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住下唇，沈冬至走到譚潤深面前，語氣居然帶著一絲靦腆。
“嗯……我是第一次。”
這是實話，沈冬至雖然算計起男人來一點也不手軟，正經的戀愛卻是第一次。
——小時候唐代山家教嚴，不許她談戀愛，成年後又進了監獄，沒機會也沒有時間談。
譚潤深略微驚訝，依舊很快平靜下來。
“沒關係，我也是第一次。”
沈冬至突然又有些想笑，這都什麼跟什麼呀，她一定是腦子壞掉了才會說這個。
“你想出去走走嗎？”
譚潤深覺得現在的沈冬至可能需要出去透透氣。
沈冬至點頭：“好。”
兩人來到地下停車場，今天譚潤深是自己開車過來的，黑色的SUV，車裡空間很大，應該是考慮到小茶的緣故。
三分鐘后，兩人開車離開酒店，SUV在酒店前的噴泉道上轉了一圈，被正站在對面酒店落地窗前的秦琛全部收入眼底。
——秦琛自然也知道今天沈冬至出獄，從機場到酒店，他一直在不遠處的建築看著她。
現在兩棟大樓的距離不算近也不算遠，會客室又是整面的落地窗，他能看出眾人似乎因為什麼爭吵起來，卻看不清他們的表情，也聽不到到底在說什麼。
難道是沈冬至出什麼事了？
秦琛的心亂了一秒。
*
譚潤深說的出去走走就是真的出去走走，他順著江邊慢慢開，沈冬至坐在副駕駛位，車窗降到最低，趴在車窗沿上感受溫暖愜意的江風。
她的長發吹動，卷翹的睫毛微顫，特別像小茶。
——以前譚潤深經常會把小茶放在副駕駛位坐著帶它出去兜風，小茶很乖，就算車窗開著也不會亂探頭。
安靜沉默的時間總是過的很快，沈冬至全程沒有說話，譚潤深按照平日裡帶小茶兜風的路線轉了兩圈，已然到了黃昏時分。
他將車停在江邊，沈冬至依舊趴著往外看，遠處落日的餘暉灑在江面上，格外美麗動人。
譚潤深覺得她應該不想回家。
“六點了，我送沈小姐回家？”
如他所料，沈冬至收回目光，對他搖了搖頭。
“謝謝，不用了。”
“那沈小姐要去我家住嗎？”
沈冬至一愣，嘴唇微微抿起，似乎沒想到他這麼識趣。
“我回去一趟收拾東西。”
譚潤深點頭，隨後打轉方向盤往沈冬至住處的方向開去。
兩人抵達江邊別墅時已經是晚上8點。
譚潤深將車停在別墅外的路上，沈冬至下車往裡看，別墅里燈火通明，唐維鈞已經做好了飯菜，韓城也在客廳里忙活著。
“你在這等我一會兒。”
譚潤深站在車旁，對等她多久完全沒有意見。
沈冬至推門玻璃門走進去，正在擺筷子的韓城抬頭。
“回來了？吃飯吧。”
沈冬至沒動，只是看著韓城。
正在做冷盤的唐維鈞也回頭，神色比韓城平靜多了。
“回來收拾東西的？”
沈冬至這才點了點頭：“嗯。”
唐維鈞看起來沒有什麼情緒起伏，好像沈冬至只是出去玩兩天就回來。
“已經幫你收拾好了，餓的話吃了飯再走，不餓就直接上去拿。”
沈冬至轉身噠噠噠的上樓。
眼看她的身影消失，韓城看了一眼外面路邊等候的譚潤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男人不要也就算了，家也不要了？
他皺眉詢問唐維鈞。
“維鈞，這是怎麼回事？”
唐維鈞沒有解釋：“讓她去吧。”
兩分鐘后，沈冬至拿著兩個袋子下來，東西不多，就幾身換洗衣物以及唐維鈞幫她準備的一小袋雪花酥。
她站在門口和兩人道別。
“哥，韓城，我走了。”
唐維鈞嗯了一聲，韓城沒說話，被她氣的眉心直跳。
見她走過來，譚潤深幫她打開車門，她坐進車裡，車很快轉向離開了這裡。
目送車的背影消失，韓城再次問唐維鈞。
“就讓她走？她什麼時候回來？”
唐維鈞坐在餐桌旁拿起碗筷。
“我希望她永遠不回來。”
此時的沈冬至正靠把頭靠在車窗上發獃。
她的神色平靜，感受到譚潤深的注視，還時不時轉動眼睛看他一眼，像可愛機靈的兔子。
譚潤深突然懂她為什麼需要他了。
——因為他是外人。
*
譚潤深的住處距離這邊很遠，再加上他開車很慢，一共花了三個小時才到家。
將車停到車庫，兩人順著草坪上的石板小路走進去，小茶依舊撒歡似的撲上來，卻乖巧的沒有用爪子撲沈冬至，好像知道自己上次闖了禍一樣。
沈冬至勾唇，笑得有些驚喜。
“它這是記得我嗎？”
譚潤深溫和一笑。
“小茶很聰明。”
說完他拍拍小茶的腦袋，將小茶叼過來的球往遠處一扔，小茶一下就追了過去。
兩人走進客廳，沈冬至將袋子放在沙發上，譚潤深去廚台給她倒了一杯冰水。
“稍等，我去換衣服，二樓有浴室，你要先洗澡嗎？”
沈冬至握著杯子喝了一口，略微有些驚訝，譚潤深居然知道她喜歡喝冰的？
“好，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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