蒞臨之母 - 第2節

糖,所以等我爸突然出現,爭吵著把她趕走,打掉我手裡的糖的時候,我也並不覺得有什麼可惜,轉過頭就跑別處去玩了。
她長什麼樣子,說話什麼聲音,我也統統不記得了。
這麼看來,那個漂亮的阿姨應該就是前面的那個角色了。
也能看當初離婚的時侯,夫妻倆肯定鬧的很難看,不過就父親這十多年老實巴交的性格來說,當初讓婚姻決裂的,多半是那個女人。
“前些日子她不知怎麼找到我的聯繫方式,我倆通過一通電話。
”父親接著說道。
看我也沉默不語,低頭想著什麼事,父親接著說道:“畢竟你也大了,大人的恩恩怨怨不應該老是放在孩子身上,把事實告訴你,人生該做什麼選擇,也該由你自己來判斷。
” 恩恩怨怨……能用到這個詞,看來當年的事也真不小。
不過對於父親的這番言論我還是很感慨的,畢竟是出於一個男人的擔當。
大家都沉默了一會兒,我開口問了一句最無關緊要的:“爸,我那個媽媽是一個怎樣的人?”父親聽了這句話抬起頭,然後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氣,又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什麼話也沒說就會卧室了。
成,看來是碰釘子了……我留下來繼續安慰著母親,叫她別多想,並告訴他不管怎樣咱們家人都不會變的。
最後把母親也送進房間,我坐在空蕩蕩的客廳沙發上,仰頭望著泛黃的天花板,腦海中的好奇心越來越濃重。
她,到底是個怎麼樣的女人?我決定,明天得去探個究竟。
雖然說是去探個究竟,我終究不是少年偵探團,調查的方式也只是起個大早去找爺爺奶奶問問而已…… 自從家裡買了新房以後,父母和我就搬到了靠近媽媽小學的學區房,爺爺和奶奶就繼續住在老電力公司的宿舍大院。
老兩口都不想過來一塊住,嫌樓層高,找不到老頭老太說話。
出於同樣的原因,電力公司的許多家庭都是類似的情況,所以現在的宿舍大院更像是一個養老院。
各種健身設施還挺完善,偶爾我去看望老兩口的時侯,還會去蹭蹭旁邊大爺們的水泥地高爾夫玩。
我給家裡說了不回來吃飯,但沒說去找老兩口。
然後買了香蕉蘋果荔枝一大堆水果,搭著小公交到了宿舍大院。
一進門只有奶奶在家,剛買菜回來準備做飯,一見我來了“哎喲喂”的歡天喜地,立馬去把正在和人下象棋的爺爺拉了回來,爺爺回來看到我笑著說“來了啊”,然後又馬上說我還有棋局沒完呢,又趕緊回去了。
奶奶高興著非要去重新買菜做我愛吃的,我也不攔著,陪她一起去。
一方面是想幫老人家提東西,另一方面我也想借這個機會問一問以前的事情。
一路上我都隨著老太太高興的話頭附和著話題,聊著家裡面最近的事情。
在回來的路上,我一手提著4斤的魚,一手提著大把蔬菜,裝作不經意地向老太太提起那個啥我爸昨晚告訴我了。
老太太一聽臉色立馬就變了,“他都跟你說了?” “嗯……”我點頭默認。
老太太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然後良久不說話地走著。
“知道了也好,也這麼大了。
”她突然開口道。
我覺得這是個好機會,於是趁勢問道:“我那個媽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老太太臉色一沉,“那個女人啊,心太大,管不住啊。
看她第一眼就知道不是個長久的相,她啊……” (接上文)打開了話架子,就再也收不住,我奶奶就是這樣的人。
對我來說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於是我仔細地聽了下去。
在過濾掉老太太充滿情緒色彩的辭彙之後,我得到的大致信息是這樣的: 20年前,我的父親經人介紹,認識了小他4歲的我的生母。
她是個孤兒,父母過世后,是由家裡的親戚輪流撫養長大的。
相識半年後,情投意合的兩人馬上結了婚。
開頭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爛大街的相親故事,不過後來我的生母開始決定要去外地讀書,自考成人本科,家裡人也攔不住。
於是父親在j市上班,我的生母去了k市讀書,兩人從此異地分居難得一見。
在此期間我的生母好像認識k市當地的一個乘著改革春風發家致富的小富商,兩人貌似建立起了曖昧的關係。
“那女人,可會招人了。
”說到這裡奶奶不經扁了扁嘴。
之後父親好像發現了些端倪,兩人吵過一段時間,後來好像因為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也就不了了之了,直到94年我的出生,才給家裡還來了一年多的和平。
不過在我一歲左右,我的生母又提出想去k市經商投資一點小東西,說不想一輩子留在j市的這個小鎮上。
我的父親和她大吵過,說孩子還這麼小你跑出去招搖想幹什麼,肯定是對那個富商念念不忘!兩人便一天到晚爭吵打鬧,最後我的生母提出來離婚,父親一怒之下爽快答應。
據說當時她對於我的撫養權判決給父親沒有絲毫異議,探視權什麼的也沒有任何要求,離婚的第二天就收拾行李離開了,凈身出戶。
不過有人看見她並沒有去車站或者回娘家,而是有一輛白色的桑塔納汽車把她接走了,車裡坐著的似乎是一個中年男人。
故事到這裡,大致的脈絡我也大概清楚了。
簡而言之,那個女人是一個在當時視孩子家庭為自己拖油瓶,看準外面世界的機遇,但又毫無家庭責任的人。
一個類似鄧文迪的形象在我腦海中樹立了起來。
啊,這樣看起來這確實是一個有點令人莫名火大的女人。
不過跟我想的也八九不離十,反正那個年代的狗血劇都是類似的套路,心裏面也沒有起太大的波瀾。
只不過內心深處某塊地方還是暗暗覺得不太舒服,畢竟是自己的直系血親,扔給她一個婊子的形象還是會覺得是在罵自己。
回到家裡,我也就不提這件事了,爺爺也回來了,三個人就和樂地吃了一頓中午飯。
飯後爺爺出去聽收音機消化散步,奶奶卻把我叫住了。
“你過來我給你看個東西。
”看她的招手示意的樣子,我不經好奇地跟了過去。
奶奶從柜子里拿出一張比較大的泛黃彩色照片。
那是一張全家福。
兩個老人和我爸,以及懷裡抱著的那個小孩子毫無疑問我都清楚是誰,不過站在兩個老人身後,和我爸靠在一起的那個女人,我卻感到非常陌生。
她留著一頭中分的頭髮,口紅畫的異常的艷麗,穿著90年代特有的女性西裝,胸前領子露出白白的一片,卻沒有露胸,只看到一個紅寶石小玉佩。
整個人的話,要我說有那麼一點莫小棋的影子。
在當時應該算相當漂亮的一個女人吧,畢竟莫小棋我也擼過很多次…… 我當然知道她是誰。
“她到底叫什麼名字?”我問奶奶。
“艾琳,草頭艾,斜王雙木林。
” 回到家的我並沒有跟父母進行昨晚的話題,感覺大家心照不宣地吃著晚飯,看著電視,然後洗澡睡覺。
就在我濕著頭髮準備回卧室吹乾的時侯,父親叫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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