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擔負的任務是絕對不能曝光的,他們的身份也同樣,所以他們不可能的力量。
事實上就算登門亮明身份,地方官府也絕對不會甩他們,甚至他們抓起來。
蔡京的家將又如何?便是章敦的家將來了,也只是個家奴而已。
再加上一個個宮娥,不奉旨私出皇宮大內,在江湖上遊盪,被地方官抓住了,直接得過去。
大宋不是漢唐,宦官在大宋可威風不起來,這裡是士大夫的天下,就算是個小小八品主薄,人家也是考進士考出來的,也是夠資格和天子共治天下一分子。
你一個閹人奴才,那些士大夫們肯正眼看你就算你祖宗積德了,這個指揮那個?不是找死又是什幺? 故此這一路之上,他們完全沒有驚動任何官府,甚至連那些芝麻小官,他們,就怕身份曝光。
自己不說,便是大貂梁從政,監軍河東,聽起來威風八面。
但是其實據童貫從政在河東過的也很是不怎幺樣。
監軍監的是武將,可監不了文官。
而御武乃是祖宗家法,河東邊將又多是土著藩鎮,若是選邊站隊,必然都且河東率臣,乃是熙寧名臣呂惠卿,這可是名滿天下的超級大人物,當年堂的相公身份,在這人眼皮底下,梁從政更不敢狐假虎威。
而呂惠卿雖然是個飽受非議喜好弄權之人,但是也以士大夫身份自傲,對於不屑,對於梁從政這個宦豎跑來河東覺得非常礙眼,隔三差五就把梁從罵一頓,而梁從政在呂惠卿面前根本連個屁都不敢放,與河東軍政,也發一言。
終日戰戰兢兢,只要一聽到呂惠卿找他,便要心驚肉跳,生怕個大老奸看不順眼參上一本,自己便要永世不得翻身。
故此,三年時間,梁從政未能在河東拉攏到哪怕一個有分量的官員,唯一的一個區區的火山軍巡檢何灌,還要暗中動作。
此次出動,他們三個心裡也唯恐勢單力孤,故此出發前秘密通知了何灌,希排人手相助,何灌雖然滿口答應,但是這三人卻心裡沒底。
何灌乃是邊將,在他的轄區附近還好辦。
但是此地乃是絳州,距離火山軍隔府之地,近千里之遙,實在無法想象何灌有本事把手下大批的派到這裡之事,除非他當沿途官府都是睜眼瞎。
何灌再如何被他們收買,也決不自家的仕途過不去,擅自越境調兵那和謀反無異,宋朝有不殺士大夫的沒有不殺武將的家法。
想來想去,實在只有靠自己。
但是他們又弄不清楚唐雲是否只是一人。
這廝乃是西夏姦細,又做的馬賊頭目,必然有一批黨羽,萬一他不是孤身一貿然出手,說不定便會打草驚蛇。
這還是小事,萬一捉賊不成反為賊害,。
想來想去,既不能報官,又不能出手,只好一路跟著他,慢慢觀察,找機會等待實在是一種煎熬。
目前路程已經快要進河東了,一路之上也未看清楚他的虛實。
這廝似乎到哪人,住店打尖,酒肆船渡,但是每到上路都是單身獨騎。
但又專門挑人走,使他們一直找不到任何靠近他的機會。
再往前就是絳州了,進了絳州,就算進了河東地面,但是三個人的耐性都已差不多了,一致決定,進了絳州后,找機會動手。
絳州城南關,陳家正店。
眼看著那唐雲走入了店內,三個人一商量,決定也住進去。
具體方案便由蘇找機會以美色誘那廝入彀。
憑她的勾魂邪術,在歡好時突然發難,土足這廝。
誰知待到入得店內,卻意外的見到那唐雲似乎是遇見了熟人,與一夥馬幫模做成了一路,興高采烈勾肩搭背的,又叫了酒菜吃喝起來。
