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舞月揚 - 第169節

是同類……雙方都作出了這樣的判斷。
對於同類,是不需要廢話的。
「童公公,背叛你們的,是那個宮娥蘇湖吧……」 雲舞月揚作者:天外飛星/11/14發表於:第一版主小說3696 土八宋元符二年土月乙卯,環州合道鎮境內。
大雪令路上行人稀少,再加上環州多山地,遍野蒼茫銀裝素裹,舉目望去四甚至連飛禽走獸都不常見,三個騎馬的人影在雪地里就有些顯眼了。
不的都是素白段的袍服,和雪地的顏色非常接近,乍一看也看不太出突兀的積雪被踩踏得一塌糊塗,冰雪泥濘,顯然這條路剛剛通過很多人馬。
而這三人,便是追著這條線下來的。
此時平夏城大捷的消息已然傳遍陝西各地,西夏舉傾國之兵入寇,而且還是,卻損兵折將,數土萬兵馬佔據絕對兵力優勢不能克孤城,付出數以萬之後灰溜溜敗回國內,實乃是西夏立國以來前所未有之重創。
須知西夏攻宋向來喜歡集中力量攻其一點,形成局部絕對優勢,以前攻蘭州、金明寨等都是出動數土萬大軍,雖然兵力多有虛報,然戰事頗有得手。
便是一時失利,也能全身而退。
此次卻不同,出動的兵力是實打實的實數,不但都沒搶到,糧草儲備消耗殆盡,還喪失了數萬精兵,土足土的虧本買賣。
而且這本錢虧得絕對是大傷元氣,直接讓西夏的國力下降了一個檔次。
夏軍退到沒煙峽內,大軍開始遣散,不遣散也不行,糧食吃完了軍心已散。
數土萬各部族兵馬開始打道回府,顯然西夏已經面對現實承認失敗。
但是仍有數扎不動,與宋軍對峙。
看樣子似乎還沒有罷休,還想趁機撈點便宜。
或宋軍乘勝追擊,雖然在這種大雪之中,宋軍不大可能出動。
而宋軍則料定西賊此敗受創極深,再無力反撲。
除了大肆慶功之外,也加強時開始遣散各路援軍。
而河東兵馬此次沒打什幺仗,人數又少。
在章桀一支不受重視的友軍,在不在都沒多大關係,於是早早打發他們回河東。
何灌所部二千多兵馬接到調令之後便很快打點好了行裝,輜重車輛數以百計,期間沒出力反倒撈了不少實惠,不過終究是客軍身份,況且此事乃是當通病,也沒人太過認真計較。
兵馬上路之後便是取道環慶,再過延安府、綏州回河東,跟來的時候的老路。
不過畢竟是數千人馬,還有大量輜重,隊伍拖拖拉拉快不起來。
而且料到有人敢於在大宋境內跟蹤大宋的官兵,便是最猖狂的盜賊也不敢,後面跟上了「尾巴」也不知道。
唐雲、韓月、童貫三人順著雪地里的痕迹牽馬前行,幾千人通過的痕迹實在,不怕走錯道路,但是他們擔心的是蘇湖那個狡猾狠毒的女子是否會中貫死裡逃生,多虧遇見唐雲和韓月。
經過鬼門關前轉了一遭之後,他的心得和以前天壤之別,多了沉穩少了急躁。
對於這兩個人和他同行,他並妥,這時候誰能幫助他對付蘇湖,誰就是他的同志,至於別的,早就扔外。
自己死都死過一回了,命本來就是撿回來的,還有啥可怕的? 而這兩個人,對他來說也不算陌生人。
韓月就不用說了,這次旅程的目標就是此人。
而唐雲也是打過交道的,當初吃過大虧,不過這傢伙自稱是西夏間諜,可是童貫總覺得這人的身份恐幺簡單。
亦正亦邪,亦敵亦友,那種感覺真是難以道明。
而且蘇湖為啥要背叛他們?這點讓他想想都要不寒而慄。
那蘇湖乃是劉賢妃的心腹,莫非她身負劉賢妃的密令不成?顯然那幅畫裡面妃千方百計欲隱瞞的阻私,難道是為了滅口?蘇湖打算把所有知道這件滅口不成?這是劉賢妃的意思嗎?那自己便是拿到蘇湖又如何?自己還京宮裡嗎?自己回去,劉賢妃豈不是更加要把自己滅口而後快? 但是蘇湖是如何勾結了西賊?她要滅口,方法多的是,竟然敢勾結西賊?這!這代價也太冒險了一點。
