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間道 - 第5節

凌警官一臉寒霜,端的是威嚴凜凜,嚇得司機立即遵命執行。
司機是一名退伍老兵,開大解放出身,這陣兒有警察壓陣,索性把這輛出車不久過了磨合期的高級奧亞迪轎車加到了極速。
奧亞迪轎車很快地逼近了正跑得姿肆的綠色獵豹。
也不知這伙歹徒是什麼來歷,竟然還有另外兩輛巡洋艦護行。
他們發現了追擊的奧亞迪,遂加速在盤山公路上急馳。
凌警官報告了追擊路線后,有十多輛警車加入了圍堵和截擊的行列。
綠色獵豹改變方向,拐向了通往大峰山的公路。
大峰山主峰高達3000多米,是皇海市海拔最高的山,綿延三百多公里,這幾年為了發展旅遊業,市政公司按照市政府的授意,往裡砸了二十幾個億,總算是把主要的旅遊景點的公路都修通了。
一些政商軍界的大佬們,不亦樂乎地通過各種渠道,置地搞私有化建設,弄得深山處處有別墅,無形中,加大了公安部門的治安管理的難度。
一些國際級的賭業巨梟也絲毫不甘落後地划山而治,儼然成了不受中國法律管制的特殊領地。
黃、賭、毒不分家,各地下黑色產業象是不受控制的毒蘑一樣在方圓三百多公里的大峰山周邊地區處處開花,肆無忌憚地發展著“非文明”經濟,——皇海市的各級頭頭們,卻理所當然財大氣粗地稱此為城市的第二經濟支注,樂此不彼地跟地下黑業的大佬們稱兄道弟,大把大把地摟錢睡女人。
楚帥和他的現在不知在幹啥的同學們都知道這個鬼地方,他和麥伊、藍菲組織暴走族們爬山時,常常會看到一些諸如軍事禁區、航天基地、科研重地的牌子,那醒目的閑人莫入的提示,一下子就會讓人覺到中國人的三六九等。
有一次,楚帥激憤之下,抖膽爬上一個叫綰紗峰的別墅群里,還沒等看出個一二三來,卻被一群凶神惡煞的保安,帶著狗仗人勢的惡犬撲將出來,話不說半句,即放狗咬人,擎著砍刀,就要將楚帥剁成肉泥……要不是楚帥有堪比超級翔的追風速度,楚帥怕早已成了那幾條惡犬的口中之物了。
出租司機把車開進這條“非常規公路”后,追了有二十多里路。
凌警官突然接到上頭的無線電命令:“暫停追擊,待請示市政法委后,再定!” 凌警官怒了,罵了一句:“官僚,黑保護傘,你們這些狗娘養的老爺,去死吧!”凌警官把無線通話機,狠狠地摔了,出租司機眼急手快地一把抓住了碰到座椅打著骨碌的警察專用設備,恭敬地遞給凌警官,不陰不陽地道:“消消為,咱啊,誰也惹不起上頭的那些大爺,咱們撤吧!” 司機在一條岔道上減速,掉頭。
“停車,老子就是一個窮學生,我要下去救我老婆!”楚帥一聽到這沒有一點人味的命令,火更大,瞪著眼珠子,對著司機怒吼:“給老子停車!” 他擔心的是從未經歷這種場面的麥伊,他現在真想閃自己的耳刮子——讓他媽人給耍了,自己還巴巴地把麥伊往人手上送。
麥伊這一回是羊入虎口,凶多吉少,要是晚了,非得被那幫畜牲遭塌了不可。
〖色間道〗 第005章 預謀的設計 退伍老兵在楚帥的吼聲中,無奈地把車停下。
凌警官想扯住野性大發的楚帥,可是楚大俠理也不理,打開車門,風一樣卷出車門,象某位古古神追日一般,朝著那輛獵豹車馳走的方向窮追不捨。
此種勇氣,只有在革命戰爭那年月,小米的加步槍的革命前輩,用腿杆子干某黨某反動派的車輪子的艱苦卓絕里才出現過。
