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下了電梯,成欣然刷開門,鄧時朗擠進個腦袋往裡探,果然房間里擺的全都是各式機器燈架和器材箱。
他們合力把他拖到房間裡頭,陳勉坐在沙發上,雖然仍是無意識,但整個人都窩著抱得死死的,很緊繃。
“二位有事的話可以先下去。”成欣然將他們送到門口,“樓下還有很多其他客人。”
“但是我師弟他......”林闊有點猶豫。
“我在這裡看著就行,因為他可能會難受。” 成欣然很誠懇:“另一方面,畢竟我老闆好心讓出地方給這位醫生休息,房間里器材很貴重,還是要有人看著才比較保險。”
成欣然講話很官方,像個什麼發言人。
“那行,”林闊巴不得沒事:“那麻煩你了。”
成欣然沖二人扯了抹笑,砰地一聲在他們面前關上門,一句話都不想再多說。
房間里,夜床已經開過了,窗帘密閉著。
成欣然將窗帘重新打開,大片流光溢彩躍動出來。
她視線不由自主遠眺,這裡層高優越,整片CBD盡收眼底,車水馬龍,夜景繁華,是北京為數不多的有都市浪漫感的景觀。
成欣然燒上水,又開了一小扇側窗通風,外面的喧囂也跟著闖入。依次旋開幾盞燈,將房間里維持著舒適又昏暗的亮度。
在劇組遇到的醉鬼太多了,什麼牛鬼蛇神她都見過,陳勉並不算難搞。
不僅不難搞.....她甚至覺得比他醒著的時候更好擺弄。
她轉身將床上胡亂散落的四五個腳架都整齊碼放好,旁邊空出一人的位置。
正埋頭收拾的時候,陳勉突然發出難耐地嗯的一聲。
成欣然快步走到他面前:“難受?”
“嗯。”陳勉無意識。
她還試圖跟他商量:“上床好不好?”
沒有反應。
成欣然遲疑了一下,手輕輕搭放在他臉側,臉上熱度滾燙,像發燒一樣。
但她微涼的指尖在他臉上滑動,觸感熟悉又舒服,他潛意識微微靠向她。
“陳勉,是我。”她輕聲喚他:“你真的已經醉到什麼都不知道了嗎?”
“嗯。”
成欣然輕聲笑了笑,醉成這樣兒居然還會聊天。
那她也好商好量的:“你等等,我去給你投條毛巾。”
叮鈴鈴——
手機響了,陳勉似乎是有意識,手指微微屈了一下。成欣然翻轉過手機看屏幕,錢沉兩個字明晃晃的掛著。
名字似曾相識。
在記憶里摸索了一會兒,想到了,這是陳勉一個很重要的朋友。
鈴聲響了幾聲便話斷了,緊接著進來條微信:群賢宴會廳是吧?我下班了現在過去。
成欣然突然咽了口唾沫,心跳要過速一樣,她的私心再也壓不住。
她手指攥拳又緩緩張開,從他身側拿過手機,打開了鎖屏。
進入到手機里要輸入四位數密碼。
成欣然屏息想了想,先是輸入0725,密碼不對。
難道是?
她呼吸一窒,試著輸入了0418,結果也不對。
反而鬆口氣。
那估計試不出來密碼了。
成欣然擺爛一樣隨手打了四個零,結果誤打誤撞居然對了?
這什麼玩意兒,有種被整蠱的感覺。
她深吸口氣,把電話回撥回去。
“活著呢還是趴下了?”電話那頭是錢沉的聲音。
成欣然清清嗓,柔聲說:“您好,我是醫學峰會現場攝製組成員。陳醫生喝多了,現在在酒店74層休息,暫時睡著了,不用麻煩您過來了。”
那邊一時沒反應過來:“誰?”
成欣然把經過給他解釋一遍,又補了句:“等他醒了,讓他第一時間聯繫您。”
“也行吧。”錢沉說:“誒對了,您貴姓?”
“我...姓葉。”
“好,葉小姐,家裡人給您添麻煩了,多謝。”
“沒關係,應該的。”她說。
掛了電話,成欣然緩緩吐出口氣。
她偏頭看了眼陳勉,這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睜眼睛了?!
“醒了?”她盡量讓自己聲音顯得平展。
陳勉眼睛看著她,表情是罕見的乖巧外加獃滯,像麻醉還沒過勁兒的患者。
“我是誰?”她問。
“壞人。”陳勉回答,嗓音像被燒過一樣,看起來確實喝了不少酒。
成欣然啞然,笑著說:“壞人帶你去床上休息,好不好?”
這麼說著,她起身想把他拉到床上去,結果這人下盤穩得很,紋絲不動。實在沒辦法,她將他的一條手臂架在自己肩頸處。
別看沙發到床就四五步路,他整個人都壓在成欣然身上,重的過分。要不是喝得不知南北,真以為他是故意的。
變成醉鬼也要欺負她。
“誒誒誒誒誒.......!”
陳勉往床上一倒,拖泥帶水,把成欣然也一起拉著倒向他,順手把姑娘往懷裡一帶,非常老練。
成欣然窩在他臂彎里,不明不白的,被這個姿勢弄得彆扭。
“你真的喝醉了嗎?”
這人又不說話,表情十分平和地閉眼躺著。
什麼啊,神一陣鬼一陣的。
成欣然從他懷裡掙脫,手伸去床頭夠剛剛投洗好的溫毛巾。
結果陳勉突然伸手搭她的腰,成欣然的腰很敏感,不由自主地瑟縮。
他的手臂橫過來箍住她,酒後溫度升高,皮膚的熱度居然穿透衣料,引得她也隱隱有股燥熱升騰而起。
她半趴在他胸前,姿勢親昵,就像從前他們在交往時的那樣。
借著燈光和月色,成欣然緩緩伸出手指,在他面部的輪廓輕輕描摹。
頭髮比以前長了,微微遮擋額頭,臉部的稜角也比以前更加分明。但好看還是一樣的好看。
成欣然的指腹劃過他的雙唇,軟軟的,比任何時候都炙熱,輕壓下去的時候似乎還會有指腹被嘬吸著的感覺。
她湊近聞了聞,他身上並沒有很多酒氣,反而因為貼得過分的近,那股淡香水的味道更加佔據她的鼻息。
身體那處突然湧出一股難以言說的羞恥感。
但也必須得正視自己,她本質上是個見色起意的女人,打從看到陳勉穿著西裝站在會場的那一刻,她內心就沒有停止過對他的覬覦。
如果就這麼親下去,算不算是趁人之危?
大概剛才自己也喝了不少,腦子現在拎不大清了。
不管了。
她忍不住低頭,將自己的唇瓣輕輕印下去,伸出濕潤的舌尖緩緩舔弄,再慢慢的輾轉到他的嘴角。他溫熱的呼吸慢慢瓦解著她的意志。
太可口了,陳勉怎麼會那麼好親。
她的頭腦又開始進行演繹,對他身體的探索欲已經到達極限。
西裝裡面那具軀體的身材現在是什麼樣,他那裡還有沒有再變大,還是不是跟從前一樣硬。
甚至,
手不受控制地滑向他西褲的拉鏈處,她想,如果他無套直接操進來會是什麼感覺,她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就有過這樣的想象了。
成欣然面對著無知無覺的陳勉,心裡居然一絲負罪感都沒有,她湊上前,在他耳畔悄聲說:“我是壞人,我還想做更壞的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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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說還是有點怪怪的(真心的
不過我先放出來了 本質還是po嘛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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