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被小雨抱著也好舒服。
” 它枕在我的胳膊上,金色的眼睛彎成月牙,嵌在黑色的臉龐上,宛如黑幕上的皓月。
小鼻頭一抖一抖的,最後忍不住打了個呵欠,四爪一抱,死死的纏住了我的腰,大臉習慣性的在我肩上蹭了又蹭,滿足的嘆息一聲後,閉上了眼睛,才吐納著均勻而清綿的呼吸靜靜睡去。
我翻身將這黑色的動物摟在懷中──夜的涼,敵不過它的溫暖,甚至連心中空虛的角落也被什麽東西給填滿了。
“zu?” 靜靜等了一下,我才輕輕喚道。
他哼唧了一聲──像身為豹子似的他一樣──迷迷糊糊的應和著:“嗯……” 聲音卻微小的不可聞。
再次輕喚他,已經沒了反應。
它睡著了。
我麻木的盯著天花板好久,覺得眼眶被酸澀的液體充盈,又慢慢滑落。
剛剛被他親吻的眼瞼越發灼熱了,會烙下令我永生難忘的印記嗎? “zu……請原諒我……這不是背叛,我只是要回到原來的是世界……我不討厭你,甚至……” 後面的話我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他已經熟睡過去,我的話想必一句都沒有聽見吧。
原本這便是我一個人的自言自語,剖心表白也好,臨行前的告別也罷,聽眾只有我自己。
如此分離,他日再見,說不定他再也不會像如今這般將我捧在掌心疼愛。
只是知道會有如此結果,我還是義無反顧的選擇了離開。
就像祭祀時薩巴在我耳邊的一聲低語“一切都準備好了,今晚我們就逃走”,讓死去的心重新泛起波瀾。
為什麽我留不住你的人? 可惜你不明白。
最後一次撫摸他的臉龐,我無聲的闔動嘴唇:我永遠都不會像一隻寵物那樣去祈求主人的歡心。
你不明白……愛情不是馴養…… ***************************************************************** 票票~~~留言~~~~ 明日更雙胞胎~~野獸王子 56 趕到約定的地點時,薩巴早已經在等待了。
遠遠看著他一臉焦急,終於在看見我之後露出了一絲安慰。
“我真怕你趕不及了,還在想自己調的酒是不是出了問題。
” “找這些花費了一點時間。
” 我指著手裡的一堆東西,算是我留在這裡的報酬,無非都是一些古物。
其實延誤我時間的是zu,但我不想告訴薩巴。
但那加了**的神酒還是有效的。
雖然我也喝了,但在事前就被薩巴預料到,於是在祭祀的時候就早早給我服下了解藥。
等待zu熟睡的過程是漫長的,有幾次讓我以為要前功盡棄,也有很多次想要放棄。
“真是到哪裡都少不了你的考古癖。
” 薩巴苦笑著搖頭接過我手裡的東西,扯下披肩系在我肩上。
“夜露太重,小心點。
” 那包裹里還有zu在黃金城中給我的寶劍──我也將它帶了出來。
谷地里很安靜,萬物沈睡,連我唯一擔心的法埃也不是威脅了。
薩巴之所以準備那麽久,就是為了等待法埃不在谷地的日子。
Zu成為Μα?ρο leopard之後,每個月法埃都會消失幾天日子,而剩下的威脅,目前正在寢宮中沈睡。
一想到zu,我就莫名其妙的感傷。
“怎麽了?”薩巴發現了我的不妥。
“沒事。
”我給他一個安心的笑容──薩巴是在幫我,我不能對他表現出不開心的模樣,何況,又是因為zu的關係。
“我只是太興奮了,一想到不久之後我就可以離開這裡,便高興的不能自已。
” 他複雜的笑笑,低聲道。
“很抱歉,讓你等那麽久。
” “結果是好的就可以了。
” 他不言語,目光駐留在我臉龐,卻似乎透過我在看向別處。
“走吧。
” 他說。
正如我之前了解的那樣──Pacarictambo是一個盆地,四面環山,除了一條橫貫南北彙集成湖泊的河流之外,沒有任何的出口。
此前zu帶我去黃金城,正是越過了谷地最高的山峰。
但此次薩巴卻拉著我一直行走在湖畔。
“小雨,你的水性如何?” 正在我奇怪的時候,他忽然問道。
我雖是長在海邊,但水性極差,為此不知道被他人嘲笑過多少次,於是便訥訥的說:“不大好,游不到幾米的。
” 他笑笑,又問:“水下憋氣呢?” 我有些為難。
“沒有試過,也不知道,一分鍾應該沒問題的吧。
” 與其說過他聽,不如說是給自己勉力。
總覺得他不會無緣無故問出這些話來,便說:“我們要從水路走嗎?” “水路比較安全。
”他的視線移到漆黑的山峰──之前都是zu帶著我越過那裡出了谷地。
“我的腳力比不上zu,從山峰越過恐怕會有危險。
” 他將行李都包裹在一起,我站在一邊,忽然問道: “你還會回來嗎?”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薩巴將再也不會回到這裡。
他低頭整理東西,頭也不抬的說:“現在我只想著把你送出去,剩下的日後再說。
”野獸王子 57 烏雲層層疊疊的壓得人喘不過氣,沒有月光,湖面更是一片死寂。
薩巴早已準備好了小船,慢慢向著山峰腳下駛去。
船槳在水裡無聲的滑動,身後波動著馬尾藻閃出的磷光。
小船來到山峰下再也沒了進路,在我好奇要怎麽逃走時,薩巴將一些重要的東西包在防水的油布里,說道: “等一下我們從湖底潛走。
”他指指腳下漆黑深不可測的湖水。
“啊?” “湖水下面有一個洞穴,從那裡穿過去可以到達外面。
而且水能掩蓋住你身上的氣味,不會被發現行蹤。
” 他一邊說著一邊除下我身上多餘的飾物,看到我手腕上墨綠色的珠子時,他愣了一愣。
原本是墨綠色的串珠早已經變成墨色了。
“這個……是法埃給你的?” 我點點頭。
他嘆了口氣,似乎早就知道這珠子摘不下來,便連嘗試都不做。
“記著,逃出去後,無論如何都別被抓到,即使被抓到,也千萬不要與法埃單獨在一起。
你一定要小心他。
” 他嚴肅認真的說,讓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可當務之急是要如何從湖底的洞穴里逃走──我的水性並不好。
薩巴脫得差不多精光,身上只有一條短褲──背後兩條蛇相互交纏的奇怪圖案在黑夜中愈發的詭異。
我來不及問他淵源就別薩巴摟住,站在船舷他低聲叮囑: “牢牢抓著我別鬆手。
不用擔心,我一定會把你平安送出去的──深吸一口氣!” 我“啊”的一聲低叫,身體已經懸空,隨即噗通一聲掉入水中。
冰冷的水包裹住我,連血液都都被凍住,感官麻痹。
耳朵、嘴巴、鼻子似乎都進了水,我嚇得怕極了,緊緊摟著薩巴的腰,只覺得自己不斷在向下沈向下沈……湖底遙不可及,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沈到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