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過來,還是我去找你?」岳鴻勛結束和懷皓哲的通話后這麼問杜歆,杜歆不想在自己房裡留下令人心情浮蕩的氣味,想了會兒說:「我晚點過去找你。」
岳鴻勛說好,主動攬了洗碗的工作要杜歆先去準備。杜歆一回房才意識到自己竟壓根沒想過要拒絕,頓時覺得自己挺糟糕,苦笑了下還是先去洗澡。洗澡時最容易放空,也最能胡思亂想,他開始分析自己究竟想怎樣,喃喃自語著:「一開始是因為有錢,對象又是阿哲跟那個人吧。」
假使對象不是那兩人的話,他也壓根不會考慮這種事,況且試過那麼一、兩次也覺得那種滋味遠勝過自己來。「只是各取所需,嗯,各取所需吧。」杜歆反覆低念,像是在洗腦自己,但一想到那兩個人做愛時的模樣就無法控制的羞恥跟興奮,腿間還沒洗到的器官擅自硬了。
杜歆瞪著自己起反應的部位一臉困擾無奈,鬧了彆扭故意不動手解決,憋了一會兒它又自己頹喪垂首。杜歆嘆氣,對自身在這段關係的定位捉摸不清,他不曉得那兩人是怎麼看自己的。洗澡后他坐在自己房間對著插好的花束髮呆,華麗的帝王花跟他這個過份單調空白的房間不是很搭,有些突兀,但他還是喜歡,欣賞夠了就穿上原來的衣服要過去找人。
走了兩步想想覺得不妥,回頭打開衣櫃挑衣服,同樣是居家休間的衣服,他挑了不那麼邋遢隨便的穿,新買的上衣、內褲和居家短褲,站在鏡前大吐一口氣。
「哈,白痴。」杜歆自我鄙視了下,撇嘴走出房外,敲了岳鴻勛的門。他聽見那人踩著拖鞋走來的腳步聲,岳鴻勛沒來開門,而是在房裡喊他進去,他一開門就見到旁邊臨窗的柜子上擺著鮮麗搶眼的花飾,幾支白色帝王花加上劍蕨、由加利葉、進口法國白梅和一些厚肉植物組合在一起,霸氣又不失優雅的佔據了房間一處角落,透漏了創作者鮮明的風格。
「喜歡嗎?」岳鴻勛走來詢問。
「嗯。很好看。」
「想到你很喜歡這種花就做了。」
「嗯?」
岳鴻勛含蓄抿笑沒講什麼,他這態度更令杜歆迷惘。他走去倒了杯氣泡酒遞給杜歆,杜歆喝了一口說有點甜,不過他知道杜歆就是喜歡這味道,房裡有輕音樂,燈光柔和,另一處角落開了香氛機,在杜歆洗澡時他也在自己地盤準備。
「好像那個什麼。」杜歆抿著唇間的酒液思考道:「求偶的鳥?」他指著岳鴻勛笑起來,半開玩笑說:「你這樣我會誤會啦。該不會還在喜歡我啦、什麼的。」
「喜歡啊。」岳鴻勛口吻如常的表示。
杜歆呆住,不怎麼相信,撇嘴笑說:「少來。」
「不然我怎麼會想跟你做愛?」
「因為你很花啊。」杜歆脫口說出來,果然見到岳鴻勛皺眉。其實他曉得岳鴻勛並不是生性風流,以前有些愛玩的朋友邀岳鴻勛去一些場合玩,岳鴻勛總是很早就回來,那時他們還沒交往,他問岳為什麼去,這人居然回答「好奇。」
雖然是曖昧期,杜歆也會吃醋,就嗆了:「好奇順便玩玩?」
岳鴻勛竟說:「不好玩。想跟你玩。」
好吧,杜歆覺得岳鴻勛是個怪人,風不風流不怎麼好定義,但肯定是瘋子。後來他就迷上這個瘋子了,也曉得這瘋子多迷人,永遠都有桃花沾上來。桃花多到杜歆看了都有些怕,那時還年輕,他認為自己招架不住、也很難跟這樣的人長久,於是就分手了。
「我很花?」岳鴻勛的聲音把神遊天外的杜歆扯回來,他噙笑歪頭說:「你這樣想我的?」
「沒啊。跟我比起來你……比較容易招……」杜歆話沒講完,岳鴻勛握住他手腕輕笑了下,把他的飲料放一旁,摘了他眼鏡后問:「你想在哪裡做?」
「不就在你房裡?」
「床上,沙發,浴室,地毯,還是外面客廳?」
「不要外面。」杜歆的視線越過男人瞄了下後頭的黑色大床,岳鴻勛瞭然點頭,牽他到床邊坐下,一手撩著他耳邊髮絲親吻額頭,溫柔低語:「不用緊張。」
「哈哈。」
「笑得好獃。」
杜歆嗤聲:「你才呆,你也這樣哄阿哲嗎?」
岳鴻勛淺笑:「他不用我哄。」
