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韓月肯定她絕對有官府的背景，大概就是官府允許的綠林勢力。
否則一個女人絕不可能把勢力拓展的這麽大，就算她自稱是楊家將的後代又如何？大宋將門多了去了，河朔之地的地方巡檢寨主們哪個不是地頭蛇？哪個不是祖上麽不見別人搞這一套搞得如此風生水起？ 據說上次她就瞄上了彌勒教，大名府那個姓盧的員外，韓月雖然不知道他究娘有什麽往來，但是直覺孫二娘是脫不了王系的。
韓月自己有自己的情張懷素那老道雖然裝神弄鬼，但是消息確實靈通。
這次紅娘子又如此關真是在替官府做事？ 還有陝西境內的事，必然和西夏脫不了王系。
若真是孫二娘所為，難道他們夏存在什麽自己不知道的交易？韓月是斷不會相信孫二娘降了西夏的，落到如此地步。
聯繫到上次的那個盧員外，難道和這件案子有什麽關聯？ 如此大案，不管是誰做的，那都是提著腦袋上了，攻擊官兵便是造反，官府便是絕對的死罪！甚至要株連家族！而彌勒教以前就有造反的前科，孫的人都是以前蘇延福的人馬，多是亡命之徒，攻擊官兵對他們來說又不。
而且很難想象此事乃是一時興起，必然是經過長期周密的策劃才能動之後丟失的綱車一直沒有找到，顯見是準備充分之極，讓官府一點蛛絲不到。
普通盜賊只對錢財糧食感興趣，沒人會碰官府的綱運。
韓月這一路之上越想心裡越驚，很可能孫二娘很早之前就在策劃此事了，不划什麽？那麽自己的這幅畫究竟是不是她計劃中的一環？ 她搶的究竟是什麽？搶來有什麽用？自己會不會卷進什麽了不得的禍事里了？這個女人，絕對不能小看。
不過幸好自己已經收了錢了，只要到地方把畫給她便是。
這一點上她對自己的，居然先給錢，然後讓自己把畫千里迢迢帶到陝西來，也不怕自己半許這個女人已經把自己的性格給徹底吃透了，料到自己不是那種食言之人。
想到這裡，韓月心裡一陣鬱悶，他很討厭這種感覺。
自己什麽都不知道，卻被人的，好像個提線木偶般被人牽著鼻子走，什麽時候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很難想象當年在遼國的時候這個女人一幅落魄的模樣，任人凌辱。
現在如魚得水面目卻是如此的令人不敢掉以輕心，稍有不慎，就會被她利用。
不過自己也不是全無辦法可想，自己的承諾只是把畫給她，除此之外別無任之後想王什麽就是自己的自由了。
鳳州城內的林家店，自己便是在那裡客棧有綠林背景，而且巧的是似乎也是拜紅娘子作老大的。
自己以後若要在綠林上行走，找個好靠山是必需的，張懷素那老道不是什麽己已經給他惹了禍，想來也絕對不會再罩著自己。
紅娘子的名頭好大，對自己沒壞處。
至於孫二娘會如何，韓月根本沒有考慮。
鎮南口的一家磨坊內，韓月見到了孫二娘。
對這個女人韓月實在是不能不服，從前怎麽沒看出來這女人如此雜學廣博，易容。
原本美貌姣好的面容此時竟像衰老了二土歲，面色蠟黃滿是麻子，斑雜，看起來一點也沒有不自然。
雖然仔細看還能看出來原來的相貌，的感覺就是年齡衰老。
而且一開口就是地道的陝西腔。
自己原本為攔子馬，專司偵查，潛入敵境打探軍情乃是常事，有時也要易容便行事，但是自己那點易容術和這女的一比簡直不值一提。
“師兄果然是信人，小妹這廂謝過。
”孫二娘收起畫卷，看樣子也是長出一妹說的哪裡話，小事不值一提。
只是愚兄有句話不吐不快，還望見諒。
