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沈冬至面前,周希堯本想直接握住她的手安慰她,卻突然想起他們已經沒有那種關係。
於是他只能雙手插袋。
他側身站在沈冬至身旁,關切的問她。
“昨晚沒睡好?”
沈冬至點頭,既然周希堯找過來,說明他肯定已經知道了,再瞞著也沒什麼意思。
轉頭看向落地窗外的HSK大廈,周希堯的語氣有隱隱的擔憂。
“我了解秦琛,他不會就此罷休的。”
——早在進軍中國市場前,HSK就已經在新京CBD租了新大廈,和英國一樣,就在金杉大廈對面,中間隔著的大樓都沒有這兩棟大廈高,所以只要秦琛和沈冬至願意,就能隔空對視。
即使能看到的只有一個很小的影子。
沈冬至也看向HSK,嗯了一聲:“我知道。”
見她神色平靜,而且全身心都在對面的HSK大廈上,周希堯心裡驀然一緊。
難道她不知道他這句話的意思?
——明明只要她一句話,他就會幫她。
同樣也只要她抱他一下,跟他撒撒嬌,他就會緊緊的回抱她吻住她,告訴她他也想她,想得發瘋,他要回到她身邊。
不,她這麼聰明,肯定知道他的意思,她只是不願意而已。
她對他更疏遠更冷淡了。
意識到這個事實,周希堯的心就像被放在火里煎烤一樣。
他抬頭看向沈冬至的側臉,沈冬至依舊沉默著。
她在思考秦琛下一步可能會做什麼。
*
就在周希堯倍受煎熬的時候,盛懷宣的第一次庭審也正在進行。
和沈冬行想得一樣,在律師陳述完畢提交緩刑意見書,並對法官提出支付20萬美金加佩戴電子腳銬的代價換取盛懷宣的保釋后,那晚質詢盛懷宣的檢察官表示了強烈反對。
和那晚的禮貌不同,在法庭上,這位名叫Knox的檢察官無恥的推翻了那晚說過的話,聲稱盛懷宣在懷森身居要職,在向新加坡議員行賄的這場腐敗案中扮演了重要角色,目前美國司法部已經掌握了大量證據,並且確鑿有力。
對此這個檢察官提供了一份長達76頁共包含10項罪名的起訴書。
第一項主罪名是違反《反海外腐敗法》。
這項罪名按律應判處5年監禁,但接著檢察官又提出,懷森對這位議員一共實施了6次支付行為,每一次都可以認作是一項附加控罪,這樣盛懷宣因為行賄而獲得的刑期一共是30年。
場下的趙霆桀聽得直冷笑,手也緊緊握起。
韓城倒還好,只是眉頭緊緊皺著。
他知道,30年監禁對美國司法部鐵了心要指控的對象來說只是蜻蜓點水。
果然,檢察官很快提出了第二項主罪名,洗錢。
這項罪名按律應判處20年監禁,但同樣,根據金額的累加,最後盛懷宣會因此獲罪60年。
——在美國的司法體系里,只要有一筆金錢交易違法,司法部就會因此認定該筆交易存在洗錢行為。
也就是說,盛懷宣會因為此次指控共判處90年監禁。
雙方僵持不下,律師和檢察官開始了拉鋸戰,盛懷宣這邊的律師將保釋價格提到了200萬美元以打動法官,檢查官也隨之放出殺手鐧。
他提出盛懷宣在面對如此確鑿的指控時依舊不肯認罪,而且以目前的中美關係,如果同意他的保釋,他很可能切斷腳銬電源逃回中國,屆時他們將很難通過引渡逮捕盛懷宣。
法官推了推眼鏡詢問盛懷宣。
"Mr.ShengHuaixuan,whatdefenseareyougoingtomake,guiltyornotguilty"
(盛懷宣先生,您要做何種辯護,有罪還是無罪?)
盛懷宣回答的很乾脆,無罪。
——沈冬行囑咐過,在他和司法部談判結束前,盛懷宣不能認罪。
法官駁回了盛懷宣的保釋申請。
*
下午兩點,美國盛通總部頂樓,沈冬行正坐在落地窗旁的沙發上喝茶,等候司法部派來的談判人員。
——他是美國司法部起訴的最終對象,所以司法部在談判前不會起訴他,他們會和他來洽談罰款金額。
他只穿了一件白色襯衣和黑色西褲,袖口依舊微微挽起。
五分鐘后,秘書撥打他的內線電話,手機放在沙發桌上,他一手拿著杯子,微微俯下身按下接聽鍵。
秘書的聲音很快傳來。
“Chairman,Attorneygeneralishere.”
(董事長,南區總檢察長到了。)
紐約南區包含金融中心曼哈頓,今天來和沈冬行談判的是紐約南區的現任總檢察長。
沈冬行很平靜。
“Askhimin.”
(請他進來。)
門被推開,秘書將總檢察長帶到沈冬行面前,這個檢察長看起來很有些年紀,有著典型的美國肚子和一頭白髮。
沈冬行起身和他握手。
“Goodafternoon.”
(下午好。)
這位檢查官很是熱情。
“GoodafternoonChairmanShen·”
(下午好,沈董。)
兩人面對面在沙發上坐下,秘書為兩人上了酒,兩人同時舉杯,總檢察長已經做好和沈冬行打持久戰的準備。
——盛通終究是美國內部的企業,事實上如果沈冬行願意打通關係,並支付比HSK更高的價格和HSK打擂台,他們樂意作壁上觀。
但他沒想到,沈冬行直接就挑明了詢問他罰款額。
這場談話僅僅進行了半個小時,總檢查長在喝了三杯后,愉快的離開了盛通總部。
沈冬行起身給沈冬至打電話。
*
電話很快接通,沈冬至清甜而又焦急的聲音傳來。
“哥,怎麼樣了?”
沈冬行溫聲安慰她:“放心,哥哥已經談好了,下次的庭審之後,盛懷宣就能被保釋。”
沈冬至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那我能去看他嗎?”
沈冬行喉頭一動:“冬至,哥哥還有件事要跟你講。”
“哥,你說。”
沈冬行皺眉:“盛懷宣需要在美國服刑一年。”
服刑一年?
沈冬至只覺得後腦一痛,陣陣暈眩感環繞。
她的眼眶迅速發紅,聲音幾乎快要哽咽。
“為什麼?”
沈冬行簡單的跟她講了原因。
——很簡單,美國司法部已經起訴盛懷宣,沈冬行承認罰款就等於坐實了盛懷宣的罪名,就算是為了司法部的威嚴,盛懷宣也必須入獄。
沈冬行已經儘力將刑期談到最低。
三分鐘后,沈冬至掛斷電話,她轉頭看向周希堯,眼角的淚都快滴下來。
“周希堯,你能幫我約一下秦琛嗎,我有話跟他說。”
周希堯的心瞬間翻滾,手也瞬間捏緊,嘴角都在隱隱發抖。
——她就這麼喜歡秦琛?被他傷成這樣還要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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