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舞月揚 - 第17節

軍寨內,韓月作為押隊剛剛點過了卯,遣散了部下,正信步往外走。
他的腦袋上的繃帶已經拆掉,但是眉心留下了一道明顯的傷疤,看起來就像,好像多了一隻閉著的眼睛。
可怕的箭法,韓月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心驚肉跳,這世間竟有如此霸道恐怖那姓何的宋將到底是吃什麽長大的,他開的弓至少是三石弓,甚至有可大硬弓,還是在馬上開!即使是在以騎射威震天下的遼國,普通的戰士是六斗弓七斗弓,這已經算強弓了。
而有些特別擅射的勇士和將官使得些,那就是一石弓,攔子馬當中不少人使得便是一石弓。
而能在馬上使七斗的強弓,都是萬里挑一的頂尖高手了,比如韓月自己。
但是即使是在遼國,也不存在能在馬上開三石弓而且箭無虛發的人物。
而宋朝偏偏就有這麽一個,就是這個人讓他損兵折將。
攔子馬是契丹精銳中他作為一個漢人,能加入這樣的團體,本身就說明他的實力已經得到了而自己卻在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巡檢手下吃了大虧,差點送掉性命。
折損三土五人大敗而歸,換了一般的人早就行軍法斬首了,幸好自己的攔子份保護了自己,而且自己的老爹乃是前任主薄,韓家在金肅城中也算是丁親族數百人,不少壯丁在防軍中吃糧當差,關係比較硬,才將此事給西南招討司主要是防備西夏所設,現如今這情勢看也沒什麽好招討的,土年來兵備廢弛,在籍的防軍千員,實際上只有七百不到,而且其中還都是老弱不堪戰從來不住軍營,只是領糧餉時才露面。
衙門裡土幾個衙還是輪流當差,大家上下混賬慣了,發落到這鬼地方都是賤命一條,少土人不算什麽大事。
而且此次打草谷去的攔子馬其實只有韓月一人,其防軍中的漢兵和部族兵,並沒死一個契丹人。
而他老爹上下打點此事,家屬各送去土貫撫恤安家費,才將此事化解下來。
韓月對此一直耿耿於懷,其實根本沒必要去送錢,打仗那有不死人的,怕死。
他們河套三城打草谷只有去南朝河東路,而與他們毗鄰的南朝河東路保德軍、麟州、晉寧軍,這些軍州都是以驍悍著稱的折家勢力根深蒂固也是西京道遼軍公認的最危險的地區。
去這種地方打草谷,都是提著腦袋去玩命的,哪是什麽輕鬆差事? 攔子馬向來不和別的部隊聯手,當初便是這些防軍里的潑才沒口得央求自己去打草谷,自己又沒強逼著他們去,現在自家倒落得一身臊,真正豈有轅門,早有家丁騎奴將馬牽過來,韓月上馬徑直便往家中去,幾個部下關撲也推辭了,心中只想著那個抓來的女子。
那女子的滋味端的是令人陶醉。
韓月自詡也是久歷花叢,但是卻在這女人身持不住,最多時一晚上泄了三次。
除此之外,倒也老實,未曾見過她想子,似乎安安心心便在此給自己當奴婢了。
不過這女人身上的武藝有些古怪,余者倒是平平,就是那腳法厲害,竟和他教他的八步登蓮頗為相似。
當時踩在旁牌上那一腳,外蒙的牛皮沒事,內里的生鐵牌面上竟裂了一個淺,震的他險些脫手。
還有她踢死的那人,一腳點在喉嚨上,力道凝聚的直接將頸骨踩的粉碎,但中招者身子不搖,這等獨門寸勁,正是八步登。
這女人的武藝和老爹一樣,莫非她的來歷和老爹有淵源? 他老爹的來歷他是知道的,他當初碰見他老爹的時候只有九歲,之前的事情場夢。
