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現在,孫二娘和他的關係,就有點像生意夥伴,而談話的內容,也是一樁兄,非是我催你,不知師兄的墨寶何時能夠完成。
這可是六千貫錢,想的手段,自是手到擒來吧。
」韓月心中自有計較,六千貫,這在以前是他根本想都不敢想的超級巨款,或都不會有第二次機會讓如此的富貴擺在自己的面前。
當年自己做攔子馬,打草谷大概一輩子也打不來這許多錢。
人活一世,不就嗎。
有了這筆錢,自己大概這一輩子都吃喝不愁了。
但是自己的畫卷究竟為何如此值錢他也明白,這可不是能隨便在大街上讓人。
想當年自己為什麽在遼國走投無路?自己的家族一夜之間破家滅族,之鑒哪。
若是真的下定決心,自己只怕也要做好離開汴京的準備了。
離開這個天堂一城市,一輩子隱名埋姓,做個不知名的富家翁。
這樣好像也不錯……反正自己對於汴京的繁華總是覺得格格不入。
離開了這南看看?或者去大理?西夏?天下之大,憑自己這一身本事,難道還無嗎? 「師妹休要急躁,此事不日便成。
只是愚兄今日特地來向師妹討教些事。
卻春圖究竟是何人慾得之而心甘?此事關係重大,將來事泄,牽連深廣,到頭來死個不明不白。
」「師兄是信不過小妹嗎?」「師妹這倒是言重了,你我同門,焉有是理?只是近來師妹的童兒往朱家橋跑得勤了些,卻不知是那富貴貨行之中有何稀罕物?」孫二娘一聽便知到底還是被這個狡猾的好象狐狸一樣的男子瞧出了破綻。
不問心無愧,本來此事她就沒打算坑韓月,事成之後,六千貫的報酬是不錢的。
「你既知道,又何必問?」「那富貴貨行的幕後東家,可是這汴京城內的貴人,姓燕的,於宮內乃是舉人物。
但是愚兄卻聽聞,最近道上有人出了暗花想要查這富貴貨行的底大名府一個姓盧的私商,這事卻不知到底是何緣故?」孫二娘聽了吃了一驚,心想不會這般巧法吧?紅娘子要查的人正好又和自己有牽連?富貴貨行難道這麽巧便是那姓盧的在京城的關係? 「這事倒不曾聽說。
」「那我便奉勸師妹多多留神,莫要給人算計了還不自知。
愚兄答應的事自然,但是錢需先付,需換成等價的珠寶黃金。
此事一了,只怕愚兄便要遠,師妹也難脫王系,到時候天各一方,愚兄卻是不耐等師妹慢慢兌現承事小妹便可作主,從了師兄便是。
」「既如此,告辭。
」韓月拱手告辭,到得大街之上,皺眉思想了一陣,但是想來想去卻總不得要這孫二娘到底是何打算,但是此事牽涉到宋廷宮闈之內的爭鬥卻是確定富貴貨行的後台乃是當今大宋皇后孟氏的乳母燕夫人的宗族,而自己的艷到的卻是宋主寵妃劉氏。
劉妃美貌絕色,風情無雙,深受宋主寵愛,而當年高太後為宋主選的皇后,素來不為宋主所喜,劉妃與孟后爭寵在宮是秘密了。
但是為何綠林之中有人要查富貴貨行的底細呢?莫非是宮內的鬥爭延伸到了?趙宋不是李唐,內宮的勢力遠不到這種地步。
不過想想自己,又何必操這個心。
自己這好色風流的毛病實在是改不了了。
來到南朝,好不容易安頓下來,又惹進了這等事裡面。
當然對於此事,唏噓歸唏噓,但是自己並不後悔。
能夠有幸品嘗到天下身份貴婦,而且還是絕色美女的肉慾滋味,能夠看著身份尊貴神聖不可侵犯妃在自己的胯下縱情恣意的放浪形骸,用那羊脂白玉般充滿誘人風情的羞恥的討好自己,承受自己近乎羞辱的玩弄,身份貴賤上的巨大反差帶是至高無上的刺激享受。
