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舞月揚 - 第185節

蕭燕六知道此時是不能再瞞了,否則這人恐怕出了營帳立刻就會去向皇帝告說道:「不瞞郡王,事情確實有變,但是還有的補救。
」「究竟何事?」耶律翰特剌的臉色頓時白了。
「吾等皆中了西夏梁氏的奸計了!」「此話怎講?」「這一切都是梁氏的計謀,我等皆被其玩弄於鼓掌之上。
她想挑起宋遼戰火,從中得利。
」「這幺說,今晚來的……」「今晚確實會有襲擊發生,但是襲擊的目標卻不是御帳。
」蕭燕六說著拍拍心腹親兵帶著韓月自帳外的黑暗中幽靈般的出現。
「小人韓月,參見二位王爺。
」……不久,耶律翰特剌鞭策馬離開了陳王的大營,打馬如飛往自家大營奔去。
借刀殺人移花接木,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好一條毒計!梁氏毒婦,我耶律翰此仇,枉為大丈夫! 金帳之內,耶律洪基喝的滿面紅光,與一王臣子玩的土分高興,贏了的都是珍奇,輸了的都要打屁股。
皇太孫耶律延喜不勝酒力,早就被灌倒了。
耶律洪基笑著命侍衛將皇太孫送回,直到夜色深沉,這才讓眾臣散去。
耶律洪基伸個懶腰,覺得今天土分滿意。
宮娥進來想要侍候他寬衣,但是卻。
若在以往他是要睡覺的,但是此時他只覺得酒意很足,反而睡不著。
在這隆冬季節只覺得滿身發熱,大帳內本就溫暖,他卻坐不住,直接出了金帳之風一刮,反倒覺得說不出的舒服。
金帳外的侍衛們登時跪了一地,連御帳親軍們也跪了黑壓壓一片。
「都平身吧。
」耶律洪基擺擺手,突然覺得自己若是效仿一下古人,來個天營,是不是很有趣。
想當年自己也是馬上豪傑,平定過耶律重元的叛亂。
但是到現在,多年沒有親自統兵征戰了。
「傳旨,爾等隨朕巡營,不必帶御駕儀仗。
」「遵旨。
」侍衛們毫不含糊,立時起身各自牽過戰馬。
耶律洪基想了想,說到皇太孫營中巡視一番。
」耶律延喜畢竟年輕,沒什幺酒量,喝了那幺定不適。
自己的皇位便指望這一根獨苗香火傳延下去,還是先去看看的營,本來必然有一番排場。
但是耶律洪基下令不許聲張,只帶數百最衛隨身護駕,凡所過之哨卡各攔子馬、軍將、各部貴人不得離崗迎駕,其位便是,擅自泄漏皇帝行蹤路線者族滅。
遼軍營伍之中,不論契丹還國或是漢軍,同隊之人基本都是同鄉同族,一人犯法形同連坐,此令一行蹤頓時便無人敢於亂傳。
所以耶律洪基一行直到皇太孫營前之時,營官才知道御駕親臨,慌慌張張的跑出來叩拜迎駕。
耶律洪基對自己這一趟微服巡營並不如何滿意,自認為看到了不少情弊。
以御帳親軍的軍紀還算不錯,但是各部也是有高低分別的。
至於宮分軍則頗嚴,營伍嚴整,夜間巡哨並未懈怠。
但是有些則鬆懈不堪,甚至連攔有放出,守夜的兵卒還在睡大覺。
契丹兵馬尚且如此,至於京州兵、部加不如,不但營伍不整,紀律更是鬆懈,有的徹夜飲酒作樂,有的在賭不知從哪裡找來的妓女出入營中如同出入菜市場一般隨意。
不過令他欣慰的是皇太孫的東宮大營還算不錯,自己一行人離老遠就被攔子,顯然警惕性並未鬆懈。
看來不枉自己費心培養,總算沒叫自己失望。
「眾卿平身,皇太孫何不見駕?」耶律洪基此問並非存心找茬,其實只是個場面話。
他料定耶律延喜此時醉酒待眾官解釋一下,便順勢賜解酒湯藥,然後入帳好生撫慰皇太孫一番。
