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早從酒店裡逃出來,羅西一雙好腿打了幾天的擺子。不等她修養到位,郭玲玲又約了飯局,喝多了,按理說由羅西送回去最合適,或者乾脆叫他們家司機來接人。但她喝著喝著就伏在沉子昂肩膀上啜泣起來,旁人怎麼拉也拉不開。在場的多少有些瞭然,之前叫她出來,矜持得要死,這陣主動攢局,原來是有看中的人。
羅西攤手嗔怪:“好吧,叫你們好好照顧下玲玲,她難得出來一趟,你們呢,都只顧著風花雪月。”
葉飛笑:“別貧嘴,難為你送送吧。”
沉子昂僵硬著身子,肩膀上顫動流淚的郭玲玲令他渾身烏雲籠罩,強忍著沒有把人丟開,聞言,卻把眼睛一抬,瞥向打花腔的葉飛與羅西二人。
羅西扶著醉酒的郭玲玲,頭也是大,還得哄著沉子昂搭把手,抽空給郭總打去電話,讓他的司機來接人。
好在東城說大不大,司機一刻鐘殺了過來,把人弄走了。
羅西的代駕也來了,她疲憊地鑽進後座,沉子昂則硬挺在寒風中不動如鍾,蕭瑟的陰鬱。還是上了車,尾隨地跟著羅西進了碧水的套房。
她對他談不上男女防備,知道他有話要說,不讓他說,恐怕今晚就要憋死。
一腳踢掉高跟鞋,負氣似的,身邊的男男女女全要周旋,精力旺盛時尚能應對,這會兒被夜風一吹,偏頭痛發了起來,邊揉著便倒向沙發。
沉子昂的目光朝她身上飄,慢慢地,蹲下身去撿那隻踢飛的高跟鞋,剛巧就在沙髮腳跟上。眼睛一抬,是羅西細嫩秀氣的腳丫子,上頭印著勒痕。不由心臟驟跳。
羅西撇過身子去,防止走光:“有什麼話趕緊說吧。”
沉子昂起身,守禮守節地退到茶几那邊去,又是一張沉甸甸的面孔:“這幾次帶我去飯局,是準備讓我出賣色相?”
大概有幾秒的時間,羅西小小地心虛了一下,但很快挺起胸脯來:“哈,又來這一套。什麼叫出賣色相?叫你跳脫衣舞出賣肉體了?”
“那沒有。”
“還是那句話,這不是真空的童話世界。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喜好,那是人家的權力。她要是喜歡你,只要沒做過分的事,就不算出格,難道你吃虧了?”
沉子昂還要辯駁,羅西已然沒有耐心:“你個大男人,人家能強上?自尊心比什麼都重,還出來做什麼事!”
話畢,把他炮轟出去。
接連幾天羅西臉上持續爆豆,頭皮上也有,洗頭時不甚撓中,立刻乾嚎兩聲。哪有美女不愛護自己的面子工程,羅西專門跑朝某鄉鎮的衛生所鑽了一趟,那裡有位八十高齡的老中醫,外地人不清楚,但在老一輩的本地人嘴裡,那可是錢換不來的名醫。
名醫給她相了脈象,張嘴講話時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那都是假牙:“你,這個”
大概是說話很費勁,在紙上寫下幾個大字:“肝火旺盛,陰陽失調。”
終於羅西質疑名醫的水平,什麼叫陰陽失調?這麼多年都沒失調,偏偏撞上顧城回來就失調了?再說前幾天,那不是已經還失調個什麼勁!
拎了幾包中藥回家,耐著性子熬上一副葯,入口直苦得九轉十八腸,狠狠心一口氣幹掉,撐在灶台上喘氣,腦子裡全是造孽的畫面,第二次在浴室里,其實已經幹得不行。穴口異常脹痛,顧城手指彈彈地撫慰過來,將她插濕了,才徐徐挺入。
羅西懷疑這份中藥成分不太純粹,簡直是春藥,立刻將其他幾包甩進垃圾桶。或許是負氣,轉移罪責而已。成年男女,激情上來玩一玩,犯什麼罪?憑白地過不去那一關,氣自己連床事都落於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