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冬至沒想到秦琛會囚禁她,或者說想到了,但是沒想到他會這麼快這麼果決。
寬敞的酒窖里陰冷黑暗,沈冬至第一次覺得自己不喜歡冷的感覺。
她在酒窖里枯坐了很久,沒喝水,也沒吃東西,就看著眼前的那些酒架和上面的紅酒發獃。
她在想為什麼秦琛要把她關在酒窖里。
是因為酒窖沒有地方可以逃跑,而且方便屏蔽信號嗎?
應該是吧。
他既然要關她,肯定要隔絕她和外界的聯繫。
不知道為什麼,她不想用囚禁兩個字。
牆上的鐘錶指針滴答滴答的轉,沈冬至坐在沙發上,熬得眼睛都開始發紅,嘴唇也隱隱有些乾裂。
她知道裡面有個小房間可以睡,也知道現在的她十分需要休息,但她就是沒有絲毫睡意。
在她枯坐的這段時間裡,沈冬行正處於連軸轉的狀態,不停從這個會議趕赴那個會議,完全沒有休息的時間。
他看到了沈冬至的那條簡訊,但並沒有多想,只是溫柔的笑了笑。
——她私下裡本就愛跟他撒嬌,他想著趕緊處理完,或許連那四個小時都能壓縮到飛機上再睡。
終於,在牆上的鐘錶不知道轉了多少圈以後,沈冬至聽到了由遠至近的腳步聲。
是皮鞋。
她的神色有些恍惚,腳步聲也越來越近,最後停在兩三米外的酒架旁。
沈冬至轉頭看去,只能隱約看到紅木酒架后那個高大的身影,是禁慾的黑西裝和黑皮鞋,卻看不到臉。
——他沒有走到她面前。
沈冬至心頭突然顫了一下。
“你是打算絕食嗎?”
秦琛的聲音傳來,沈冬至忍不住一愣。
他覺得她在絕食?難道她很久沒吃東西了嗎?
——她雖然看著時鐘,卻沒有去刻意算過時間,她的心思不在那。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她起身對秦琛開口。
“秦琛,我沒有。”
秦琛沒有說話,沈冬至當即把所有的事都跟他說了,從秦澈打電話找她,到王冬雪突然發瘋對她動刀,再到王冬雪將秦澈從頂
樓推了下去。
她唯一隱瞞的是秦澈的那句我想活。
她不知道現在秦澈到底怎麼樣了,如果已經離開,那她說這句不過是往秦琛心裡再捅一刀而已。
這些話說完后是長久的沉默。
即使心裡是相信他的,沈冬至還是忍不住問。
“你不相信我?”
秦琛的聲音隔一會兒傳來。
“我相信你。”
——秦琛不是傻子,如果是沈冬至殺了秦澈,她就不會接那個電話,更不會那樣悲戚的叫他過來。
聽他說相信自己,沈冬至心頭一松,隨即湧出一片委屈和酸楚。
“那你為什麼要關我?”
秦琛沒有再說話,用沉默表達了他的意思。
——他相信她,卻還是要關她。
沈冬至不明白為什麼,大概是她的腦子太亂想不出來吧。
見她不是絕食,秦琛便打算離開,眼看他要走,沈冬至眼眶一紅,終是問了一句。
“秦琛,他怎麼樣了?”
沈冬至問的是秦澈。
秦琛這次的聲音隔了更久。
“還在搶救。”
沈冬至追問:“那你呢,你打算關我多久?”
秦琛給出一個明了卻也模糊的答案。
“到我把事情查清楚為止。”
他一頓:“謝謝你拉住他。”
說完秦琛再次邁開步子,沈冬至沒想到他要關她那麼久,她手一緊,看著他的背影提高音量。
“我哥會找來的!”
秦琛停下腳步,眼裡寒光畢現,聲音也瞬間冷了幾度。
“那就讓他來。”
沈冬行當然會來。
離開酒窖,外面的天空再次沉入黑暗,連一絲月光也沒有。
——沈冬至已經被關在酒窖接近20個小時,現在是第二天晚上的8點。
站在酒窖門口,秦琛先是吩咐人進去讓沈冬至喝水吃飯休息,接著抬頭看向頭頂那片黑雲密布的天空。
他身邊的一個保鏢對他鞠躬。
“秦董,接下來我們去哪?”
去哪?
一向清楚明白的秦琛第一次有了些許迷茫之感。
三秒后,他收回思緒。
“去北山。”
北山是秦暮的住處。
但兩人還沒走出去幾步,就有另一個保鏢急匆匆的跑過來,而且臉色相當不好。
“秦董,沈家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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