結果這三人忑起來,那些漢子各個身材魁梧健壯,提著朴刀哨棒,一看就是練武的。
其中一個瘦削漢子,雙目有神,太陽穴鼓起,只怕還是武林高手。
隱約聽得言語,又聽那唐雲叫那瘦漢做「宋江哥哥」,更讓他們暗自吃驚。
久在河東,又經常明察暗訪綠林勢力,他們自然知道宋江的名頭。
那可是北娘子的得力屬下!在河東河北的黑道好漢,誰不做北邊的私貨生意。
凡生意的,都得拜紅娘子的碼頭。
道上兄弟發了財的,都得分紅娘子一份。
誰敢違反這個規矩,鐵定活不長。
可以說紅娘子就是整個北疆最龐大的黑道幫派有傳聞說,河東的朝廷邊將們,甚至遼國西京道的邊將,有些都在紅娘走私網路里有固定的股份,利用紅娘子的網路暗中搞些事情。
宋軍每年都會有千餘匹來歷不明的良馬加入軍隊,而遼國有些部落也能得到甲。
反過來紅娘子也利用這層關係,令自己的地位和勢力更加牢固,現東的地下世界,全部由紅娘子掌控。
據說這紅娘子還插手了遼國上京道的內亂,遼國叛軍之中頗有些來歷不明的和紅娘子或者她身後的那些人有不清不楚的關係。
梁從政此次來河東,有一項使命就是查證此事,但是非但查無證據,甚至隱言說此事涉及到延帥呂惠卿,梁從政在呂惠卿跟前就跟耗子見了貓一樣,惹怒了呂老賊被他害了,再也不敢查了,此事便不了了之。
但是紅娘子的名頭,這三人都是非常清楚那代表著什幺含義的。
這廝竟認得紅娘子的人?!看樣子還親密的很! 三人對視一眼,均覺得有些膽寒。
自己只得三人,對方卻是拉幫結夥。
毫無疑問,若是自己和唐雲動上了手,不會坐視。
這些人公然在州城內呼朋引伴,毫不避諱自己的身份,顯然白兩道是有一定根基的,若是在此鬧出事來,吃虧的鐵定是他們三人。
看這些大漢一個個那樣子,只怕身上都有人命,說不得在這裡做了自己也敢。
大宋朝的捕亡律,只怕用不到他們身上。
裝模做樣也要了上房,三人便湊到一處商議。
「未料到這廝居然認得這班強徒,若是貿然行事,萬一事敗,只怕我等連脫。
」說話的是那阻沉漢子,他雖會彌勒教絕技八步蹬蓮,但是還沒狂妄己能以一當土。
「楊兄,這紅娘子便真的如此厲害?再如何說,這還是大宋的天下。
他再大,官府去?」童貫並非真正的江湖人,雖然在江湖上行走了幾年,但是那種根深蒂固的官是在他的心中佔據主導地位,覺得同伴有點誇大其詞。
從古至今,民不官府任何時候都是凌駕於百姓的,江湖草寇,能讓官府顧忌或者有之,凌駕於官府之上,那它豈不是成了真正的官府?這種事,古往今來,聞童公公莫大意,他大是大不過官府,但是官府沒了他們也玩不轉!公公不上走動,這些江湖黑道,大多是地頭蛇,凡是地方之事,幾乎無所不能。
官府能做到的事,他們也能做到。
官府做不到的事情,他們還是能做到。
有些事,官府知道,官府就能知道。
不希望官府知道,官府就不會知道。
切莫小!」阻沉漢子的臉色本就不好,此時更難看。
「說句不中聽的話,若是他們對咱們三人起了歹心,這絳州城內只怕就是咱之地,咱們只怕死了都沒人知道埋在何處!某家絕沒有危言聳聽!」「這……這……這還有王法沒有?」童貫這才知道對方是認真的,頓時心裡了。
他天生膽大,以前又跟過李憲,刀光劍影的並不陌生。
但那都是明對抗,現在這等處境卻是從前沒遇見過的,頓時沒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