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垂眸委屈的模樣,沈冬行憤怒的心火里閃過一絲心疼。
既然她愛他,那為什麼不能和他在一起?他們倆永遠的相守,他會把她護得好好的,她要什麼他就給什麼,他會讓她成為最亮的那顆明珠。
“是因為我不能公開給你名分?”
沈冬至連忙搖頭:“不是。”
只要沈冬行願意留下,她可以一直做他的妹妹和愛人。
同樣,只要沈冬至願意和他在一起,除了對全世界宣布他們是愛人,沈冬行會把他能給的最好的一切都給她。
而不宣布的原因也不是因為怕人知道,而是怕沈冬至被人中傷,沈冬行自己會站在她前面為她遮風擋雨。
“那是因為我們不能有孩子?”
——他們是親兄妹,在跟她正式求婚的時候,沈冬行就已經做好一輩子不要孩子只要她的打算。
其實沈冬行很喜歡孩子,在還沒有得知她真實身份的時候,他便想與她組建家庭生兒育女,那是他愛上她的最初想法,他要牽著自己妻子的手為自己的孩子打下一片更堅實龐大的基業。
“不是的,哥,我只要你,不要孩子。”
沈冬行覺得那種疲憊的感覺又來了,作為一個目標明確的人,他再次失去了自己的目標。
父母已經離去、對小至的承諾就要完成、小耳朵又已經嫁給別人,金融帝國、愛情家庭,一切的一切都不能再讓沈冬行提起興趣。
——從此他再沒了可以承諾的對象。
沈冬至再次試探性的抱住他,溫柔嬌嫩的把臉埋進他胸膛。
這次沈冬行沒有推開她,因為他正處於迷茫當中。
過了好一會兒,沈冬至抬頭。
“哥,要不留下來吃飯吧,都做好了。”
沈冬行搖頭:“我要走了。”
沈冬至嘴一扁,眼睛立刻水汪汪的,沈冬行心裡又升起一絲希望,但很快就被打破。
“那我送哥出去。”
沈冬行頓生一種無力感。
五分鐘后,沈冬至和沈冬行一起下樓,她把他送到路邊,司機已經在外等候。
沈冬行站在車門旁,示意司機從車裡拿出一個大禮盒,沈冬至用手抱著接過。
“哥,這是什麼?”
“送給你的。”
說完沈冬行坐進後座,司機把門關上,而後小跑著去駕駛位發動車子。
沈冬至目送沈冬行離開。
回到樓上,她拆開那個禮盒,只見裡面是一件柔軟精緻的手工婚紗,沒有大裙擺,更像禮服,但上面的珍珠和花紋都繁複美麗。
沈冬至伸手撫摸上去,絲滑的質感極為舒服,在領口下方的位置,她發現一排和婚紗同色的英文綉字,繡得很平滑,如果不是摸到,光靠肉眼很容易忽略。
“Zhi.Youaremyway,mytruth,mysoul,andallmylife.”
(至,你是我的道路、我的真理、我的靈魂,我所有的生命。)
沈冬行原本是打算先哄她穿上這件禮服,再牽著她的手下去,當眾再次向她求婚。
他用這句話承認了對她的罪惡和慾望,又用最潔白的婚紗告訴她他對她最堅貞的愛。
沈冬至撫摸了婚紗很久,最後把它小心的收到了柜子里。
——她相信沈冬行會回來的。
*Иρō18.cōм
換了身衣服理好頭髮,沈冬至走下樓去,其他男人自然也都看見沈冬行走了,都略有些擔心的看著她,怕她不開心。
沈冬至對他們溫柔一笑,眼底是沉沉的暖意。
男人們這才放下心來。
周希堯走過去,握住她手。
“沒事了?”
沈冬至點頭:“沒事,放心吧。”
她抬頭:“菜應該快好了,來,都收拾準備吃飯吧。”
氣氛溫暖起來,男人們搬椅子的搬椅子,擺筷子的擺筷子,還有去拿酒和飲料的。
與此同時,廚台前唐維鈞正在做最後的冷盤。
譚宗銘透過室內的落地隔窗一邊看著他們忙活,一邊悠閑的走到唐維鈞身側的大理石台靠著。
他收回目光問唐維鈞。
“你沒離開她?”
唐維鈞動作停下,聲音低且冷。
“不關你的事。”
譚宗銘勾唇一笑。
看見這個笑容,唐維鈞想起在醫院那天晚上,譚宗銘攔住他,說有話對他說。
——那是他噩夢的開始。
那時譚宗銘雙手插袋,微冷燈光下的臉帶著探究,眼裡的深意讓他背如棘刺。
他問。
“唐先生,我回去調查了一下,發現一件很奇怪的事,在小學二年級以前冬至都是用的化名上學,應該是為了安全,後來怎麼就用回本名了呢?”
“你說……是不是唐老先生那邊?”
唐維鈞不擅長商業路數,但對這些卻十分敏銳,只一瞬間就明白了譚宗銘的意思,譚宗銘這是在暗指唐代山和對方勾結,所以沈冬至才不用掩蓋行蹤。
他忘了那晚他是怎麼回答的,有可能沒回答,也有可能用目光把譚宗銘戳了個對穿,他只知道那時他根本不相信譚宗銘的話。
但事實卻給了他沉痛的一擊。
Иρō18.cō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