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很晚了,沈冬至還在裡面陪著唐維鈞,韓城抬手看了看錶,起身說道。
“這樣,你們都先去休息吧,我在外面守夜。”
韓城和唐維鈞關係非同一般,還在的男人們也知道沈冬至一時半會兒出不來,對視兩眼后便各自點頭散去。
周希堯和秦琛同行,在到轉角分開之前,秦琛叫住他。
“希堯,我有話問你。”
兩人轉而來到頂樓天台。
此時正是夜最深的時候,天空烏雲密布,偶爾還有一聲悶雷,看樣子明天應該是要下暴雨。
兩人站在護欄前,秦琛遞給周希堯一支煙,兩人都把煙點上,看向遠處黑暗的天空。
“希堯,為什麼幫我?”
經過今天的事,秦琛不再相信周希堯幫他是因為他是他的舅舅,他的佔有慾那麼強,而且已經和沈冬至有了合法關係,如果不是什麼有什麼特殊原因,絕不會讓人染指分享她。
更別提他還是他的舅舅,今天沈冬至要的也不止一個。
周希堯就知道他會這麼問。
“舅舅,你知道阿澈死後冬至都發生了什麼事嗎?”
秦琛知道一些,但不全。
“她為了盛懷宣去坐牢,因為沈冬行的中槍不吃不喝,但這都不是最重要的。”
秦琛皺眉:“那是什麼?”
周希堯嘴角勾起酸澀的笑。
“她在我們的新婚夜自殺了。”
秦琛陡然一震,眉頭皺得幾乎打結:“你說什麼?”
周希堯一邊抽煙一邊回憶。
“那晚你走後我和她兩個人在莊園,做完愛以後我抱著她一起睡,但半夜醒來卻發現她不在。”
“我出去找她,結果我看到什麼你知道嗎?”
“她投湖。”
秦琛緊握的手一顫。
事隔多月,但提起那晚周希堯的心依舊隱隱作痛。
“我就那麼看著她漂在湖面,我的心都碎了。”
“舅舅,你說如果是你看到這個場面,在你和她新婚當天看到這個場面,你會怎麼做?”
“所以我現在什麼也不想,我只想讓冬至快樂開心,再也不會因為什麼事難過,因為我害怕我哪天起來又會看到她自殺。”
秦琛懂了,難怪周希堯會作出這樣的讓步,新婚之夜自己的妻子自殺,周希堯懷有多大的期待,就受到了多重的打擊。
摁掉煙頭,周希堯側身拍了拍秦琛的肩膀。
“我回去了,趁著她還沒有完全把你推開,你好好想想吧。”
秦琛沒有回應他,他的眉頭緊鎖,胸口翻雲覆雨。
*
凌晨5點多,沈冬至從唐維鈞病房出來,她輕輕的把門帶上,一眼就看到守夜的韓城。
“好點了嗎?”韓城起身問。
沈冬至點頭,她走過去握住韓城的手,韓城反手一握,兩人十指相扣,掌心的溫度相互傳遞。
沈冬至壓低聲音:“好了,你也去休息一會兒吧,這邊有護士,沒事的。”
韓城熬了一夜,不像沈冬至還休息了一個多小時,確實有些累。
“那我去睡會兒,你也休息吧。”
“嗯,在病房裡悶了太久,我出去透個氣就休息。”
“好。”
沈冬至轉身離開,結果還沒到陽台那頭,剛轉過一個轉角就在走廊里看到了周希堯。
他坐在靠牆的長椅上,看起來已經等了很久。
——剛才下了頂樓後周希堯就在這了,這能聽到病房那邊的動靜,不會錯過她,又偏僻,適合談話。
沈冬至走到他身邊坐下,把頭靠在他肩膀上。
“怎麼還不睡,等我嗎?”
周希堯垂眸吻她額頭:“嗯。”
“心裡好些了嗎?”
沈冬至乖巧往他身上靠了靠。
“嗯,已經好多了。”
唐維鈞自殺,她雖然難過痛哭,但也和唐維鈞解開了心結,現在的她其實很輕鬆很舒服。
“那就好。”
停頓片刻,周希堯話鋒一轉。
“冬至,我讓秦琛回來幫忙你是不是不開心?”
不開心嗎?沈冬至倒沒有特別覺得。
她抬頭:“希堯,我正想問你呢,你為什麼要幫他?”
難道是覺得秦琛可憐?
周希堯將她摟進懷裡:“冬至,其實失去阿澈又沒了你,秦琛他很痛苦。”
剛經歷過唐維鈞自殺,沈冬至多少理解周希堯的擔心。
“你怕他有一天會受不了自殺?”
周希堯搖頭。
“他不會自殺,他只會一直熬一直熬,直到把自己熬死。”
沈冬至有些理解,就像她撐不住會去自殺一樣,秦琛的崩潰線比她更深,他到不了自殺線,所以只能一直熬。
周希堯垂眸看著她的眼睛,很認真。
“冬至,你恨他嗎?”
——如果她恨,那他就不再堅持了。
沈冬至抿唇,其實她對秦琛的感覺很奇怪,恨的時候恨死,最痛苦難挨的時候她甚至想殺了他,就像那時金杉HSK對峙,要不是殺了他股價會更低,她只怕已經動手。
但有的時候她又覺得不怪他,畢竟如果是她身邊的男人死了,她會比他更狠更厲,他和她更多是立場不同,而且雖然對付她,卻也沒使過什麼陰招。
真要說的話,那時的她對他更多是又愛又恨,愛他強大有力,恨他用這個強大來針對付自己。
想了想,沈冬至回答:“不恨。”
只是不願再接受他而已。
聽到她的回答,周希堯低頭啄了一下她的唇。
“好了,上去吧,秦琛他有事找你,在頂樓。”
沈冬至一臉疑惑,他找她幹嘛?
周希堯淺笑:“去吧。”
沈冬至這才起身,並且一步三回頭,周希堯再次對她點頭她才上去。
*
來到頂樓,沈冬至走出電梯來到天台,此時已經接近6點,但因為快要下暴雨的緣故,天空依舊烏雲翻滾沉黑壓頂,秦琛一身黑色襯衫西褲,看起來和夜色融為一體。
沈冬至走到秦琛面前幾步遠的地方。
“希堯說你找我,有事嗎?”
秦琛沒和周希堯說過這話,但他確實正打算找她。
他往前一步,拉近和她的距離。
“沈冬至,對不起。”
沈冬至很平靜:“你上次已經道過歉了。”
秦琛又走近一步:“上次是道歉,這次是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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