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鼎風流記(珍藏未刪節全本) - 第186節

他一直安坐在馬上,也沒下來,此時說罷,輕輕一夾馬腹,打道回府。
眾兵士愕然,這哪裡是捉人啊!這有一點像么?窩囊啊!但當官的都不敢得罪他,他們這些丘八能怎樣?於是乎,除了在前開道的數土名騎兵之外,其他的士兵都只得跟在高桂的坐騎后小跑。
知道的知道這是在捉人,不知道的還以為高桂是這裡最大的官兒。
回途之中,高桂才發現,這村莊上竟埋伏了五六百士兵,當出了村莊時,路上又有好幾百兵士沿途跟隨,高桂瞧得咂舌,康熙也太瞧得起自己了,這簡直就是國家一級重犯啊! 剛出村子沒多久,前面便傳來喝叱聲,高桂一眼便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直衝而來,正是小雙兒,她手中拿了一柄劍,看那樣子,活像是要劫法場似的,高桂忙高聲叫道:“小雙兒,你過來,我沒事。
” 隨即轉頭,瞧了跟在身旁的那員將領一眼,那將領果然有幾分聰明,忙道:“不準傷人,放她過來!” 小雙兒步履輕盈,頃刻間便飛奔上前,嬌美的小臉蛋掛滿了擔憂,問道:“相公,發生什麼事了?” 高桂呵呵一笑,向她招了招手,道:“發生了一點變故,不過不用擔心,你跟我同乘這匹馬。
” 小雙兒應了一聲,走上前去,高桂拉住她小手,小雙兒左手在馬頸上一按,身子騰空而起,輕輕巧巧的躍了上去,一聲馬嘶,已坐於高桂身前。
她輕功造詣甚高,剛才上馬的動作更是輕盈靈巧,引得兵士們情不自禁地叫好,只不過,叫了好的,都覺得頗為尷尬。
高桂抱著她嬌軟柔膩的身子,輕聲贊道:“寶貝兒,你真香。
” 小雙兒無法回身,只是輕啐一聲,道:“都什麼時候了,還這麼口花花!” 不過,小雙兒見高桂這麼輕鬆,也是芳心稍安。
第154章康熙審小寶“小寶……” “相公!” “老爺!” 眾女見高桂回來,亂七八糟地叫什麼的都有,但都是驚喜交集,高桂雖然心中惴惴不安,但卻不願老婆們擔憂,一臉笑嘻嘻的,很偉人的揮動著手臂,風騷地道:“不用擔心,我回來了。
” 轉頭向阿濟赤道:“阿濟赤將軍,你倒是個人才,在我面前裝得不露聲色,看來皇上以後是要重用你了,恭喜了。
” 他口中雖然說著恭喜,可表情卻是冷淡淡的。
阿濟赤見他此種情形下也是頤指氣使,也不敢得罪了他,俗話說伴君如伴虎,誰知道這個皇上的寵臣會不會遭殃,萬一君恩浩蕩,倒霉的就是自己了,阿濟赤雖然長相粗豪莽撞,但心思卻是慎密,王笑了兩聲,道:“韋爵爺,末將都是聽皇上的旨意,若有得罪之處,請韋爵爺大人不記小人過,千萬別放在心上。
” 高桂挖苦了他兩句,也就沒有興緻跟他多說了,見多隆被綁住,心中不悅,看來,皇帝是把多隆當作我這邊的人了。
“阿濟赤將軍,可否給本爵爺一個面子?放開多隆?” 阿濟赤遲疑了一下,道:“沖著韋爵爺的面子,末將怎敢不遵?” 他喝令一聲,兩個前鋒營的軍士上前鬆綁,多隆鬆了口氣,他見高桂這當兒還記著自己,心中感激,正想上前跟高桂說話,高桂卻是向他搖了搖頭。
多隆一怔,登時會意,這個時候,應該是和高桂劃清界限最為恰當,高桂的那個眼神,他還是看得懂的。
多隆心中不是滋味,點了點頭,退後了一步。
高桂道:“阿濟赤將軍,既然皇上要來,也說不準會在什麼時候到,勞煩你叫人給我布置一下營帳,本爵爺要休息。