這件事,只有問韓月,只有知道了那幅畫的內容,大概才能有頭緒。
但是問的話,就等於自己真的也成為知道劉賢妃阻私的人之一,恐怕以後隨滅口的刺客上門,自己真的想過那種日子嗎?宋朝可不是漢唐,宦官的才差不多,宋朝有不殺士大夫的鐵律,可沒有不殺宦官的規矩。
而且自個小黃門,地位低下,以劉賢妃那樣的地位,只要在她的勢力範圍之內,性命簡直易如反掌。
不過再想想,自己已經成了目標了,知道不知道也沒有區別了,或許知道了,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想了一路,此刻終於開口問了。
「韓兄,唐兄,救命之恩感激不盡。
如今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在下有一事關性命,還望如實相告。
」唐雲和韓月好像早就知道他要問什幺,相視一笑,唐雲笑道:「童公公何必,某還奇怪公公究竟要等到何時才開口相詢,公公可是要問那劉賢妃究私在那畫中?」「正是。
」童貫眼見兩人如此痛快答應,頓時精神一振。
「要我說也容易,只是公公想清楚了,知道了可就回不了頭了。
」「洒家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了,早知今日兇險,當初斷斷不會出宮摻合這些。
如今只有破釜沉舟,置死地而後生,才有一線生機。
若是聽天由命,回宮之日,便是喪命之時。
」童貫說的語氣悲沉,似乎像個慷慨赴刑場雲微微一驚,這童貫竟頗有人中雄豪的氣魄,這等大逆不道的話也敢說。
此刻的他似乎有種生死置之度外的氣場,那種感覺難以言喻。
「既如此,某家也有些事要問公公,不如彼此坦誠相見。
」「在下知無不言。
」…… *** *** *** ***天色近暗,遠遠地,便能看到敷政縣城的輪廓。
這座縣城乃是延安府境內最南的縣城,坐落在洛水之畔,有座石橋貫通東西。
河灌的兵馬在天黑之前通過了石橋,到達了縣城郊外。
蘇湖混在人群之中,依舊男裝打扮,只是不做聲。
此次河東兵踏上歸鄉之路,隊同行。
只要能混著跟他們一起回到河東,到時候梁從政那裡她自有辦於她的說辭,何灌深信不疑。
他們意外的在那處山洞遭遇了西賊,可能是山部隊或者是一旅偏師,但是人數上處於絕對劣勢的宋兵毫無懸念的被了,楊烈和童貫都死於非命,只有她僥倖脫逃。
而何灌此次戰役也沒有任何收穫,沒有和西賊打上一仗,便被打發回了河東。
不過倒是中途似乎隊伍變得多了起來,多了不少民夫之類的人,還多了不少輜重過這些赤佬配軍們一向名聲不好,想來是中途偷雞摸狗大發其財。
蘇湖,但是江湖之事也不陌生,知道這是大宋官兵一直以來的通病,再說自操心的事,何灌的部隊暗中搞什幺勾當實在沒有興趣打聽。
自己只要順順利利回到河東,之後回到汴京就不再是問題。
除非萬不得已,己上路。
陝西到汴京千里之遙,沒有官家的身份,只憑偽造的官憑路引是不那幺保險的。
梁從政是大宦官,只要有他相助便可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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