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考在即,班裡的課程進行大改。
接下來將全部都是史政地生的課,包括晨讀和晚自習,都要背誦以及做史政地生的卷子。
蘇軟是唯一一個不需要上晚自習的學生,因此,每天上完課,她都把卷子帶回家做。
柯樅應還沒出院,他上次跑回家,傷口發炎導致高燒,被醫生罵了一通之後,爺爺奶奶也都看著他不讓他亂跑,他成天躺在病床上,不是做卷子就是給蘇軟打電話,兩人一起邊聊天,邊做試卷。
會考前一周,他才拆了厚厚的紗布,換了塊小的。
出了院,醫生吩咐不能碰水,盡量不要洗頭,他沒聽,去理髮店找理髮師給他避開傷口洗清爽之後,這才回學校。
下午第四節課是體育課。
班裡其他人都在操場,只有蘇軟坐在教室里看書。
蘇軟不用上體育課,她的體育課都是在教室上自習。
後門被人敲了兩下,有腳步聲傳來。
一個圓形的球狀物體突然落在她手上,她不知道是哪個同學又來惡作劇,只靜坐在位置上。
那人靠近了些,呼吸里傳來可樂的氣息,甜甜的透著幾分涼意。
“柯樅應!”她探出手去碰他,唇角帶著不加掩飾的笑意。
柯樅應礙於在學校,沒敢吻她,只拉著她往外走,“我帶你去打球。”ⓣχⓣγzщ.ℂδм()
蘇軟怔了一下,“什麼?”
她去摸導盲桿,卻摸了個空,柯樅應攥著她的手臂,把她拉著往外走。
她腦子裡有些芒然地在想:她一個看不見的瞎子,能打什麼球?
操場很多人看見柯樅應拉著蘇軟過來,另一隻手還抱著籃球。
眾人紛紛停下手裡的動作,不可思議地在想:柯樅應帶瞎子來打籃球?
蘇軟看不見眾人的表情,卻聽到很多聲音,似乎在議論她,她身體一緊,條件反射地就想轉身離開,卻被柯樅應一路拉到了籃球場。
其他人一見柯樅應來,趕緊抱著球躲遠了。
柯樅應運球投籃之後,把球往地上拍了幾下,丟到蘇軟懷裡。
蘇軟不會打球,她幾乎就沒碰過籃球,接到球以後,有些無措。
她臉朝著他的方向,小聲說,“我不會打籃球。”
柯樅應已經靠了過來,手抓住她的手,籃球被拍在地上,他抓住她的手去拍,保持在一個頻率和方向後,他鬆手。
“繼續拍,不要停。”
蘇軟連拍了幾下,覺得有些驚奇,她拍到了籃球。
手心被震得生疼。
但是心裡奇異地泛起一絲欣喜。
“接下來,我教你投籃。”柯樅應又過來,從身後攬著她,他身上的氣息像一層網從身後將她籠罩住。
洗衣液的馨香,混著淡淡的汗氣味,還有未散盡的可樂味。
在蘇軟腦海形成一個模糊的少年輪廓。
他從后扣住她的手,將籃球夾在手裡,手臂抬到最高,隨後低聲在她耳邊道,“太矮了。”
話音剛落,他的手下移,落在她纖細的那節腰上,將她整個人高高舉起。
蘇軟輕輕“啊”了一聲,害怕被同學看見,整個人慌亂地不知所措,“柯樅應!”
“怕什麼。”柯樅應低聲喊,“把籃球往前投。”
腰上的那隻手力道很重,掐得她腰很痛,蘇軟把籃球胡亂往前扔。
柯樅應放她下來。
“聽到了嗎?”他問。
“什麼?”蘇軟心臟跳得劇烈。
柯樅應拍著籃球起步、跳躍、投籃。
籃球進框,落進網裡時發出“哐當”的一聲。
跟她剛剛投籃時聽見的聲音一樣。
他拍著球過來,獎勵似地揉了揉她的腦袋,聲音啞啞的,帶著笑意。
“小祖宗,恭喜你進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