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疼嗎？”
許靳倒了杯熱水給縮在沙發上的周歲歲，看著她喝完，然後蹲下，用紙巾給她擦額頭上的汗。
他們剛回到南華花園，和上次她一個人從北新鄉回來的時候一樣，已經是凌晨了。
趕了一天的路，正巧又碰上周歲歲今早來例假，她在車上疼了一天。
回到家她就整個人虛弱地倒在沙發上，臉色蒼白、渾身無力。
一杯熱水喝下去，肚子稍微舒服了點，只是腰腿依舊酸脹難忍。
“要不要我幫你洗澡？”
“不用了，我躺一下就好了。”周歲歲閉著眼在休息。
在車上怎麼坐都不舒服，還悶，回到家她就感覺慢慢好起來了。
許靳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不能動她也不能替她分擔什麼，他只能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著她、陪著她。
一直陪到她累得睡過去。
真是！
他擔心成這樣，她居然給他睡著了！
她怎麼那麼容易就睡著，上次是，這次也是，難道他長著一張催覺的臉嗎？
許靳依舊沒有去動周歲歲，他去她的房間，搬來床上的被子給她蓋上，又去浴室弄了條濕毛巾給她擦臉擦手。
然後，他才回她的床上睡覺去了。
翌日。
許靳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打了無數個噴嚏，一個上午還沒過完，他的紙巾就快用完一盒了。
“靳哥，認識你兩年半，從來沒見過你感冒，元旦你到底做了什麼，居然感冒了！”
坐在許靳前面的肥仔，今天早上被他的噴嚏誤傷了很多次，想躲都躲不了，所以他很好奇。
許靳鼻子都擦紅了。
面對肥仔的好奇心，他隨手抽了張紙巾揉成團朝他丟去，然後丟下叄個字：“少打聽。”
其實他會感冒也是活該。
誰讓他大冬天的晚上還去打野戰，第二天又趕路，然後還睡了一晚上沒有被子的覺，不感冒才怪。
周歲歲睡得很好，今天精神也不錯，但她情緒不高。
不是因為來例假的原因，而是因為缺錢。
每次回家看爺爺之後的一個月，都是她最缺錢的時候。
這次回家，她給周有福錢的時候，周有福沒要，他大概是知道了這錢其實不是陸娟給的了，所以才不要。
但周歲歲還是偷偷把錢留在房間里，等周有福去發現。
學校各種有獎金的比賽也都被別人頂替，視頻網站的稿費才剛提出來，距離下次可提現還有半個月時間。
現在又是新年的一月，物業費一次要交半年，她把這事兒忘了，導致她本來預留了足夠用的生活費，現在又不夠用了！
周歲歲算完賬，看到計算器上的那個個位數，她掏出手機。
咬著手指，猶豫著要不要跟許靳借點錢的時候，網站小編輯給她發來了消息。
小編輯：寶，要不要賺點外快，有人看上你了。
周歲歲：看上我？什麼意思？
小編輯沒有回答，而是直接給她發來一段對話截圖，還有兩張圖片。
周歲歲：……
過了幾分鐘。
周歲歲：這活我接！
沒辦法，動畫大神也有窮得叮噹響的時候，而且小編輯說外快不用等到固定提現的日子，可以直接轉給她。
但這事兒不能讓許靳知道，否則他會很生氣！
晚上放學。
許靳送周歲歲回家已經成了兩人之間的默契，回家路上，她還可以抽查他今天的學習情況。
“你們班今天上哪一頁？”
周歲歲手裡拿著他的英語書在翻，準備抽查。
許靳很不喜歡被她盯著學習，他以前從來就沒有聽過課，可自從她給他補習之後，他就被逼著聽課了。
“最後做了筆記的那頁。”他悶聲道。
“你們才學到這裡啊？高叄第一個學期都快過完了，你們還沒進入第一輪複習？”看到他做筆記的地方，周歲歲驚訝地喊出聲。
許靳見狀，委屈地搶回自己的書塞到包里，“我們差生學習就是慢，而且，我都生病了，歲歲……”
他的意思是，今晚就放過他吧。
周歲歲輕輕蹙眉，戳穿他的借口，“你生病已經是叄天前的事情了，快點，把only引導的倒裝句型……”
她正要抽查許靳今天的知識點，手機就響起了。
是網站小編輯給她打來的電話！
周歲歲心中一驚，把手機藏到身後，然後沖許靳說道：“你既然還在生病，那就快點回去休息吧，我有點事兒要回學校一趟，先走了，拜拜。”
說完，她就掉頭往學校的方向跑去。
許靳想問她什麼都來不及，只是疑惑地看著她匆匆離開的背影，眉頭緊皺。
她為什麼不敢在他面前接電話？到底是誰打給她的，還藏手機。
周歲歲一邊跑一邊接編輯的電話，“Z大，東西好像到了，你快點哦，高先生等著要。”
她當然知道東西到了。
剛才掏手機出來的時候，她才看到手機里的快遞取件信息。
學校門口的快遞站九點半關門，她得跑快點去拿，這東西，她還真只敢晚上去拿，白天她沒那個膽。
許靳一直沒有回去。
他站在原地等周歲歲，想送她回去。
可當他看到周歲歲一臉心虛緊張地抱著一個快遞盒，匆匆地從馬路對面走過，連又高又帥的他都沒看到時，他就決定要偷偷跟著她。
他一直在她身後不遠處，從學校到南華花園，再親眼看著她家開了燈，一切都很正常。
中途周歲歲也沒有停留，什麼地方都沒有去，只是抱著個快遞盒子快步地走，從背影都可以看出她的緊張。
許靳對此感到很奇怪。
在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裡，他有好幾次都假裝漫不經心地問她前兩天晚上她幹嘛去了。
可周歲歲總是回答沒什麼。
而且她這兩天也表現得很正常，該給他補習她還是會補，該抽查還是抽查。
直到又過了兩天。
周歲歲：許靳，我今晚有點事要做，放學你就不用等我一起回家了。
許靳：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嗎？
許靳秒回，而且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周歲歲：沒什麼，我自己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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