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消極怠工,當趙函找上門要東西的時候,傅舒夜不免內心有愧。
傅舒夜邊打哈哈,邊往樓上走,口中還說著:“快了快了,你再等片刻。”
趙函拉住他:“那個先不著急,如今有更緊迫的事情,你這就隨我過去吧。”
小蛇眼疾手快,在他們步下雲梯時纏上傅舒夜手腕,略帶兇狠的望著趙函拉著傅舒夜的手,琢磨該從哪裡下口。
趙函帶傅舒夜來到城中一處書院。
門上牌匾中央四個大字“硯名書院”,傅舒夜依稀記起趙一鳴好像便是在這裡讀書。
侍立門口的護院看到趙函,行了一禮,緩緩打開大門。
“屍體可還在?”趙函問。
護院點頭:“都按您吩咐停放在廳中,我們嚴加看管,沒有人動過。”
趙函稍覺滿意,與傅舒夜邊朝院子中走,邊與他詳細訴說這兩日硯名書院中發生的咄咄怪事。
原來趙函與硯名書院的院長錢明哲乃是忘年之交,書院牽扯上人命官司,錢明哲不得已求到趙函府上,懇請他幫忙解決此事。趙函聽明原委,感覺此事怪力亂神,腦海中第一個浮出來的人便是傅舒夜,還有誰比骷髏閣主更擅長處理這種事情?趙函就十分仗義的將此事攬下,又毫不見外的將傅舒夜牽扯了進來。
硯名書院雖是私塾,卻因師資雄厚,教風嚴謹,人才輩出而聲名遠播。多有臨州官宦人家慕名送弟子前來就學,數十年來風評良好,信譽甚至與京都太學都有的一比。
可就這兩天,書院連續兩名學生死於非命。據發現屍體的同屋學子說,兩具屍體死狀相同,詭異異常。
院內謠言四起,有狐妖殺人之說。衙門派了仵作過來查驗,證實並非毒殺,屍體除了形狀詭異外也沒有任何傷痕。此外,死亡的兩名學子平素身體康健,也排除了因病猝死的可能。
“所以狐妖殺人的謠言越傳越真,衙門束手無策。死亡的兩名學生其中一個是太尉之子,衙門不好以鬼神之說草草結案,只能硬著頭皮查下去。”
傅舒夜道:“從第一名學子死亡至今過了兩日,仍舊沒有查出些什麼?”
聽他這樣問,趙函白皙的面孔上浮現一絲赧然:“官府查出有個學子與死亡的兩人均有嫌隙,雖然並未發現證據,仍舊將人捉入大牢,做足樣子,安撫太尉的喪子之痛。”
傅舒夜挑了挑眉:“那名無辜入獄的學子叫什麼名字?”
趙函輕輕啟唇,吐出個名字:“張一鳴。”
果然,意料之中。
傅舒夜笑了笑,不再言語。
錢明哲侯在廊下,左右踱步,顯然內心焦灼,見趙函領了一人前來,眼中現出喜色,慌忙上前。
傅舒夜對他微微一笑。錢明哲如沐春風,被此人風姿蠱惑,一時忘了說話。
趙函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友,這便是我與你說過的神仙了。快帶我們進去吧。”
錢明哲回過神,暗道自己活了大半輩子,仍舊無法越過皮相浮華這道坎,有些羞愧,收斂心神,稍做寒暄,率先進了廳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