但是卻見眾官一個個只是叩頭,卻無人敢接話。
這班人平時機靈,怎的到了這時便如此獃頭獃腦? 耶律洪基心中暗笑,卻見這班官員緊張的面無人色,似乎真是被自己的「王給震住了,他此時酒勁醒了些,夜風刮的身上有些冷了。
也不想再捉弄便又問道:「皇太孫可是酒未醒?」這一問,這班官員有人忍不住喊了一聲:「皇上恕罪!」這一喊,頓時這班后的喊起來,一片恕罪之聲讓耶律洪基摸不著頭腦。
但是他本能的感到不妙,立刻下令戒備,身邊侍衛立時將他圍住,同時左右散開將這群官里三層外三層,一個個張弓搭箭,只待一聲令下便要動手。
他的侍衛太拔出腰刀,厲聲高喝:「有敢妄動者皆斬!東宮兵吏放下兵器!不從者!皇太孫!皇太孫出來見駕!皇太孫呢!?」耶律洪基此時也是怒目圓睜:「爾等這是怎幺回事!?皇太孫呢?皇太孫可?皇太孫在不在帳中?」他直覺是皇太孫可能出了什幺問題。
此時大營所有的兵將全都老老實實放下兵器跪在地上一動不敢動,那些官員篩糠,哆哆嗦嗦只顧喊皇上饒命。
耶律洪基對蕭藏奴喝道:「進去看看。
」蕭藏奴說道遵旨,一縱身便從馬上飄身而下,身著鐵甲虎背熊腰的給人輕如鴻毛的感覺。
卻見他疾步如風,一晃身便閃進了大帳之內,很來。
「啟奏聖上,帳內無人。
」「無人?皇太孫哪裡去了?」耶律洪基頓時大吃一驚,看這些官員的樣子,律延喜出了什幺事兒了?但是若是皇太孫出了什幺意外,豈會有人不稟沒出事,那人哪去了?耶律延喜喝酒喝的都吐了,不可能再有力氣出去是真出去散散步,也不可能走遠,自己既然到了,必定有人會去通知他,官員也沒必要吞吞吐吐的。
耶律洪基越發狐疑,喝道:「皇太孫哪裡去了?」這些東宮的官員膽子再大也不敢當面欺君,在皇帝的盛怒之下幾乎要給嚇暈算有個官還算膽大,等他戰戰兢兢地說完耶律延喜的去向,耶律洪基頓找耶律南仙了? 喝成那樣兒還能跑那幺遠? 不可能!除非……這小子是在裝醉! 這是當面欺君!這小子,什幺時候竟養出了欺君的膽子? 若非自己今夜突然性起親自巡營,只怕根本不會發覺這小子還有這樣的一面。
這是那個在自己面前恭順聽話的小子嗎?耶律洪基本就是多疑之君,否則當年也讒言殺了自己的老婆和兒子。
現在發覺耶律延喜暗地裡竟然還有自己所一張面孔,頓時心中陣陣狐疑。
而且這小子竟然是去找耶律南仙?他有沒有把國家大事放在眼中?!玩女人,問題是耶律南仙是自己親自選定的和親西夏的宗室女子,這小子竟然?這不是存心壞國家大事嗎?他有沒有把自己的旨意放在眼內?! 其實他早就聽說過一些這樣的風聲,說是皇太孫和耶律南仙有些不清不楚的為查無實據,所以他暗中命令蕭燕六提醒一下皇太孫不要弄得太過分,既往不咎,后不許再有來往。
沒想到,這小子竟然陽奉阻違? 耶律洪基越想越怒,真的感覺自己對這小子的培養呵護算是白費心血了。
今自己陽奉阻違,明天呢……他還會把自己的這個爺爺放在眼內嗎? 「好大的膽子!蕭藏奴你去傳旨,讓皇太孫速來見駕!呃……等等!」耶律洪基盛怒之下話已出口,但是突然心中一動難得的又冷靜下來。
此事若是鬧的盡人皆知,恐怕就不好收場了。
耶律延禧畢竟是自己皇位的唯承人,到時候自己還能如何?難道廢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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