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擋了秦琛的路？
沈冬至很好奇誰會這麼做，應該不是沈冬行，自從秦家的事以後，沈冬行做什麼都會告訴她，兩人之間幾乎再沒有隱瞞。
那會是周希堯嗎？
想了想，沈冬至覺得這很有可能，周希堯這兩個月都沒回中國，而且以他和秦琛的關係，他開口，秦琛應該能聽兩句才對。
——譚宗銘萬萬沒想到自己第一次默默做好事就被小姑娘給忽略了。
韓城開口：“要我去查一查嗎？”
沈冬至點頭：“好，能查多少是多少，不用太過強求。”
雖然秦琛已經明說要對付沈家，但她總不能因為秦琛一個人的恨就畏手畏腳，更不能因為這個影響至誠的正常發展，現在正是至誠重組后最重要的起步期。
*
回到辦公室，譚宗銘坐在辦公椅上揉了好一會兒眉心，林紅端著茶盤過來，為他泡了一杯清香撲鼻的武夷岩茶。
譚宗銘拿起茶杯輕輕吹了一口。
“要是無聊的話可以做點自己的事，要不我牽線讓你也去跟著沈冬至做投資？”
——雖然銘文控股依舊在正常運轉，但其實譚宗銘的內部團隊已經停工半年了，相比於外部工作，林紅更多是在負責這個內部團隊。
她笑著搖頭：“不去，休息時間我永遠不嫌多。”
譚宗銘也笑：“好。”
“對了，秦琛在查你。”
微燙的茶水入喉，譚宗銘放下茶杯，身子略微往後一靠。
“讓他查。”
——譚宗銘從來就不怕人查。
林紅抿唇：“老譚，其實要我說你何必呢，就為了讓小姑娘緩口氣？我看呂冀舟話里話外已經對你有意見，你再這麼讓他做事，他只怕真的會想和銘文脫離關係。”
譚宗銘看起來毫不在乎。
“反正他都想和銘文脫離關係，那你說我該不該趁他還猶豫的時候多壓榨壓榨他的價值？”
林紅嘆氣，心裡還有一絲隱隱的吃味。
“好吧，你是董事長”
她摸出手機，時間已經接近中午。
“中午我約了人，就不和你一起了，你記得吃飯。”
說完林紅拿起那邊的包起身離開，在走到門口的時候，譚宗銘突然開口叫住她。
“林紅。”
林紅轉身看著譚宗銘：“嗯，怎麼了？”
譚宗銘嘴角勾起淺笑，語氣卻很鄭重，一字一句，甚至帶著一絲威脅的意味。
“我不喜歡搖尾乞憐。”
林紅跟了他這麼久，可不是會被他隨隨便便嚇到的人。
她也笑，神色如常。
“我知道，走了。”
辦公室的門被關上，譚宗銘收回目光，然後拆開從小姑娘那裡順來的雪花酥當作午餐。
味道甜得迷人。
吃完雪花酥，譚宗銘拍拍手上的殘渣，然後端起茶杯喝一口微燙的茶水，將放在辦公桌那頭的資料拿了過來。
是關於HSK的資料。
*
下午兩點，林紅約譚潤深在新京著名的溫泉廣場見面，兩人在一家室外咖啡廳定了位置，不遠處就是美麗的噴泉。
夏日的熱風吹拂，林紅和譚潤深在桌旁對坐，寒暄幾句后，林紅將一份厚厚的牛皮紙文件袋推到譚潤深面前。
“潤深，如果你四叔出事的話，我希望你能幫他一把。”
譚潤深略微一吃驚，隨後便恢復平靜，他把文件袋拆開一看，裡面全是各種護照和銀行卡，還有幾沓美元。
“你們的生意出事了嗎？”
林紅點頭，她將被風吹起的頭髮別到耳後，看起來竟是並不怎麼在意的樣子。
“嗯，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腳，現在才出事，已經比預想的要晚了。”
譚潤深難得多說了一句：“四叔挺厲害的。”
林紅淺淺一笑：“他是很厲害。”
思考片刻，譚潤深向林紅提出自己的建議。
“如果你想幫四叔，沈小姐其實是最好的選擇。”
這不是在推卸責任，而是譚潤深的真實想法，沈冬至現在有沈冬行這個哥哥，關山海這個父親，如果真的有誰能救譚宗銘，那非沈冬至莫屬。
林紅何嘗不清楚這點呢，她笑著搖頭。
——她來找譚潤深，譚宗銘知道後會生她的氣，但她如果去找沈冬至，譚宗銘會離開她。
永遠。
“他不願意。”
譚潤深並覺得不意外，他對譚宗銘還是有些了解的，他的四叔，寧死不彎膝。
“我願意幫四叔，只是我父親他向來喜歡左右圓滑，又舉棋不定，再加上家裡的壓力，只怕不會出手。”
林紅輕笑，譚潤深從小到大還真是一點也沒變，說起自己人的缺點絲毫不嘴軟。
她點頭：“我知道，潤深，我這次來，只是想你能以個人的立場幫幫他。”
譚潤深自然願意：“好。”
林紅鬆了一口氣，她起身拿起提包，在打算轉身的時候又補了一句。
“潤深，你知道和你說話最輕鬆的是什麼嗎？”
譚潤深一副洗耳恭聽的表情。
林紅眼裡帶著一絲微不可見的悲傷和釋懷。
“你永遠不會問我的退路是什麼。”
——要是今天在這裡的人換成沈冬至，她一定會問這個問題。
譚潤深點頭，他確實不關心這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
輕舒一口氣，林紅笑笑。
“好了，我先走了。”
這次輪到譚潤深叫住林紅。
“你希望我能幫四叔到什麼程度？”
林紅停下腳步：“給他一條退路，如果可以，讓他有尊嚴一點。”
譚潤深眼眸一轉，尊嚴，到時候四叔只怕不會再有尊嚴。
但他覺得林紅應該很清楚這個才對。
“嗯，我會儘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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