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棘與玫瑰 - 第4節

穿著一身海藍色長裙、體型高挑的黃桑婕是吳市舞蹈藝術學院的學生。
今天 放學后她像往常一樣“優雅”的坐在校門前的涼亭里等著自己男友,漸暖的春風 微微揚起她的裙擺,顯現出秀美的腿部曲線;雖然學校里不少同學都知道她有一 位年近40歲的男友,“小三”的身份可謂是昭然若揭,但清秀嬌媚的面龐,懵懂 清澈的兩灘“秋水”,清瘦又不失去婀娜的體態還是吸引了眾多路人的側目。
美 麗的她正低著清純的面龐,一手撐著自己臉頰,另一手隨意翻弄著兩腿間的雜誌, 偶爾漫不經心的抬起頭看一眼路旁,希望男友的身影能早些出現。
彷彿這世上嘈 雜的車來車往,眾生的忙忙碌碌和素有冷美人之稱的她全無瓜葛。
一個身影緊挨著她坐了下來,看來是自己的男友來了,“怎幺才來,我等你 好久……”可她抬起頭看時,眼前出現的並不是自己的男友,而是個上額骨寬大, 長著一雙小單眼,面色微黃的瘦小男人。
一身灰色工裝和頭頂上破舊的“鴨舌帽” 讓本就醜陋的他越發看起來猥瑣至極。
黃桑婕精緻的面龐上不覺微微皺起了眉頭, 雖然她正和這個男人緊挨著坐在一起,相隔只有咫尺,但在心裡卻覺得和這個猥 瑣的男人有遠在天邊的差距,她和他完全就是兩個世界的人,這種人黃桑婕是連 看都不願多看一眼的存在。
她再次低下了頭,輕柔的梳理了下剛剪的時尚短髮, 全然無視了這個坐在身旁的猥瑣男人。
可不久,黃桑婕的餘光敏銳的察覺到這個 不禮貌的男人似乎一直在瞪著自己,她側目瞟了一眼,自己的猜想得到了印證, 那醜陋男人正直直的盯著自己,色眯眯的眼神里滿是輕浮,眼睛還不斷的放肆的 上下打量著自己。
花容有些失色的她合起了雜誌,憤怒的站起身來,忿忿地坐到 了涼亭的另一頭。
“真討厭,賊眉鼠眼的看什幺呢?”她低聲罵了句。
出乎他的預料,那個不識趣的男人居然也跟著站了起來,挨著黃桑婕的身旁 一屁股坐了下來。
劇烈的厭惡感伴隨著無比的憤怒一股腦的湧上了黃桑婕心頭, “請問,您有什幺事嗎,想王什幺?”一向清高的黃桑婕此刻已怒火中燒可受過 良好教育的她還是強壓著怒火用平靜的語氣向面前這個男人問道,她覺得如果自 己和這個男人大喊大叫的爭執那就太有失身份了。
聽到這句話,那個消瘦的男人 先是愣了會兒,接著雙手猛抱住她的頭,狠狠的擁吻起來。
驚恐的黃桑婕奮力想 推開這個無禮的男人,可男人緊咬著她的嘴唇,猛力的拉扯甚至拽得下嘴唇生痛。
“流氓,無賴放開我,你放開我,放開啊,疼。
”黃桑婕激烈的掙扎著,用受了 傷的嘴唇語焉不詳的咒罵呼喊著。
那男人依舊死命抱著她,不肯鬆口。
“你真弄 疼我了,放開,流氓,救命啊,救命啊。
”呼救聲引來了不少人的圍觀,可卻沒 有一個人敢上來阻止。
聽到呼救聲,一個健碩的身影衝過圍觀的人群,快步衝到涼亭里,朝著那個 男人的腦袋死命的就是一腳,這一劑猛踹讓他整個人翻倒在了涼亭外,重重的跌 倒了地上。
“鴨舌帽”抬頭看時,一個高大的中年男人正低著頭怒視著已經鼻口 流血的他。
穿著一身名牌休閑裝的中年男人梳著油光發亮的大披頭,這就是黃桑 婕的男友胡洋,原是個不學無術的小痞子出身, 20 來歲就早早結了婚,可這幾 年做地產發了些財,就喜新厭舊起來,偶然的機會結識了年輕貌美的黃桑婕,很 快兩個人就背著家裡的“黃臉婆”發展成了情侶。
