謫仙與小蛇 - 六十七傷口奇怪的很

“我與周兄同在御史台做事,平日交情也不錯,常常結伴遊玩。周兄手腕上這處陳年舊傷也曾跟我提起,是小時候貪吃,跟兄長搶剛出油鍋的糖糕,被濺出的油星燙傷的。”蘇墨儒道,想起往事,眼中有追憶神色。
趙函聞言點頭,細細打量床上的無頭屍。
旁邊蘇墨儒繼續道:“除了斷頭處的致命傷口,周兄身體上沒有其他傷痕。”
“這傷口奇怪的很。”傅舒夜望向他。
蘇墨儒有些訝異,再去看那斷頭處的傷口。
“傷口並不平整,不是被刀劍砍下頭顱。”傅舒夜幽幽道。
趙函睜大眼眸:“難不成是鈍器?”
千雩冷笑道:“若是鈍器,這夥計難道會不驚不叫,任由兇手砍頭?”
趙函反駁:“自然是被迷暈在前……”
蘇墨儒搖頭:“屍體並沒有生前中毒或者吸入迷香的跡象。而且……”
他頓了頓,方才繼續道:“房間里並沒有被砍頭后血液噴濺的場景。”
趙函明白他這話意思,如同真的是被鈍器砍掉頭顱,勢必會血液噴濺,沾染上四周環境,但房屋中雖然血腥味濃重,卻乾乾淨淨,別說大片的血跡,就連斷頭處流出的鮮血都很少。
傅舒夜的目光從頭顱斷口處移開,打量起布置的雍容華貴的卧室:“這宅子是周世茂一個人住?”
紅色紗帳高懸,因為查案的緣故被胡亂揉成一團,打了個死結。桌椅都是上好檀木質地,擺放的茶具等物也頗為講究。朝服撐開在木架上,底下燃著熏香,等待著主人睡醒上朝來穿。
“周兄父母都在廬州,他一個人在京為官,雖然京城中一半女子都對他芳心暗許,媒婆也踏破周府門檻,但周兄似乎並沒有心儀於誰,至今尚未娶妻,也沒有妾室。這宅子里除了叄名掃撒的小廝和一個年邁管家,並沒有他人。”蘇墨儒道。
趙函在旁附和:“這四人都是從廬州來投奔周世茂的,跟他多少都有些沾親帶故的關係。我與蘇大人排查過了,他們並沒有作案嫌疑。”
“昨晚這些下人最後一次見周世茂是什麼時候?”傅舒夜問。
“昨晚周兄回來已是亥時,小廝侍奉他沐浴。沐浴過後,周兄便遣散了他們。卧室的燈不多久便熄了,應是歇下了。”蘇墨儒道。
“既然大家都睡了,那又是誰發現周世茂死了的?”千雩插嘴,一臉很不好惹的樣子。
蘇墨儒沒有在意他的咄咄逼人,道:“說來也巧。昨晚一隻黑貓跳到了周府院中,睡在旁邊廂房的老管家被貓叫聲驚醒,過來查看,見到卧房的燈亮著,敲門詢問卻沒有應答。老管家心中疑惑,伸手推門,門竟然沒有上鎖,他輔一進門就看到了慘死床上的周兄,大驚之下,差點栽倒在地,緩過神來后立刻去御史台找了御史大夫黃雷。黃雷連夜入宮,這案子兇殘,死的又是二品大員,驚動了聖駕,一紙詔書下來,命令我等協同大理寺徹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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