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舞月揚 - 第45節

不過韓月的目的地並不是醴泉觀,雖然在汴京已經住了兩年,但是他非常罕里的繁華一直不太適應,或者說雖自己這個道士的身份不太適應,儘管阻止他出入勾欄妓館,在宋朝這個從上到下都在鼓吹聲色風月的國度,以近女色的。
沿路前行,穿過熙攘稠密的人流,汴京就是汴京,傳說中只有盛唐時期的長有這樣的盛況,每天大街上的人摩肩接踵多的跟過節似的。
過了茆山下上清宮拐進一條巷子,便是景德寺,而在景德寺不遠,另一條巷中,便事沒事經常來的桃花洞妓館了。
韓月雖然此刻是出家人的身份,但是好色的天性實在是改變不了。
過一段時人就渾身不自在,這座桃花洞妓館雖然位置偏僻,但是樓起三層,雕梁街欄內粉黛妙齡紅袖招招,絲竹樂聲隱隱傳出,門口更是熱鬧非凡,看不錯。
門口的小廝看到了韓月,打了個眼色,韓月不緊不慢的過門而不入,拐進了條巷子里。
那小廝轉身跑進樓內,轉到后廂去了。
這座桃花洞別看門臉不大,但是卻是內有乾坤。
后廂和外面打通了,連著鄰院落皆是他們的房產。
在這汴京天子腳下,地價貴如黃金,便是官府的必有這等財力買下這麽大的地方,須知不少京官現在還是租賃房子居住座小樓內,一個明眸皓齒的美艷夫人正端坐屋內,皺著眉頭看著面前子,這兩人都是普通百姓打扮,但是身體健壯,肌肉結實,行動舉止上是練武之人。
「盧景義,此是何人?」「此人乃是河北大名府的商賈,河北道上綠林同道之中,也有名號的。
」「何人要查他的底?」「消息是河北道上的紅娘子放出來的,咱們已經接了她的綠林貼。
」紅娘子的名號這婦人卻是知道的,河北道上忠義社的一個著名老大,聽說是將的宗族後代,河北、河東、京東的綠林好漢們大多要給她面子,乃是傑奇女子。
婦人很清楚,這女子在綠林的地位,可比曾經的河東大盜蘇了。
蘇延福不過是個大盜,人家卻是頂著忠良之後的名號,號召力天差級別的老大既然開口要自己幫忙,自然沒有拒絕之理。
綠林有綠林的規既然能找到自己頭上,自然是了解自己的底細。
若是推三阻四駁了人家怕將來在綠林道上行走會加倍的艱難,好不容易在京城置辦的這個據點久。
而且考慮到不久之後有大事要辦,西夏那邊的聯繫也是隱秘的。
此時還是不枝的好,儘快把這事對付過去。
那姓盧的和彌勒教也沒有啥關係,紅娘子為啥要關注他也不知道,但是綠林本來就稀奇古怪什麽原因都有,說不定這姓盧的什麽事情上得罪了紅娘許有什麽別的原因,總之與自己無關,查一查他在京城有什麽背景也不並不知道這姓盧的商隊在遼國境內與西夏方面有過神秘的接觸,不過即了,也不會關心。
紅蓮會彌勒教與西夏方面的關係本來就是純粹的拿錢非西夏的下屬軍隊。
至於西夏內部的權力鬥爭,不了解也沒興趣了解。
不管是梁太后還是梁乙逋,在他們看來都是一路貨色,都是西夏狗。
儘管彌勒教是反朝廷的,但是現在幾土年過去了,基本上彌勒教的後人們都林同化,雖然還是視官府為敵,但是早已沒了當年改朝換代的野心。
而敵視官府,但是內心還是視自己為宋人漢人。
若是他們知道西夏內部現行的鬥爭,多半還會幸災樂禍,只希望這些藩狗們自己鬧得天翻地覆血好。
「知道了,河北大名府的豪商,在京城多半也有產業,那些市井大房的人消可去找鬼樊樓的人查探查探。
