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每天夜不歸宿，彭校長都不管你嗎？”
周歲歲一進門就卸下身上所有的東西，倒在沙發里，順便吐槽許靳。
許靳本來還在氣頭上，可看到她累成這樣，他又不忍心。
幾個深呼吸后，自己把一肚子氣消化了。
“我給你弄點東西吃，你要不要先去洗澡？”許靳買了自熱米飯，想著她今天趕路一定餓壞了。
可他又不會做飯，只好買這種現成的。
周歲歲意識已經恍惚了，“我不吃了，我想洗了澡就睡覺。”
明天還得去學校，沒有時間了。
強撐著身體起來，眼睛都睜不開，周歲歲腳下飄得像個幽靈一樣，拿了睡衣去浴室。
許靳因為擔心她撐不住，所以一直等在浴室門口，雙手抱胸靠著牆，和她聊天，不讓她在浴室里睡著。
“你們老家在哪兒，怎麼走，爺爺他還好嗎？”
他趁機打聽關於她家的事兒，說不定以後他還要去呢。
他問什麼周歲歲就答什麼，不疑有他，“我包里有爺爺家種的柿子，還有柿餅，正是時候，你去我包里拿吧。”
“好。”
許靳嘴上答應，腳步卻沒動。
洗了個澡，周歲歲已經清醒多了，甚至有種可以通宵的錯覺，精神異常振奮，像喝了酒一樣。
人喝大了就會做一些平時不敢做的事兒。
雖然她沒喝，可她一出來就敢摟許靳的腰，揚起頭跟他撒嬌，“幫我吹頭髮。”
這要是平時，周歲歲打死都不敢跟他這麼說話。
許靳明顯地愣了一下，他好像也很意外。
不過，他很樂意就是了，“好。”
周歲歲乖巧地坐在沙發上，許靳拿著吹風機站在她面前，動作很輕、很耐心地幫她吹頭髮。
這是他平生第一次幫人吹頭髮，平時連自己的頭髮都懶得吹的人，被她給破了例。
他撥弄她頭髮的動作太舒服了，周歲歲亢奮的精神都被他撥散，軟綿綿的頭一直往他身上靠。
“周歲歲，你別給我睡著了，我一會兒還要……”許靳咽了咽喉嚨，沒說出後面那半句話。
好幾天沒見她，他都不知道有多想她。
周歲歲沒有吭聲兒。
過了一會兒，許靳終於關掉吹風機，客廳里變得安靜，“吹好了。”
許靳放下吹風機，拍了拍她的肩，發現她已經靠著他睡著了。
節假日的車站真的很累人，周歲歲實在體力不支。
“你……”許靳想控訴，話到嘴邊又被他咽下去，變成無可奈何的嘆息。
別人家的女朋友也都這樣嗎？
沒辦法，許靳把周歲歲抱回床上，給她房間里開了空調，又幫她蓋了薄被，才起身去浴室沖冷水澡。
等他在她身邊躺下的時候，已經五點多了，再有一個半小時他們就又得起床去學校。
這麼短的時間，許靳就是憋死也不能吵醒睡夢中的周歲歲。
第二天。
跟許靳在樓下吃早餐的時候，周歲歲始終低著頭，心虛得不敢對上許靳的眼神。
他的眼神太幽怨了！
不過幸好吃完早飯之後，他們就分開了。
她去學校，他回家拿書包、換校服，然後理直氣壯的遲到！
節后收假，卷子特別多，周歲歲趴在桌上，捂著右臉，短短一個課間十分鐘的時間，她就被五六套卷子淹沒在位置上了。
牙好疼……
從中秋那天開始，她右臉的智齒就疼得不行，難道是因為趕路太累，又吃了爺爺做的太多好吃的，導致她上火了？
周歲歲牙疼得難受，害她課都不能好好上，一直在給自己灌涼水。
許靳今天給周歲歲發了很多消息，她一條都沒回，氣得他直接上樓找她。
他闖進一班教室，當著所有人的面，把蓋在周歲歲臉上的卷子全都弄開，沉著臉質問她：“怎麼又不回我消息！”
昨晚她沒回消息，他還沒找她算賬，今天又不回。
什麼意思？！
周歲歲昨夜睡眠不足，牙又疼，導致她現在完全沒精神，連許靳來找她會不會被人說閑話都不管了。
“我沒開機。”她舉著手機按了按，屏幕沒有反應。
以前她也是開機的，因為老師時不時會找她去辦公室要她報名什麼比賽。
可今天她選擇關機，是因為最近有太多騷擾簡訊和電話，看著那些猥瑣下流的簡訊，影響她心情，索性就關機了。
視頻對她產生的影響，好像比她想象中要嚴重。
“你幹嘛一直捂著臉？”
許靳沒細問她關機的事兒，好學生上課的時候大概都關機，他更關心她現在怪異的舉動。
他明顯的關心的語氣，讓周圍看熱鬧的同學議論紛紛，都在猜測他們的關係。
“他們以前認識嗎？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
“難道是因為那個視頻？他們該不會真在一起了吧！”
他們偷偷八卦別人的時候還真是不知道掩飾，當著他們的面還討論得這麼大聲真的好嗎？
“上火，牙疼。”
周歲歲鬱悶地丟下四個字，然後換了個方向，繼續趴著。
恰好此時上課鈴響，許靳看了一眼已經提前到教室的老師，也丟下一句話后，轉身出去了。
“中午放學去後門等我。”
中午的學校後門。
許靳腳步匆匆地從後門跑出，身後跟著幾個跟他關係不錯的差生們。
“靳哥，你走那麼急做什麼，咱們一塊吃飯去啊，吃完再打場球，球我都帶出來了。”肥仔手裡抱著球，跟許靳勾肩搭背。
但許靳現在沒空理他們，回頭問幾人，“你們知道學校後門哪有賣涼茶的嗎？下火的那種。”
“靳哥你上火啦？”
“不是我，快點說有沒有！”許靳著急地催了一聲。
聽說原味苦涼茶對上火有用，他想去給周歲歲買一杯試試，要是不行，晚上放學就拉她去醫院。
“巷子里就有一家啊。”
肥仔指了小吃街的一條小黑巷，繼續說道：“不過靳哥，那涼茶是真苦，我上次都喝吐了，你要喝的話還是先買顆糖備著，不然今天你都吃不下飯。”
許靳聽聞巷子里有賣，丟下幾人就跑了過去，不聽他們後面那幾句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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