可是,如今的車輪子已經時速200多公里了,楚帥的追趕,成了孤家寡人的馬拉松,而且,跑著跑著,楚帥便迷路了。
狗日的公路局,在山裡修公路,不按常理出牌,把路修得跟跑跑卡丁遊戲的迷宮車道似的,橫不成橫豎不成豎的。
精疲力盡的楚帥在追擊無望的情況下,從跑路變成了攀山,瞄著眼前的一座高峰,舍遠求近,準備翻山搶佔制高點,以利觀察目標,確定方向。
他毫無方向地攀爬,竟誤打誤撞地登上了神乳峰,接近了一座背景異常神秘的百泉山莊。
楚帥尚距九泉山莊五公里時,即被百泉山莊的高精尖保安實施了熱成像跟蹤。
負責警衛的保安隊長——退役特警趙義雄接到警訊后,立即派出七人行動組,向目標接近。
此次,藍菲綁架案的首席執行官,便是趙保安趙隊長。
此人在雲南輯毒時,因受不了一位美女毒販的引誘,為了床第之歡,竟放棄大好的前途,跟緬甸的毒頭子勾結,幹了不少大買賣——金盆洗手后(照警方資料,其人大膽自首有功,並配合警方幹掉了一個叫沙加的國際毒犯,因而只吃了三年牢犯,便功成身退),經上層人物介紹,到了這百泉山莊任了私人的高級護狗…… 主子的命令要絕對無條件執行!這是私家高級護狗的不二法則。
趙義雄指揮著那輛載了麥伊的綠色獵豹從東門進入后,立即命令帶了影像定位儀的緝捕巡邏隊接近楚帥。
楚帥並不知道,那些經過特殊訓練的保安們已經用紅外線瞄準器死死地瞄住了他,只要有一個擊發射擊,他這條只卑微活著的十九個年輪的小命就報銷了。
幸運的是,保安護狗們得到的命令是要捉活的。
這是一場有預謀有組織的計算精準的獵捕——當事人,楚大官人卻半點秘密也欠奉,他一心只想把麥伊救出來,哪怕是,把他的小命交待給老天,也在所不惜。
什麼人說過了,一百年修得一個屋檐下的兩小有猜,一千年才修得兩個人攜手共枕眠。
楚大官人雖然還沒修到跟宿舍里的徐霞克似的,天天晚上跑到餐廳旁邊的開水房跟執手相看淚眼的女生聽水聲潺潺,可也已經有了天無風地無雨的決不與君絕的互通有無。
故而,要不惜一切代價,哪怕是,同赴刀山火海,也要不離不棄。
頭頂上的烈日白辣辣地照著一塊塊毫無感情色彩的大青石。
嶙峋的大塊頭,遮擋著楚帥的視線,已經耗盡體力的楚同學,僅靠著一種與生俱來的意志,一步步往上邁著。
耳朵里似乎聽到了一聲麥伊的喊叫,楚帥精神為之一振,看來老天睜眼了,要有情有義一回了。
楚帥加快了從石縫間向前插進的速度。
攀出饒人的石林后,楚帥的眼前猛然顯出了一座氣勢恢宏的西洋建築。
好象是仿照的歐洲文藝復興時期的哥特式建築,應該還夾雜了藏傳佛教式的風味,那拱形的圍牆間,有或高或矮的佛家圖騰。
楚同學這僅有的一點兒佛家知識,還是那位神神道道的說是修鍊佛家內養功的吳齊吳居士在宿舍內宣講的。
楚帥顧不上辯別真偽,只凝眉豎耳地搜聽那似有似無的上天之音發給他的麥伊的呼救聲,悶著頭往前拱。
他的頭撞到了一位保安的國產89自動步槍,接著,小腿被人一拌,一個不太標準的以嘴嗆地,撲到了身前的水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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