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乾宗的弟子也圍了過來,玄劍宗都準備兩宗吵一架了,結果人家來不是吵架,而是看熱鬧。同為一宗門的師兄弟,卻無一人相幫,也不知道劉暉到底幹了什麼,這樣不得人心。
看來天乾宗弟子們忍劉暉許久了。
見無人相幫,又被罵得跟狗一樣,這邊的劉暉氣得氣喘吁吁,面容通紅猙獰,髮指眥裂,想要飛過去揍人。兩位跟班緊緊攔住,嘴上勸他不與小人計較,心裡狂呼不要去送死了!
玄劍宗全員劍修呀,不要命了!沒看到玄劍宗的弟子看他想衝來,一個個都興奮的挽袖子躍躍欲試了嗎?!對方還巴不得劉暉過去,群毆一頓。
玄劍宗不止打架厲害,吵架更厲害。也不知道是哪位掌門先帶偏了頭,玄劍宗除了喜歡打群架,也喜歡吵群架。玄劍宗上下都非常接地氣,不太講究大宗牌面。吵架深諳凡間婦人的吵架方式,齜牙咧嘴翻白眼,陰陽怪氣做鬼臉,配著潑婦吵架一挖一挖的手勢,大聲吼。
天乾宗全員目瞪口呆,忍笑忍得青筋炸裂。畢竟被罵的還是自家宗門的弟子,不幫就算了,底線是不能笑出聲!
心裡也暗暗告訴自己,不要招惹玄劍宗,人家宗門弟子也太齊心齊德了!
劉暉也被氣得青筋炸裂,將怒氣全都發泄在腳邊的靈狼上,用盡全力狠狠踹了靈狼一腳,靈狼直接被踹得噴出一口血,腹腔凹了一大塊,骨頭斷裂,內臟破碎。一腳還不泄氣,接著踹,一邊踹,一邊嚷著要讓父親來殺了他們!
滿身的戾氣,將天乾宗的弟子嚇壞了。
方才的女弟子終於忍不住,挺身而出運靈護住靈狼,怒吼道:“你幹什麼?!”
就在此時,劉暉忽然噴出一口血,發狂的撓自己的皮膚,痛苦哀嚎著痛。
離得遠,又有護船結界,玄劍宗的弟子並未能看清發生了什麼,只能看到劉暉扭動的身軀,疑惑道:“咋回事?劉暉怎麼發騷了,在搔首弄姿什麼?”
天乾宗弟子看著劉暉像是被吸幹了營養,開裂了,見他一片片撓下了自己的皮肉,驚恐大喊:“中毒了!劉暉中毒了!”
這次不是吵架,而是突然發生了慌亂。
丁籠連忙去察看情況。
而漣穎與馮訣也急忙往甲板上走,聽到弟子們的議論。
“那個狂徒劉暉還滾在地上呢,皮都掉下來了!”
“方才不是好好的嗎?怎麼忽然中毒了?”
“不知道呀!”
“該!叫他嘴碎!又是辱罵懸輕師叔,又是污衊霖霧仙尊與白鈺師兄!”
中毒的消息轟炸開來,兩座飛船都亂作一團。
中毒?
葛懸輕!
漣穎腦子的警鐘哐噹哐噹響起,忘了這條毒蛇了!漣穎在人群中尋找葛懸輕的身影,“四師弟!”
果然,一出動靜,師姐立即越過人群,朝自己奔來了。師姐終於不笑了,葛懸輕心情暢快,笑了起來。他當聽不見,逆著蜂擁看狀況的人群往回走,心下暢快至極,閑情漫步回廂房。
“四師弟!”
“四師弟!”漣穎連忙去追,“四師弟!”
馮訣攔下漣穎,“漣穎師妹,請動葛師弟去看診,先不急,稍後再提。我聽弟子說,天乾宗中毒的弟子與我們宗內弟子發生過衝突,咱們先去查探狀況!”
不是要請四師弟去看診,怕是這場動亂可以就是由自己這四師弟起的!漣穎不能說,看著葛懸輕優哉游哉離去的背影,氣得一跺腳,跟著馮訣一起去天乾宗。
馮訣無奈地笑,師妹這些年一直穩重,倒忘了她與懸輕師弟從前那些吵鬧的日子。
天乾宗不少弟子都中了毒,沒中毒的驚恐不安,為了預防,馮訣在自家宗門的飛船上,再立了一道防護結界。
外邊亂糟糟的,葛懸輕絲毫不受影響,他回到房間,在芥子空間取出靈泉水,脫衣入浴。蒼白的肌膚即便浸泡在溫熱的泉水中,熱氣騰騰的溫泉也沒有將他泡出一絲血色。
葛懸輕捧了把水,淋在自己臉上,仰頭愜意歇息。現在師姐肯定氣急了吧?
她對弟子們一向都呵護憐惜。近年來玄劍宗弟子出門歷練,有重傷,但少有亡命的。除了霖霧仙尊集體帶高外門弟子的修為,更有師姐盡心庇護的緣故。
她不止對自己宗門,對別的宗門小弟子也會呵護。她對魔修見之殺之,便是因為魔修會對宗門弟子下手,吸取他們的靈力修為。
師姐一定會來找自己算賬的,師姐又要生氣了,葛懸輕越想笑得越歡,那張好看的臉都笑歪了,甚至興奮得撥弄起了水花。
他都不用好好思量,就知道如何撲滅她的怒火。反正師姐太過心軟,因著葛淵,對自己心更軟。師姐只會不斷讓步自己,而自己慣會得寸進尺。
“師姐~還在那和馮訣師兄耗著呢?再不來,那幾隻蒼蠅可就真的死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