也對,90后的蠢女孩兒們都特 別能裝純又比較缺“父愛”,在她這種自詡孤傲清高的女人看來,胡洋之流就是 自己大學期間的免費“飯票”。
“他媽的,你找死啊,老子的人你也敢動。
”胡洋氣得暴跳如雷,並不打算 就此放過“鴨舌帽”,接著雨點般的拳頭兇狠的招呼在“鴨舌帽”身上,穿著錚 亮翹頭皮鞋的腳也毫不留情的兇猛踏向“鴨舌帽”的臉,不久“鴨舌帽”的臉就 鮮血直流,整個腦袋很快腫脹起來,原本就不大的眼睛因臉部的浮腫被擠成了一 條縫,睜都無法睜開,扁平的鼻子也歪在一邊。
黃桑婕趕快擋在胡洋身前,希望 可以阻止他繼續衝動的行為。
趁這個機會,滿臉鮮血的“鴨舌帽”踉蹌的站了起來,眾人像躲避“瘟神” 般立刻四散避開,他的臉上卻露出了狡黠的微笑,那笑容就似乎是勝利者在對失 敗者的嘲笑。
胡洋看到他這副表情,立刻又想衝上來胖揍他一通,身旁的黃桑婕 趕忙再次拉住了他。
“鴨舌帽”看起來傷的不清,要是再挨打的話恐怕真的鬧出 事了。
在眾人注視和嘲笑聲中,他勉強的挪動著身體,連走路都開始搖搖晃晃了。
“她問我想王嗎?這就是我想王的。
哼哼~~~ ”他輕蔑的回答了一句,接著擠開 圍觀者的包圍,跌跌撞撞的走向了街道,一路上全然不顧路人詫異的目光和不斷 從臉上滲出的鮮血;鮮紅的血水已經浸透了他的上衣,可他似乎全然不在乎,依 舊面帶著挑釁的笑容,穿過茫茫的人海,漸漸消失在眾人驚異不解的目光中。
“這人喝醉了嗎?”“是不是個神經病啊!”“以前見過這個人嗎?”圍觀 的人七嘴八舌的議論了起來。
“胡洋轉過頭怒視著緊抓著自己手的黃桑婕,”你 認識他嗎,你們什幺關係?“如此問道,”你有病啊?“面對這男友無端的懷疑, 黃桑婕出離的憤怒,他甩開緊拉著男友的手,”以後你離我遠點。
“說著就拋開 男友徑直離去。
胡洋看出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趕忙追上來解釋道,”是我錯了 還不行嗎,我這不是擔心你嗎?“一番情侶間的小打小鬧,不久后兩人就又重歸 於好,畢竟像黃桑婕這樣的女孩難免會讓一些人有非分之想。
兩個星期後的星期五,黃桑婕一如既往的坐在校門前的涼亭里等著男友來接 自己去過周末。
這次男友沒有遲到,早早的如約而至。
在學校眾多同學羨慕甚至 是嫉妒的目光注視下,兩人親密的牽著手坐上了車,車子很快發動了,一路飛馳 著駛向了遠方。
坐在車上的他們大概並沒有注意到,身後一輛破舊的麵包車一直 不遠不近的跟隨著。
而至於此行的目的地則是郊外深山裡的一處樹林——那裡是 他們多次野合的秘密地點,因為這裡離胡洋的一處別墅不算太遠,風景秀美又人 跡罕至的這片樹林就成了他們周末偷歡的最佳場所。
車程大約花了一個半小時, 車最終停在了一條土路旁,“哎,不用拿條毯子嗎?”黃桑婕看著正關車門的胡 洋稍有些羞澀的問道,“拿什幺拿,直接在地上做就行了,裡面的草皮已經挺高 的了。
”胡洋疾走過來牽住她的手迫不及待的鑽進了幽深的密林里,不久奇異的 響動便從樹林里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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