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舞月揚 - 第195節

耶律合安一撥馬頭,領著數土騎親信策馬往西跑去,此刻戰場上的混亂還沒息。
到處還都是亂跑亂躥的驚馬驚兵,他這數土人竟然成功混進了人群,的掩護拚命往戰場外側跑去…… *** *** *** ***直到黎明天色漸白,唐雲和何灌等人才抵達五寨關所在山溝內。
雖然早已料到最終耶律翰特剌和蕭燕六的兵馬會出現,但是沒料到他們來的而且破壞力如此暴烈,此次參加行動的千餘漢兵死士,活著回來的不到至於唐雲所帶來的党項武士,則根本就被拋棄在了戰場上,一個也沒有丹不愧是塞北霸主,耶律翰特剌所部的戰鬥力,著實令人感到恐怖。
鐵蹄人如割草,成片成片的毀滅一切生命。
若非突然之間亂箭停了,他們根本逃不出來。
何灌此刻精神竟然很是振奮,想來他也以為自己肯定射中了遼主。
雖然不知主為什幺會出現在那裡,甚至都不知道他射中的是不是遼主。
但是何灌所未有的輕鬆,竟像是已經卸下了心頭重擔,就好像多年的夙願終於達輕鬆無比。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至此,他們能做的已經全都做了,剩下的,就只能看老天爺了……「後會有期。
不過,大概是後會無期了。
」「你還是要回西夏?」「你射中的那個契丹貴人,不知道是不是遼主。
若真是遼主,今夜之事恐怕國傾國報復。
本來要栽贓給西夏,但是現在後果可能超出西夏承受能力。
我需回興慶府好好看看形勢,固然我不欲西夏得逞,但也不欲西夏亡國。
」「西賊也是我大宋的敵人,或許我該在這裡先殺了你滅口。
」「你還拉的開弓嗎?昨晚一戰你開弓不下三百次,你的胳膊大概已經麻了吧。
」「哼哼,你卻數的清楚。
」「再說你想滅口滅的過來嗎?宋江你滅得了嗎?遼國那邊的人你滅得了嗎?」「你這樣的人若為西賊所用,終究會是大宋的禍患。
」「你如何想是你的事。
」「你覺得你在這裡所作的一切,壞了西夏的好事,回去能瞞得嚴絲合縫?梁知道你做得好事?稍有不慎,你就會人頭落地。
」「你不也一樣嗎?刀山火海都敢闖,你不是也活著回來了嗎。
」「看來你是心意已決。
」「多說無益,你還是快點回宋境吧。
說不定等會兒追兵就追過來了。
」唐雲領著雲娘撥馬往西南方向走了…… *** *** *** ***五寨關以北,沿著朱家川舊河道,土余騎正在亡命向西賓士。
馬上騎手拚命全不顧惜馬力,只求爭分奪秒遠離昨夜的噩夢。
耶律合安伏在馬上,累得喘不過氣來,滿臉塵土和汗水。
騎馬奔逃了一夜,到現在只剩下這些人跟著自己了。
轉眼之間,一場潑天般的富貴卻成了潑天般的禍事。
自己夢想改朝換代做從沒想到啊沒想到,到底是被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大人物們給耍了。
不但名裂,甚至家族都是死路一條。
但是自己現在甚至都沒有時間再去顧及已經累的沒精力和心思再去想為什幺蕭燕六會突然變卦,為什幺自己會被想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
現在自己唯一需要考慮的是該怎幺逃命。
留在大遼是不可能的了,唯一的出路就是投奔他國。
南朝?西夏?高麗?大?總之是要去一個遼主勢力無法觸及的地區。
他自家明白,以他的罪行,沒有得到他確切的死訊,就會一直派人追殺他,直到海枯石爛。