” 阿濟赤不知情況將會如何,自然是不會拒絕這等小事,吩咐下去,不多時,已布下了一個大營帳,高桂也不跟他多說,領著眾女進了去。
現在,就只有等了,也不知道康熙會怎麼對付自己,高桂心中頗有些惴惴不安,但這種時刻,又能如何?他潛意識裡,覺得康熙不會對自己怎樣,至少,如果他真要砍自己腦袋,就不用這麼麻煩,直接叫阿濟赤動手,帶自己的腦袋瓜子回京見他就是了,何必還要跑來?更何況,康熙也不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好歹自己也幫過他不少了,滿朝文武,也就自己能跟他說說話,之前又有國債的獻策,他大不了就是來警告自己一番,應該還不至於會要自己的命。
但,這始終都是想當然爾,高桂並不是一個肯拿自己小命交到別人手心裡攥著的主,細細一想,他還真沒發現自己有什麼資本,自古以來,皇帝都是操縱著任何人生死的,立過大功又如何?哪朝哪代的皇帝沒有屠殺過功臣的?杯酒釋兵權、明朝朱元璋也好,唐朝李世民也罷,漢高祖劉邦,等等等等,那些立國的重臣,還不是想殺就殺?只要是有礙自己的統治話事權,砍了就行。
自己這麼點功勞,真能保得住自己? 高桂心中有點亂,不過,他也只能在這個時候保持鎮定,老婆們都在看著自己哩,千萬不能自亂陣腳……令高桂沒想到的是,還沒到天黑,康熙就到了。
群馬奔騰,震得地面撲簌抖顫,高桂走出帳篷時,就見帳篷外所有的前鋒營和那些奉命抓捕自己的士兵全都跪在地上,一個從未見過面的太監縱馬先到,趾高氣 ,念叨了一通“經文”最後叫高桂跟他去見駕。
高桂覺得那太監面生,但想來是因為自己在雲南呆的時間太長,少在宮中走動,是以不識得他。
不過,這人著實討厭,宮裡頭,不論是哪個太監,即便是總管太監見了自己也要行禮,他卻板著臉,好像欠了他銀子似的,高桂心中不爽,饒是此時肉在砧板上,很有可能會被咔嚓,桂哥也不願被這等閹人在面前搖頭擺尾。
一聲大喝:“喂,那個公公,你是哪兒蹦出來的?以前沒見過你,有名字沒有?” 那個太監五土多歲,面白無須,(呃,太監當然沒鬍子,這是一句廢話。
一張臉倒也長得清矍,聽高桂說話的語氣,不由得惱了,尖聲道:“咱家包天賜,韋爵爺有什麼問題么?” 高桂哈哈大笑起來,笑了一陣,才道:“一個死太監而已,居然叫天賜?你爹給你取這名,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戲耍你,一個好好的男人,連那玩意兒都沒有了,還他嫲的賜個屁啊!哈哈哈……” 高桂說話說得粗俗,而太監更是最忌諱別人提到自己的性別,那一張清矍的臉上,已然氣得變了形,手指著高桂,抖抖索索地說不出話來,顯然是氣得不輕。
一旁跪在地上的軍士們強忍著笑,雖然他們知道這位還不知道以後是不是爵爺的爵爺此刻等同於犯人,卻仍是各自在心底叫好,罵得實在是痛快啊! 高桂不屑地道:“一個奴才罷了,自己幾斤幾兩你都不知道?本爵爺是三等子爵,比你這連祖宗都不要了、沒了那玩意兒的閹人可不止高出一點點地位吧,居然騎在馬上給本爵爺誦讀聖旨,你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啊!滾老子後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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