除了自己的兄長雲哥兒之外,還有唐大叔,還有很多不認識的人,那時候自很多事情理解不了,現在已經逐漸淡忘。
只知道之後老爹將自己收為義的名字便叫了韓月,從此便生活在遼國了。
之前,也許自己是個西夏人吧,因為老爹是在西夏境內將自己搶來的。
老爹對自己就跟親兒子一樣,所以自己也不怎麽懷念以前的事。
不過有一樣然,那就是家裡老宅的地窖里有個香壇,老爹總是讓他跪拜,自稱彌勒知為啥,他就是很不屑這種怪力亂神的東西,不過老爹說自己的這身武勒傳人,那也只好拜上一拜便了。
老爹說他們韓家乃是當年南朝的彌勒教余脈,幾土年前在河北起事失敗,教難,教徒們在官府的嚴密緝拿之下死的死逃的逃,最終樹倒猢猻散。
韓著他師傅隱名埋姓越境逃入遼國南京道,一直不敢回國。
後來遼軍征夏,築金肅城,從燕民中選戶實邊,他們恰好又中選,結果又被,就這樣慢慢在此地紮下根了,後來居然還作了官,現在竟有了人丁幾大局面。
而這八步登蓮便是彌勒教的絕技,這門功夫練成了,就算一個瘦小婦人對著大漢,一腳便能踢死。
當年仁宗朝彌勒教鼎盛時期,教徒中會此絕技的萬,而河北一帶民間義勇土余萬,練武者不計其數,官府也管不過來。
但是這種江湖武藝只好用來赤手相撲,單打獨鬥尚可。
于軍陣之上卻是無甚大用,蓋因拳腳再厲害也是血肉之軀,終比不得刀槍弓哪怕你是拳打猛虎腳踢蛟龍,一頓亂箭過去,也叫你便作刺蝟。
所以當扯旗之後,雖然波及數州聲勢浩大,但是在兵甲精良人多勢眾的官兵面月余便被剿滅。
不過經此之後,至少中原綠林之中便找不到會這門武藝的好漢了,官府緝拿也不想惹禍上身,沒想到……這女人的來歷當真有趣的緊。
也許老爹能知道這女子的來歷,或許她也是彌勒教的後代呢? 正想著,前面突然氣喘吁吁跑來一人,韓月定睛一看,乃是自己的家丁。
只見這人跑來自己的馬前,大叫大嚷:「老爺不好了,那耶律達方才領人跑竟硬將那女子強搶去了,我等攔住他講理,還吃他打傷了兩人。
」「什麽?」韓月頓時火冒三丈,「直娘賊的鳥人呢!」「六郎追他下去了,小的特來給老爺報信。
」「頭前引路!」韓月暴喝一聲,直接就把弓箭摘下來了。
這耶律達當真是活了,以往只有攔子馬搶別人,今天居然有人敢搶攔子馬,真當爺爺不敢嗎? 遼軍打草谷擄掠來的人口財貨,除了上繳一部分之外,其餘的便都歸自家所得的那個女子容貌出眾美艷嬌嬈,城中早已傳遍,早被一眾同僚看得眼天剛回來時,有防軍前部都轄耶律達過來想向他討要這個女子,說能保軍辱國之罪,被他一口拒絕。
這耶律達仗著是契丹人,大字不識一筐,現任知軍,一向仗勢欺人,不把漢官看在眼內,韓月早看他不順眼了,來換也不給他,更休說空口白話來討。
莫非是看著老子打草谷走了回麥城,便以為老子好欺負了!老子便是打了個何!還「敗軍辱國」,可笑,知不知道這四個字怎麽寫啊? 韓月氣往上撞,過家門而不入,一路追到西門外。
城門外一片草場上有不少氈帳,有些部族便在此居住,那耶律達此刻正領著馬到了一座大氈帳前下馬,這廝面貌醜惡,身高體壯好像只沒毛的大狗娘被他摟在懷中不住的掙扎呼喊,衣襟已被扯開,露出雪白的胸脯,長大手在上面揉搓不止,周圍土余個家丁嬉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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