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低緩的說,帶著濃濃的歉意與悲哀。
我無視它的存在,努力站起來,但太過虛軟的雙腿還是在直立的瞬間跨下了。
我恨自己的沒用,艱難的爬開,遠遠的躲著它,然而目光卻狠狠的落在它身上,無聲的質問它原因。
“小雨……” 它再次可憐兮兮的呼喚我的名字,跟隨上前,把那顆疲憊不堪的腦袋埋在我的肩窩,低低的、持續不斷甚至毫無意義的呼喚我的名字: “小雨……小雨……” “不要叫我的名字。
” 我冷冷的回敬道,告誡自己這次要狠下心來。
然而它的一句話就讓我的決心瞬間瓦解── “小雨……我無法變身了……”野獸王子 115 逃出來的當天,zu就發現自己無法操控身子的形態了。
得到確認,則是在與我交合歡愛的時候。
即使我的體香也無法激發它變身的動力──具體的說,它強烈想變成人類的慾望到最後也沒能實現。
這與它初次成為Μα?ρο leopard的過程是完全不同的。
“你依舊有足夠的甜香來刺激我,只是我無論如何也完成不了變身,只能在焦慮、情慾的作用下對你……”它吞吞口水,心虛的看了我一眼,迅速的垂下頭去。
我仍舊處在震驚當中。
法埃最後那近似於詛咒的話果真靈驗了嗎?一生都將被囚禁在一個身軀里,渴望而不得的期盼、希翼另一個身份……? 但他是怎麽做到的? 我飛快的推倒zu,撥開它的四肢,從上到下、仔仔細細的檢查它的身體,甚至連最令人羞愧的地方都沒有放過。
Zu不知我的用意,卻老老實實的配合。
終於,在zu脖子下濃密的皮毛下面,沿著整個脖頸紋上了細細的圖案──一條首尾相咬的蛇。
蛇。
我的心一下子冷了。
跟薩巴身上近乎一樣的圖案,在阿斯坦波曼族中代表著“背叛”與“封印”,可以令Μα?ρο leopard失去力量的圖案。
這恐怕是在祭祀上我們昏迷時被法埃得逞的。
他趁著zu昏睡的時候下了詛咒,所以才會放任zu逃走,他要zu也明白被囚禁在一個小小身軀里的痛苦。
我輕撫zu的身體,不知不覺上了神兒。
回神時發現zu正焦急的盯著我,有什麽話想說。
“小雨、小雨──” 它急促的叫著我名字,抬起前爪搭在我的肩膀上,彷彿要確認我的存在似的。
“沒關係,不用擔心──”我勉強擠出笑容來安慰它,“也許是你的身體不適應加了血的媚葯,或許休息幾天之後就會恢復力量了……” 我心虛的編著謊言,我不想讓它知道自己到底處在什麽狀況中。
或許zu已經覺察到了,但是,要我怎麽開口對它說那封印之蛇的存在呢?要我親口對zu說:你徹底失去了Μα?ρο leopard的力量,再也無法變成人類──與其這樣,我寧可那謊言去欺騙它。
那是一種怎樣的絕望,只是想想我便心寒。
Zu盯著我看了半天,看的我幾乎想挪開視線,但知道這樣會引起它的懷疑,便強打著精神用微笑回應它。
天啊,求你千萬不要問、也不要發覺這一切。
我不知道你是否有勇氣去接受這一切,然而我不想看到你傷心難過的表情…… Zu終於還是沈默了。
它乖巧的垂下頭,枕在我的膝蓋上,慢慢閉上了眼睛。
神廟裡太過安靜,彷彿能聽到心臟跳動的聲音。
我閉上眼,一次次的祈求,但願,這真的是一場夢。
zu引以為傲的黑色皮毛已經失去了往日光澤凌亂的黏在身上。
我輕輕把它挪到一邊,起身去找乾淨的水來給它清洗。
尋找水源花費了一點時間,待我回到神廟的時候已經是傍晚。
卧在空曠神廟裡的zu遠遠的看著孤單而脆弱,當我走近它的時候,zu忽然抬起頭,滿臉驚訝的看著我,雙眼濡濕,閃著淚光,眼角也有未乾的淚痕。
它激動的站起來,就像不相信我會出現在它面前似的,全身發顫,嘴巴無聲的開闔,像是要說什麽。
“我回來了。
” 我苦笑著,看到這樣的zu有些心疼與無奈──它以為自己被我拋棄了嗎? “抱歉,看你睡得熟,沒跟你說一聲,我去給你打水了……” 我話音未落,zu忽然爬起來一把將我壓到在地上,激動的話不成句: “小雨……小雨……我、我怕你……” 傻瓜。
我心疼的看著它,“你怕我拋棄你嗎?” 它點點頭,急切的又顫抖的伸出舌頭舔我的嘴唇,像被拋棄了好久終於找到主人的小狗。
“我怎麽會呢……” 趁著我張開嘴之際,它乾脆將舌頭伸進來肆虐,四肢牢牢的扣住我,讓我動彈不得,也無法掙脫。
我放鬆身子,任由它親吻,對於這個受傷的人,我無法狠下心拒絕。
Zu做不到像外表那麽堅強,它也會害怕,也會受傷,如果它需要我的安慰,我會心甘情願做它的港灣。
**************************** 票票票票票票~~~野獸王子 116 Zu做不到像外表那麽堅強,它也會害怕,也會受傷,如果它需要我的安慰,我會心甘情願做它的港灣。
“zu,我不會離開你的……” 我的話引起了它的反應,差不多把我的臉都舔遍了,它才不舍的放開我,疲憊的將臉埋進我的肩窩,低低的喘息著,但是四肢卻越發用力的摟著我。
“小雨,我不再是Μα?ρο leopard了,我怕你會嫌棄我走掉,那樣,我也沒有能力留住你……可我不要你走!” 我心一驚,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問它:“怎麽這麽說呢?也許只是你身體不適,Μα?ρο leopard的力量怎麽會說沒有就沒有?” 它抬起臉,戚戚的盯著我,又垂下頭,摩梭我的脖子。
“我都知道的,這跟以往不一樣。
或許是法埃真的給我下了詛咒,可是,我情願是以人類的形態被囚禁一生!我這個樣子,日後要怎麽保護你?” 我的目光不覺變得溫柔,到這個時候,它還在惦記我嗎? 我摸著它結實的後背,說道:“豹子的模樣才能保護我呢。
不管你是什麽形態,你都是zu,在我眼中是一樣的。
” “不一樣!不一樣!”它連聲說道。
“我現在不是Μα?ρο leopard了,什麽也給不了你,你遲早會厭惡我而離開的。
我很怕,我不知道要用什麽方式才能留住你,求你不要走,不要走……” 我嘆了口氣,“我什麽時候說過我要走?” 可zu根本不理會我的話,只是不斷用力抱住我,擺出絕對不會鬆手的姿態,用幼稚的方式來留下我。
許久,它才喃喃著說話,低沈的聲音穿透了彼此的胸口,回蕩在我心間: “我想要人類的雙手來擁抱你,讓你靠在我的懷裡給你溫暖,當你需要的時候,我又會變成黑豹,擊退能傷害你的人……但是現在的我又能做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