一瞬間,成欣然如釋重負。
長時間積累的壓力突然如山壓過,疲憊感也隨之一起湧上。雖說後續還有不少善後工作,但她現在只想把自己扔在床上好好睡他一覺。
院辦特別有心,在普外的空會議室里給他們辦了個小的慶祝儀式。儀式上,成欣然居然意外得到一小束花,她心想這個普外科還怪有人情味兒的。因為主演還在,她自覺躲到角落避風頭。
這時孫主任也進來了,後面還跟著個身高優越的年輕男人,成欣然原本已經困到目光獃滯了,突然聽到旁邊有小護士交頭接耳:“有帥哥誒。”
她茫然地抬頭,看到來人,一下就精神了,嘴角彎彎地跟他招手。陳郁森瞟一眼,沖她挑挑眉,繼續低頭聽孫主任講話,一副恭順有禮節的樣子。
“難得陳總在殺青的時候趕回來。”孫主任滿臉放光。
“應該的,”陳郁森微笑,“這段時間給醫院添麻煩了,我聽成導說各種各樣的事情都發生。”
“正常,”孫主任說,“醫院嘛,總有意外情況。”
陳郁森點頭:“我請大家吃關機飯,一定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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