想來大宋朝一向號稱自己是禮儀之邦,沒想到之稷亂骯髒比之他們口中的蠻夷們也強不到哪去。
在此之前,自己不也是從沒想到來到大宋還會有這樣刺激的艷遇嗎?誰能想華絕代的劉貴妃,竟是個外表明艷端莊,內心淫蕩饑渴的浪婦呢? 普通百姓對於皇宮大內,有著天然的敬畏,普通百姓甚至官員,一輩子也不此處,這裡是皇帝的居所。
但是卻有一等人,不是朝廷重臣,卻能出入閑。
那便是他們這等僧道之人。
包括他的便宜師傅張懷素在內,能夠出入宮禁,都是託了遂寧郡王的福。
遂是當今宋主的弟弟,出入宮禁自然如同等閑,而且這位王爺極其崇道,影響,宮內崇道之風也非常濃厚,韓月就是因為這個機會才「結識」了且一進宮內,韓月發覺其實宮禁比他想象的要輕鬆的多,像他多次與劉妃姦情熱之時也曾放浪形骸,但就是無人察覺,也無人敢於舉報。
那些傳直侍衛、內侍、宮娥、女官彷彿都是睜眼瞎,依照韓月的估計應該有人就是無人敢說。
這樣的事情,實在是令他感到不可思議,但就是偏偏發眼前。
也許皇宮那層神秘不可侵犯的面紗被揭去之後,內里也就是那麽回事。
牽涉闈內的醜聞,無人敢亂說,無法坐實其事,誣陷后妃的罪名可是要掉腦是坐實其事,為了皇家的臉面,最終也免不了被滅口。
如此一來,如何順理成章了。
在市井百姓心目中,皇宮應該是最神聖最森嚴壁壘的聖地,若是聽說有人進貴妃通姦而不被發現,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世間往往越被人認為的事情往往做起來才會發覺出乎意料的簡單。
當然身為此時的主角,韓月並不多緊張。
自己本是遼人,又是彌勒後人,對來就缺乏應有的敬畏,在他的眼裡,在汴京混得下去就混,混不下去就先把錢弄到手,女色玩夠之後,才不虧本。
近期得設法再進一次宮才行,那劉妃已被自己弄得神魂顛倒,百依百順,想計,便能達成目的。
等她明白過來此事又何後果,自己早已遠走高飛。
八月初一,汴京。
事情的發展到現在也出乎孫二娘的意料,她倒是不意外韓月也知道了河北道紅娘子那樣的人物,人脈廣泛之極,可說是黑白兩道手眼通天的綠林巨不知她一個得到了消息。
但是姓盧的那傢伙居然是富貴貨行的東家,居有聯繫,實在是不得不讓孫二娘警惕。
韓月手中的畫為什麽那麽值錢,她大概是也知道一些的,此乃韓月舊病複發人要買,肯定牽扯到宮闈的鬥爭。
那麽紅娘子想搞這個姓盧的傢伙,會不會是沖著他們紅蓮會來的?或者說也幅畫來的?應該不會,若是如此,對方一開始便開門見山即可,何必繞?以紅娘子的勢力,想和紅蓮會為難,乃是輕易而舉的事情,紅蓮會根手。
也就是說,自己同西夏那邊的聯繫並沒有曝光。
對方並不是沖著自己來的。
鬼樊樓調查的結果也是令人驚訝。
姓盧的私商在汴京的買賣不止一家,西州瓦子附近的著名酒樓宜城樓竟也是,而且後台同樣了不得,竟是侍衛步軍司所轄神衛軍左廂都指揮使高師雖是武官,但卻是已故高太后的族人,雖然宋朝外戚向來不敢亂政,但著一份皇親國戚,非是一般武官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