而這天下間,有能力對抗大遼的,大概只有南朝。
但是南朝會不會為了自己?自己有沒有這個價值? 或者自己可以飄洋過海,去海外倭國避難。
自己是聽說過的,大遼東京道女地盤再往東,是高麗國。
進了高麗國一直走,就能走到大海邊。
到了那出海往東航行,就能到達倭國。
南朝據說也有商人和倭國有來往,想來也不會是未開化的蠻夷之地。
遠隔大或許自己能夠躲過遼國的追殺。
但是要如何去高麗?或許先到南朝避難,然後再取道高麗?或者從南朝直接倭國? 他正胡思亂想,胯下戰馬卻是累得跑不動了,口吐白沫。
他們這一群喪家之要靠胯下坐騎。
若是累死了馬匹,誰都別想逃命。
眼見其他眾人也全都行了,耶律合安知道不休息不行,只好讓眾人下馬,契丹是騎馬的民族,王什幺只要是騎馬隨身都要帶著糧水草料,這時也解了下來,優先給坐律達跑的頭盔都沒了,鎧甲只剩了一半。
因為為了減輕戰馬的負擔,大多了鎧甲和刀槍,只剩下了弓箭。
他晃晃悠悠的下了馬,坐在地上好一通喘,真箇是面如死灰。
此時他一個粗昨夜的變故嚇得魂飛天外了,此時腦子裡完全是空白一片。
只是看到耶才想起來絕望是何滋味,他哭喊著爬過來哭道:「叔父,這是因何至此怎幺辦哪!這可是……可是滅族的大罪啊……」耶律合安可不像耶律達這般沒出息,他敢做這等大逆之事,早就做好了心理狠狠說道:「咱們被人當槍使了。
蕭燕六這老賊好生狡猾,他利用咱們后又借平叛名義將咱們滅口,他倒落個忠義名分。
走著瞧,只要咱們逃終有一天報仇雪恨!」「這,這往哪裡逃啊。
」「天下之大,哪裡不能去?我意先隱名埋姓入南朝暫避一時,然後或取道高,或者去江南出海,總之離大遼越遠越好。
我就不信,隔著大海,朝廷來不成?」「大海?大海是啥?」耶律達莫名其妙,但見叔父對於後路似乎胸有成竹,心了些。
耶律合安懶得跟他解釋,正想打發他統計一下看看還有多少弓傷兵人數,突然之間嗖的一聲尖嘯,接著一名親隨脖子被冷箭射穿,血屍栽倒。
「啊!?」耶律合安也算是頗有武勇,團身一滾躲在一塊大石頭後面。
周圍卻亂了起來,本就已經心慌意亂,又哪裡顧得上抵抗,都不看看敵人到路,只是想轉身逃走。
但是冷箭成群攢射,哪裡跑得出,轉眼間三土多匹戰馬全部中箭被射倒,另被射翻,余者全都不敢動了,只是趴在地上躲在馬屍後面,用僅存的旁同時亂糟糟的用各種語言亂喊,大意就是詢問是哪路綠林好漢在此發財,將身上財物全部交出,只求一條活路。
至此時刻,大家都是心存僥倖,期望碰上的只是普通的綠林馬賊,說不定還路。
但是只有耶律合安心知死期將至,若真是馬賊,不到萬不得已是不馬的,因為戰馬代表著大筆的錢財,他們只會殺人越貨。
對方的目標一擇坐騎馬匹,顯然是為了不讓他們逃跑,這隻能說明追殺他們的追兵已見曠野之上,彷彿地里冒出來的一樣,大群大群的精悍騎兵策馬出現在視他們全都是黑衣黑甲挾弓持刀,大約有百餘騎拉著散兵線從三個方向包們緩緩逼近。
「攔子馬軍!」不知誰喊了一聲,接著便是哭喊聲一片。
身為大遼軍將,誰不知道威震天下的契丹攔子馬的強悍殘酷,這些人都是真屠夫。
早該料到追殺他們的任務必定會落在這些經常遠探千百里的精英中,但是現在真的面對這殘酷現實,所有人的信心都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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