杜歆回想了下,似乎都是阿哲哄這人居多?岳鴻勛摸他臉,側首在他臉頰親了親才去親嘴,都是淺嘗即止,他也去摸岳鴻勛的臉和側頸,感受對方肌肉和皮肉下的脈動,比沉穩內歛的舉止都還要熱血很多。
岳鴻勛再怎樣都比他來得經驗老道,大概有這樣的先入為主,杜歆其實也不怎麼擔心緊張了,漸亂的呼吸心跳是因為隱有的期待和刺激,好像連對方的呼吸都能打亂他的步調、牽動他的反應。
「我是認真的。」岳鴻勛將青年清秀的五官親過一輪,手指小力捏著觸感不錯的下巴,凝視的目光由那濕潤的唇往上挪到迷茫的眼眸,他說:「我還喜歡你。」
「那你怎麼還答應阿哲?」
「他都知道我的,就像我也都知道他。類型相近的人相處時會有兩種極端的可能,一個是不停編織謊言,另一個是乾脆坦然相對。」岳鴻勛輕囓了杜歆的下巴,再往下舔吮,含住了青年的喉結,雙臂牢牢箍住對方不讓人溜走。他興奮的聽著杜歆在他臂懷裡低喘,被他逼得哼出壓抑細軟的呻吟,一想到今時能獨佔這人,以為平息甚至消逝的執妄又再次洶湧。
杜歆不由自主回擁住岳鴻勛,跟記憶中一樣、不,比起記憶里還年輕的他們,其實早就都變得不一樣了,但還是很相似的。比如,岳鴻勛比他高,也比他愛鍛鍊身體,抱起來很有肉,他很喜歡,不像他這樣不討喜,說好聽是隨和,實際上只是對外的表相而已,他根本不喜歡面對外面的人群,只要能上網或是有很多書給他看,就算長期窩居在一個小空間里也沒問題。
「哈哼,嗯……」
「杜歆。」岳鴻勛聽他聲音逐漸變化,心裡跟著發軟、泛著甜蜜柔情,壓著嗓音溫柔說:「可以繼續嗎?」
杜歆低頭嚥了下口水,小伏度的點頭,他看見岳鴻勛的笑容更燦爛了,好像單獨和自己做是特別高興的事,矛盾像泡泡一樣冒上來,他也有點雀躍了,同時對阿哲有點罪惡感。沒想到他自己是這麼不專一的,說喜歡學弟,可是卻在舊情人的床上發情。
岳鴻勛暫時起身去拿更多的潤滑液過來,還問了杜歆想選哪種,杜歆傻眼呆住,岳鴻勛笑著跟他講:「這個有保養成分的。這個是保濕。還有這是長效取勝。」
「還說你不花,你存貨這麼齊全?」杜歆滿臉黑線。
「跟阿哲在一起之後買的,買了很多想說都用得上。」
「……」杜歆信了,自從見識過這兩人驚人的精力以後他並不懷疑這種說辭。
「混用也行,保濕加長效好了。」岳鴻勛擅自決定。
杜歆微微睜大眼心說:「慢著,那個長效有必要嗎?什麼意思?我打算打一砲就回去睡了。」想歸想,沒講出口,太壞氣氛了。他憋著沒問,轉了下眼珠,轉眼又見岳鴻勛開著手機螢幕走來,畫面可疑,他開口了:「拿手機幹嘛?」
岳鴻勛吐了兩個字讓杜歆翻白眼:「直播啊。」
杜歆暗罵髒話,壓著情緒質疑:「直播?」
「阿哲趕不為來,但是他想看。」
「不太好吧,萬、萬一……」他抹了把臉低頭講:「這要是被錄影存檔上傳以後,哪天我們三個吵架就三個一起身敗名裂了吧。而且,專業的演員還有收錢的,這種要是流出去連錢都沒有給人白看。」
岳鴻勛笑出來,他本來想笑杜歆太看重錢,卻也明白杜歆目前的情況確實只有錢最能給他安全感,他很快收歛笑聲,把手機設定好以後交給杜歆說:「只有阿哲看得到,他人在飯店,不會有別人看。你自己調角度,如果不願意的話就關掉也沒關係,阿哲也不會勉強你。」
「啊?」
「阿哲只是想看著我們自慰。」
「喔。咦?」杜歆汗顏,沒發覺自己脖子胸口已經潮紅,他一臉無奈白了岳鴻勛一眼,動手調了個大概能看到床的角度,將手機架好以後拿眼尾瞄螢幕。岳鴻勛過來摟住了他,在他頸肩親了親,掌心撫揉背脊,慢慢往下方揉。
「咿嗚──啵。」手機發出一個俏皮的音效,杜歆看見阿哲的頭像飄出來,給他們直播點了個愛心。他頓時無言又有點想笑,抿緊嘴靠到岳鴻勛肩上。
岳鴻勛察覺懷裡青年微微顫動,偏頭看他,也含著笑意去親那張要笑不笑的嘴。兩者彷彿找回久遠的默契,相擁親吻,越來越投入其中。
