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我便覺得它跟一隻貓沒有什麽兩樣,忘記它的另一種形態,甚至將它當作頑皮的小孩子。
沒錯,跟身為豹子形態的zu在一起我就會安心,彷彿人類的他根本就是另外的一個人似的。
我蹲在池子外面,等到zu游得差不多了,便招呼它: “上來吧,zu。
” 然後渾身已經濕漉漉的豹子便會從水中跳出來,乖乖站在我眼前。
黑色的毛濕透了之後貼在身上的樣子令人聯想起海獅之類的生物,摸起來滑滑的很舒服。
“要開始清洗了,你不要亂動。
” 這裡有皂角可以使用,我把它揉搓出泡沫後塗滿zu全身,然後從頭到尾巴用梳子仔細的進行了梳理。
背部處理完了之後,我把它的身子掉過來,為它打理肚子的部分。
Zu很愛乾淨,跟別的動物不同,身上沒有那些腐敗了的味道,一直都清清爽爽,它尤其喜歡別人為它梳洗,所以一直閉著眼睛享受這個過程。
Zu要是能變成人類就可以自己洗澡了,根本就不用我幫忙。
法埃是什麽居心我還是看的出來的。
不過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變成人類的zu對我的威脅才大呢。
“好,完了,你要再游一會兒嗎?” Zu噗噗甩了一下身上的水珠,然後又一頭跳進了浴池。
看來它還打算再玩一陣子。
我蹲坐在池邊開始發獃。
薩巴的話還迴響在我耳邊。
他也是厭惡人類的阿斯坦波曼族人,但從一開始,他便與其他人不同。
至少,他比法埃值得信任。
每次他看我的眼神都有某種痛楚在其中,令人也不禁跟著一起心碎。
還有法埃,他跟這個民族的秘密都太多太複雜了,一個還沒有解開,另一個又出現,搞得我一頭兩個大。
最為重要的是,為了自己的安危我根本就無暇顧及這些。
如果我可以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來觀察他們該有多好?只是恐怕我在錯綜複雜的事件中扮演錯了角色,妄自尊大成為了主要演員,逐漸偏離了軌道。
原本應該在水裡玩耍的zu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上了岸。
它輕手輕腳繞到我的身後,趁我不注意的時候一下子撲過來。
“哇!zu!” 我穿著衣服直撲撲的掉進了水中。
幸好浴池的水不深,能坐在裡面。
但是我的衣服全部都濕了,頭髮都濕漉漉的。
Zu卻好像是陰謀達成了一樣,跟著也跳了進來,歡快的游過來把頭枕到了我的肩膀上,好像要讓我抱它一樣。
我被它這樣的舉動嚇壞了,僵硬了身子。
與其讓我去抱它,不如說是它自己展開四肢摟住了我。
“zu……” 濃烈的野獸氣息噴進我的鼻子里,連我的牙齒都開始打顫──我們全是濕淋淋的緊貼在一起,zu會對我做什麽? “小雨……” 它廝磨在我耳邊,壓抑著聲音喚著我的名字。
發覺到我的僵硬後,它用一副怎麽了的表情望著我。
我不說話,只是愣愣的看著它。
其實我生怕自己什麽不適的舉止會激發到zu,於是乾脆選擇什麽都不做。
“小雨,別在意法埃的話。
”它埋首在我胸口,安慰我說:“我不在乎你是我阿斯坦波曼族人還是人類,我只喜歡你。
如果你覺得被畏懼是件很難接受的事,那麽我便下令不准他們日後再出現在你的面前。
” “不、不用了。
” 我趕緊說道──這個樣子,我跟歷史上那些禍國殃民的紅顏禍水又有什麽區別。
我不否認自己還是有那麽一點女人的魅力,卻也沒自信到可以迷惑人心的程度。
現在的時機還不錯,我忍受著zu在我身上曖昧的磨蹭,問道: “為什麽……你們會厭惡人類?” Zu抬起頭,一雙大大圓圓的金色眸子!轆了一圈,淡淡的說:“我們被背叛過。
” 我身子一硬,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
野獸王子 37 Zu抬起頭,一雙大大圓圓的金色眸子!轆了一圈,淡淡的說:“我們被背叛過。
” 我身子一硬,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
“你說的印加人在繼承了我們的文明後將我們趕到這個偏僻的谷地。
雖然我們擁有強大的力量,可並不想殺戮,於是安心的生活在這裡。
就像印加人驅逐了我們,西班牙人則在他們身上重複了歷史。
” 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比當初我知道他們是阿斯坦波曼族還要令我震驚! 如果歷史真的是這個樣子,也難怪法埃對人類會充滿不信任的厭惡感了。
“當然我也知道不能一概而論,人類中也有想小雨你這樣善良的人,所以我喜歡你。
” 我卻疑惑起來──我只能說對zu不凶而已,實在不知道他對我“善良”的印象是從何得來。
“那麽Aclla呢?她是人類嗎?” “不一定。
很久以前我們部落還有很多女性的時候 ,Aclla都是從中選出來的。
我們不希望血液中混有其他的血脈。
但是女性成員越來越少,為了維持生存,不得已開始用人類來充當 Aclla。
但不得不承認,初始 Aclla是人類,我們與你也是同根同源的。
” 我失聲啞然,zu的話顯然震動了我。
原本我將自己當作唯一的受害者,如今看來,他們也同樣是可憐的被害者,長久而孤獨的生活在不為人知的角落,根本就沒有得到自己的一席之地。
──有一種消失是為了自我保護。
曾經在夢中聽到的這句話如今我終於明白了。
眼眶不禁有些濕潤,zu看到後奇怪的問道:“你為什麽哭?” 我哭了? 當他們被自己以客人之道迎進門來的人類所驅趕時,他們是否後悔當初的決定?再看看現在吧,又有誰記得他們的存在? 我同情他們的遭遇,引發了情感上的共鳴。
我為他們流下眼淚,祭奠他們的命運──一個被詛咒了的部落的命運。
“你……你為我們哭嗎?” Zu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我不言語的點點頭,淚水就順著兩腮滑落了下來,滴落到它的臉上。
黑色的容顏有了一絲震動,連金色的眸子都明亮起來。
“小雨!” 野獸急促的叫了一聲,緊貼我的身軀火熱起來。
我有不好的預感,低頭一看──果然,zu正糾結眉頭,強忍難耐。
“zu……” 我驚懼的叫道。
它啊嗚了一聲,身子向上一跳,將我壓倒在水池邊。
我試圖叫zu讓開,但用力推了幾次,也只能發出一個“唔唔”的音節。
舌頭已經失去了說話的功能,徹底淪為豹子嘴邊的食物,被不停糾纏吸咬著,力氣之大讓我的掙扎顯得無力而可笑。
“zu!” 我顧不得許多,不死心的拚命反抗──剛才我們還很正常的在說話,為什麽忽然一下子它又動情了? 被我呵斥一聲之後,迷離的眼中漸漸恢復了一點理性,它喘著粗氣,掙扎了好久才開口說道: “我忽視了……溫熱的地方會引發你的體香……” 是的,我們正在熱水中!雖然我自己嗅不到那股甜香,但對zu來說,不啻於最厲害的媚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