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ssshen?!Missshen?!”
(沈小姐?!沈小姐?!)
見沈冬至神色不堅,記者更加炸開了鍋,恨不得貼在她身上讓她一時口誤說些能作為頭條的話來。
被擠在外面的韓城越看越著急,被這麼多人擠著,他一個大男人都快喘不過氣,更何況沈冬至一個女人,她還剛剛遭受重創。
想到這韓城再也顧不得什麼禮儀,直接讓保鏢暴力推開那些記者,擠到沈冬至身邊握住她的肩膀讓她靠著自己。
“好了,我們回去吧。”
沈冬至點頭,神色似乎已經恢復冷靜,韓城當即和保鏢一起護著她往前走,高大的保鏢硬生生擠出一條路,期間仍有記者想撲上來,甚至還有人抓住沈
冬至的衣服。
韓城當即怒吼。
“Watchyourhands!!!”
(手拿開!!!)
黑色的轎車就在眼前,韓城護著沈冬至的頭讓她坐進去,自己也跟著上車。
車子很快啟動,保鏢留下來阻攔記者,車的背影很快便消失在轉角盡頭。
與此同時,HSK大廈。
眼前的電視屏幕已經從直播畫面切回主持人,但秦琛卻久久不能平靜,仍處於震驚當中。
他腦海不斷回想剛才沈冬至乾嘔后被韓城扶著離開的畫面。
她……是懷孕了嗎?
一定是的。
——沈冬至那樣堅強的人,如果不是因為懷孕,絕不會在媒體面前退讓,就算是身體不適肯定也會強忍著用最精緻冷靜的面容應對記者。
她很清楚,現在金杉事態嚴峻,這又是她第一次自槍擊事件后第一次公在媒體面前露面,她只要露出一絲不堅定和退怯,這些記者就能編出上百個更誇
張的說法博眼球。
喉頭微動,秦琛身體低俯,深邃的眼眸低垂,雙手撐在辦公桌上,彷彿只有這樣才能撐住他的重量。
她真的懷孕了,那……
孩子會是他的嗎?
時間是對的上的,當初母親懷阿澈的時候就是一兩個月的時候吐得最厲害,母親是個比她更要強的女強人,但居然也在開會的時候因為孕吐而幾次離
場。
雙手緊握,秦琛轉頭看向窗外,現在只要一想到沈冬至可能有了他的孩子,他心底就震顫不已,腦中不由浮現出他半跪在她面前,貼著她聽孩子心跳的
畫面。
他甚至還想到等沈冬至月份大了,他可以再買一片莊園,種上成片的寬闊草坪,每天日落的時候便扶著沈冬至散步。
——這時候的空氣最好,風景也美,對她的身體和孩子都有好處。
他彷彿看到她沐浴在落日的餘暉下對他微笑。
他恨不得現在就飛奔到她身邊。
落地窗印出的人影里,秦琛的眼底深處泛起一絲幾乎微不可見的紅。
——他天生就不是落淚的人,即使秦澈和秦暮雙雙離開,也不過是紅透眼眶,今天的這一絲紅,如果沈冬至在這,可以把它當成淚。
心中已有決定,秦琛又是個當機立斷的人,當即直起身,拿起掛在椅上的西裝。
順著玻璃的旋轉樓梯,秦琛一邊系西裝扣子一邊往下走,甚至帶了些小跑。
所有看見的HSK員工都驚呆了,包括正在下面待命的助理。
——這是他們第一次見到秦琛以超過正常步速的步伐離開,而且秦琛從來都是叫人上去談話。
秦琛轉頭看向助理。
“Ismycarready”
(車備好了嗎?)
助理一愣,備車?什麼時候要備車了嗎?
但他的反應也很快,被秦琛看了一秒,當即站起身撥打司機的電話。
*
離開金杉,車窗外是勻速閃過的倫敦街景,韓城握住沈冬至的手。
“沒事吧。”
沈冬至看著很平靜,看到韓城的領帶亂了,還伸手幫他理了一下。
“沒事。”
“沒事就好,要我說今天露一次面也就行了,以後別再公開回應。”
——現在韓城想到沈冬行在金杉門口中槍就覺得心有餘悸,生怕沈冬至也遇到這種事。
沈冬至轉頭看著窗外,聲音深處有一種讓韓城擔心的冷漠。
“放心吧,現在我哥成了這個樣子,他們不會對我動手的。”
沈冬行已然昏迷不醒,她再一死,金杉必然分崩離析,會像那些報道猜測的一樣面臨被大肆刮分的局面,到時候混亂不堪,肯定有其他勢力參與進來,
他們又去哪裡找他們想要的東西呢?
——金杉可是一塊人人都想分一塊的香餑餑。
所以現在的局面對他們最有利,也最方便他們施展,讓她一個柔弱的女人掌握金杉,他們才好完完整整的從她手中奪走,畢竟沒有主是不行的,要弱
主,最好還是能任他們揉搓的弱主。
想到這沈冬至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見她眼波流轉卻透著冷,韓城是真猜不透她在想什麼,他握住沈冬至的手想安慰她,卻突然想到她剛才幹嘔的樣子。
等等,她不會是?
“冬至,你剛才——”
沈冬至一個抬眸打斷了他。
“我不舒服,想喝水。”
韓城幫她倒了一杯水,沈冬至喝了兩口,然後握住水杯轉過頭去,一副不回答他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