杜歆多少還顧慮著鏡頭而有點放不開,岳鴻勛扣著他後腦加深這漫長的擁吻,杜歆呼吸不暢,被吻得有點無法思考,肢體也在對方的體溫、氣息中被軟化,慢慢躺了下來。岳鴻勛順勢壓上來,拿膝腿把杜歆兩腿分往兩側,俯身在杜歆身上撫摸、舔舐,杜歆歪過上身拿餘光瞧,主動拿了保險套坐起來脫他褲子。
「我幫你。」杜歆一臉認真要幫人戴套,岳鴻勛不反對,脫光了一身衣物跪立在杜歆面前,將粗長往上翹高的性器曝露出來。杜歆望著暗紅漂亮的龜頭愣了下,熱著臉拆掉套子包裝,故作鎮定給它戴好雨衣。
岳鴻勛勾起嘴角欣然微笑,雙手捧起杜歆的臉頰親了下嘴說:「謝謝。」
杜歆靦腆扯了下嘴角,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輕慢的樂音還在房間流動,香氛機噴著微甜的氣味,他的精神意識和身體不知不覺被岳鴻勛營造的環境籠罩,慾望蔓延、纏勒著他的心臟跟理智。
岳鴻勛靜靜凝望了杜歆幾秒,那溫順無害的模樣對他而言是很要命的刺激,從以前就是,他就是見不得這人一副無欲無求、隨波逐流的模樣,這會勾起他的保護欲、佔有欲,那些光明與見不得光的慾望及想法混雜著一併湧現,令他失控。
「噫嗯?」杜歆被猛然抱住,岳鴻勛的呼吸很粗重紊亂,這人化成狂野的猛獸,而他還不懂是挑動了對方哪根弦。他的唇被輾吻得變形、發疼,舌頭也被吮攪得舌根微微發痠,然後他意識到自己也喘得有些亂。岳鴻勛急切扯下杜歆的褲子,把上衣往上翻捲並纏了雙手架到頭上。
「呼嗯,歆……嗯。」岳鴻勛含糊喃喃杜歆的名,瞇眼投入到眼前柔軟的唇瓣、軟舌和口腔,渴求交換體液,杜歆也嘗試回應他,青澀的回吻、張開腿讓他的身軀與自己胯部嵌合。兩人腿間鼓脹的器官沒有任何隔閡的碰撞、擠壓,岳鴻勛低頭在手心擠著軟管,然後握住杜歆充血的肉具把玩,拿指腹磨弄頂端小孔隙,另一手往更後方鑽探。
「岳、哼啊、啊勛,呃哼。」杜歆慌忙伸手要阻止男人刺激敏感處,岳鴻勛沒堅持欺負他陰莖頂端,卻往下挪開始捧揉起那團繃緊的肉囊。「哼嗯嗯……」
岳鴻勛低笑一聲,看了眼床頭的手機螢幕微微笑了下,暫時放過杜歆的胸口和陽具,抓壓著杜歆白皙大腿將它們分得更開來,伏低埋首到其腿間,張口含住依附在根部的淡色囊袋。
杜歆倒抽一口氣,完全沒想過岳鴻勛會這麼做,那種未知的刺激帶來更高的歡愉和亢奮,他反而有些怕了,兩手撐到腿間想抵開對方的頭臉,但對方正專心攻略他敏感而無防備的弱點,渾身酥軟得無力抗拒。
「哈哼、呃哼,不要吸,不能、不能咬,阿勛,阿勛、阿勛……求你不、啊噯嗯嗯……哼嗯嗯……」杜歆羞於聽見自己過於軟膩發騷的聲音,抿嘴憋住呻吟,那持續強襲的快樂逼得他挺胸、屈起腳趾,扭頭悶吟。
岳鴻勛發揮口技捧著那團鮮嫩肉袋吮舔輕囓,有時偏過頭啃吮溫熱白軟的腿根,手指同時插入激烈收縮的肉穴里,那圈蒼白的肌肉意外有力的咬住手指,裡面肉壁竭力排斥抵抗著,卻無法阻止被侵入、玩弄的下場。
杜歆幾次都被難以預料的刺激逼得腰腿在床間彈動,快感像微電流,部分知覺變幻著,癢麻酥軟的美妙蔓延開來,直竄頭皮。他聽到下體被攪出水聲,岳鴻勛又擠了更多潤滑弄上來,放進體內的手指增加了,他憋紅了臉發出羞人的哼聲。
岳鴻勛見過懷皓哲是怎麼弄杜歆的,一直覺得杜歆果然是青澀敏感,但是自己上陣主導的感覺又是另一回事了,看到杜歆被他撩撥得不能自已,露出這樣可愛性感的一面,心裡稍有滿足又很快感到空虛,想要更多、更多。
岳鴻勛把杜歆欺負到射了,白精濺了杜歆自己胸口,有幾滴落到杜歆下巴、臉頰,他拿底下墊的浴巾一角給杜歆擦拭,兩手撐到其兩側笑說:「這麼快?」
杜歆喘了幾口氣睨視男人,翻了下白眼輕罵:「岳老賊你變態。那裡有什麼好……居然還用嘴巴……」
「很可愛啊。」岳鴻勛瞇眼微笑道:「像小籠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