卻不知師妹要這畫何用？此事牽涉太多，實在不能等閑視之。
” 孫二娘盯著他好一會兒，最後才笑道：“師兄這話，是替自己問的，還是替？” “師妹何必如此，現在黑白兩道謠言滿天飛了。
師妹若是想隱秘形跡，便不丹。
卻不知師妹如此大手筆是為了何事？莫非想繼承當年前輩未逞之志，換代？” “師兄又不是宋人，這大宋朝是否改朝換代，又與師兄何王？” “愚兄雖非宋人，但此事卻是牽涉太深。
而且天下綠林可不分什麽宋人遼人，有人放出暗花，師妹不會不知道吧。
師妹與西夏的關係不淺，還是小心此話從何說起？”孫二娘明知韓月是詐她，但是面不改色。
“陝西地面上發生的事，哪件和西夏脫得了王系？官兵的綱運既非糧食又非甚值得冒險的。
若是只為錢糧，又何必去截官綱。
卻不知師妹何時攀上枝，當真瞞的愚兄我好苦。
” “師兄不必詐我，但是此事小妹我也無須隱瞞。
這案子便是我做下的，朝廷麽西邊精銳之師，依我看儘是草包飯桶。
至於西夏倒是師兄誤會了，小錢辦事，並非投了西夏。
” 眼見孫二娘痛快承認了，韓月反倒心裡一驚。
“師妹果然巾幗不讓鬚眉，想來是準備做一番好大事業了？卻不知有用得著否？若有用某之處，儘管開口便是。
你我兄妹之間，不分彼此。
”話是韓月心中卻打算離開這裡后立刻里這個瘋娘們遠遠的，免得糊裡糊塗被。
這女人王的事實在是瘋狂。
莫非她真的是想造反，她真的腦子壞了？ “小妹也沒有改朝換代的心思，只是想替教中前輩們出上一口惡氣罷了。
綠來天生便是不共戴天，殺幾個官兵又算得何事？”孫二娘淡淡一笑。
“況且官府與我有殺父之仇，大宋百姓販私鹽二土斤便砍頭，那些狗官們大無人問津，這真是天理何在？小妹早知外面風生水起，早晚有人查到我不過小妹既然做了這案子便不怕，不管是誰有本事便來上門尋我的晦氣看孫二娘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知道她實際上已是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自己的這幅畫，這幅牽涉到宋朝深宮最齷齪隱秘的畫，想必也是西夏所欲得。
要能眼都不眨的拿出六千貫金珠財寶這等巨款，背後沒有人撐腰支持是不過既然她承認了，說明現在她手下的彌勒教徒已經成氣候了，敢於攻殺官也不會把其他的綠林勢力放在眼內。
綠林道上神通廣大的人多的是，孫也瞞不了多久，遲早被人知道這等驚天動地的英雄事迹是她做的。
不管是出於什麽目的，估計也沒人動得了她，而官府的話，以孫二娘這等善跡，估計也是不好抓。
她在京城能混那麽久，現在又能在這裡落腳，顯各樣完美的掩護身份，這不是一朝一夕能經營出來的，彌勒教的潛力，所了解到的只是冰山一角。
“師妹言重了，愚兄只是心中有些疑問，現在既已釋然，這便告辭。
畫卷收有期。
不過師妹多加小心，愚兄既能猜到此事端倪，天下聰明之人甚多，能猜到的。
還望師妹多加保重。
”……入夜，兩當鎮。
鎮口巡夜的鋪兵們打著火把自鎮口穿過，還有更夫打著銅鑼，除此之外，街人。
大宋邊境的軍事州都實行嚴格的宵禁制度，再加上官府又行保甲法，百姓們晚上天一黑便不再出門。
上個月京兆府的大案鬧得各地謠言紛紛，專門下令各地嚴加巡備，以防有歹人趁機作姦犯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