」汴京城內多幫派,多由無業游民地痞無賴小偷亡命甚至逃兵組成,這些人聚地下深溝大渠之中,偷搶拐騙無惡不作,甚至劫持良家婦女至巢穴內奸拐賣兒童,乃是汴京城的市井大害,鬼樊樓便是這些幫派中勢力最大的也是歷史最長久者。
當年後周的時候,鬼樊樓這個神秘的組織就在汴梁城內存在了,後來到了宋府屢次打擊,都收效甚微。
甚至王岩叟知開封府時幾乎將全城溝渠大房,鬼樊樓卻始終能死灰復燃,而鬼樊樓歷代首領的身份也是無人知曉的京城內如這艷婦之類的綠林人都知道,汴京城有汴京城的遊戲規則,有鬼樊樓是繞不開的。
兩名漢子領命退下,這時門外的小廝閃身進來稟報:「稟告二娘,韓師叔到 *** *** *** ***西夏,興慶府,承天寺。
承天寺在興慶府乃是首屈一指的大寺廟,河西之地,佛教昌隆之極,這一點國很相似。
党項人崇信佛教,上至公卿貴人,下至走卒百姓,無不信佛。
那些貴人們,事業土分大方,有了錢便要蓋寺廟塑金身,故此興慶府中佛寺遍地,那」們出入公卿高門如等閑事,在權貴中有非比尋常的影響力,有時甚至朝政。
和往常一樣,承天寺的香火非常旺盛,普通百姓來此拜佛的便有不少,更有前呼後擁前來燒香禮佛,寺門口有不少儀仗車駕,還有衣著鮮麗的軍卒處,西夏御史中丞仁多楚清的轎子儀仗正不緊不慢的向承天寺走來。
仁多楚清乃是仁多族著名大酋仁多零丁之子,當年仁多零丁,葉勃麻,咩訛稱西夏三大名帥,對西夏有救亡之功,宋朝的元豐西征便是被這三人率大安土年葉勃麻、咩訛埋於安遠寨李家堡慘敗於宋將米贇、呂真之手,二。
同年仁多零丁也敗於宋涇原路經略使盧秉,仁多零丁為宋軍名將彭孫多族的族長現在由仁多零丁的從子仁多保忠繼承。
御史中丞若是在宋朝,那就是可以左右朝政、和宰相抗衡的重臣。
但是在西國主義的國家裡,任何官職的實際權力大小是看你背後的兵馬實力有多楚清沒跟他父親上過戰場,在軍隊里並沒有多少根基,和仁多保忠關係只是因為仁多族的勢力才當上此官,所以這個御史中丞的官當的也是跟不多。
而他本人也不像仁多保忠那樣有自己強烈堅定的政治主張,基本上是個隨風裡哪邊勢力大他就倒向哪邊。
當年他父親戰死在靜邊寨之後,他曾經幻想當權梁氏能夠幫助他接任仁多族但是梁氏看不上他。
而他又因曾和仁多保忠爭位而對他這個族弟心懷不梁氏內訌在即,興慶府的權貴們都感覺到了那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心驚照西夏的慣例,這場權力鬥爭最後必將以血洗一方收場,誰都害怕在權站錯隊,將來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故此這段時間,前來拜佛求平安人們非常之多。
仁多楚清心中便是忐忑不安。
興慶府這兩年來局勢一直是暗流涌動,也許普通百姓感覺不到,但是他們這是身在局中,感受的清清楚楚。
自從環州敗還之後,便是國相梁乙逋的勢力大張,借著兵敗辱國的借口處分廂軍司的將領,並將自己的親信陸續安插進了左廂之中擔任要職。
而梁方經大敗氣焰受挫,故此忍氣吞聲,只是暗中與梁乙逋掰腕子,以等待。
而那時候梁乙逋不可一世,自以為大局已定,在國中恣意橫行,刑賞自專,之極,公開說什幺婦人典兵不詳之舉,怎幺看怎幺都是佔盡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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