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濤連忙押著江凱走進大廈,沒走幾步,就碰見了被一幫手下簇擁著正從一間辦公室里匆匆走出來的江澤。
“哥!快救我!”江凱立即裝出一副嚇破了膽的驚恐模樣尖聲求救。
江澤冷冷掃了他一眼,對歐陽濤森然道:“歐陽,你犯什麼神經了?!”歐陽濤壯著膽子揚脖大喊,“你快把小波放了!要不然我把你弟弟剁成肉醬!”“哼!”江澤不屑的冷哼,“你砍啊!有膽量你就砍啊!”“你以為我不敢砍嗎?!”歐陽濤兇狠的瞪圓了眼睛。
“你肯定不敢砍!”江澤輕笑。
“我這就砍給你看!”歐陽濤厲聲大叫。
“那你就快砍啊!”江澤也大叫。
“我馬上就砍!”歐陽濤用力揮起菜刀猛的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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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在砍到半中央時停住了手。
“算你狠!”氣餒的放下菜刀,歐陽濤沮喪的垂下了頭。
的“哼哼!”江澤得意的冷笑,“就你那點雕蟲小技還想瞞得了我!” 誰知就在此時,一旁的江凱忽的搶過歐陽濤手中的菜刀,大喊,“他不砍我砍!”說完,揮起菜刀照著自己的左肩狠狠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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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住手!”就在菜刀距離江凱的左肩只有0.01毫米的時候,江澤冷冷的喊出了口。
江凱立即神速般的移開菜刀,興奮的大叫:“哥,你同意放小波了?!”江澤揚了揚眉,“我沒同意。
我只是想友善的提醒你,這一刀如果真的砍下去,你的整個左臂就會徹底廢掉了!”“你耍我!”江凱頓時泄氣。
江澤沖他淺淺一笑,說不出的從容自得。
江凱氣得幾乎發瘋,忽然有種豁出去的感覺,“嘩”的撕開袖口衣衫大喊,“我慢慢割就不會廢了!”說完,揮起菜刀在裸露出來的左臂上狠狠劃了一刀。
“滋拉”被劃開的皮肉像書頁一樣自動向兩邊外翻,駭人的鮮血如泉水般狂涌而出。
在場的人都呆住了。
江凱卻若無其事的淡淡道,“哥,你要是不放了小波,我就這樣一刀刀割下去!直到割不動為止!”說完,揮起菜刀又要劃下。
“住手!”到這個地步江澤想不阻止都不行了。
江凱停下手,挑釁的望向兄長。
江澤陰陰的眯起眼,“小凱,你這次是玩真的了?!”“不錯!”江凱一臉絕決,“小波如果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也不想活了!”“沒出息的東西!”江澤破口大罵,“江家怎麼出了你這種敗類!”“哥,我就沒出息了。
”江凱嘆氣,“你看著辦吧。
”“啪!”江澤衝過去狠狠扇他一巴掌。
江凱被打得身子劇烈的晃了一晃,但隨即站穩,意志堅定的望向兄長。
“好!算你狠!”江澤憤恨的點點頭,“你那個小寶貝就在裡面那間辦公室里,你自己去救吧!”“謝謝哥!”江凱大喜過望,也顧不得還在滴血的傷口,飛一般就奔向走廊盡頭的辦公室,歐陽濤也趕忙跟了上去。
剛一奔進辦公室門口,江凱就看見一個醫生模樣的男子正在解楊小波的褲子,而被堵住嘴五花大綁的楊小波只能無奈的“嗚嗚”亂叫。
“王八蛋!你給我住手!”江凱氣得目眥欲裂,瘋了一般的撲了過去。
那個醫生聞言回頭,看到江凱鮮血長流、狀若瘋虎的恐怖模樣嚇得臉都白了,“啊”的一聲大叫就向牆角躲去。
一旁的女護士也尖叫起來,慌忙抱頭鼠躥。
江凱再不搭理他們,幾步衝到楊小波身邊,一把拽出堵住他嘴的毛巾,手忙腳亂的就開始解綁住他身上的皮帶。
歐陽濤也連忙走過來幫忙。
一番忙碌之後,楊小波身上的皮帶被一一解開。
江凱伸手就去扶他坐起,誰知卻被楊小波一把推開,“滾開!”江凱一下子就愣住了,傻傻的望著楊小波不明白怎麼回事。
楊小波根本不理他,費力的從床上坐起,翻身下了床就向門外走去。
“小波!你怎麼了?!”江凱連忙跟了上去。
楊小波驀的站住,回過頭來沖江凱恨恨道:“江凱,你放過我吧!你害得我還不夠慘嗎?!我受夠了!”“小波!”江凱急得直想哭,“我以前是不對,但我現在是真心誠意的想對你好,你就給我一個機會吧!”“是啊,小波。
”歐陽濤也趕忙給老同學幫腔,“江凱為了救你不惜和老哥翻臉,還劃破了手。
”“那又怎麼樣?”楊小波皺眉怒吼,“我被他害得比這慘多了!”歐陽濤頓時無語。
江凱咬咬牙,忽然“撲通”一聲跪在楊小波面前,“小波,我給你下跪了,求你原諒我吧!”“哥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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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濤震驚得張大了嘴。
楊小波也愣住了,但他還是狠絕的搖了搖頭,“沒用的,江凱!你別再騷擾我了!那盤錄象帶你要是想放就隨便放吧,我不會再理你了!”說完掉頭繼續向門外走去。
“小波!”徹底絕望的江凱號啕著撲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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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小波!!!”江凱棄婦似的凄厲哀嚎如恐怖的怨靈般久久回蕩在楊小波耳邊。
楊小波逃也似的奔出華興大廈,站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深深吸了一口冷咧清新的空氣,眼淚不自覺的就淆淆而下。
他本來是一個諸事順心無憂無慮的青春快樂男孩。
可不幸被迷奸懷孕,被恐嚇要挾,甚至還被綁架誣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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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實在是忍無可忍了!一切都是江凱的錯!可後果為什麼要由他來承擔!就算江凱為了他做出了些許的一點點犧牲,可哪兒抵得上他所受苦難的萬分之一!他受夠了!不在隱忍中暴發,就在隱忍中滅亡!於是他選擇了暴發!去***什麼錄象帶、臉面聲譽!無論江凱再做什麼他都不會在乎了!他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擺脫這惡夢般的一切,重新做回一個普普通通的正常人!深夜,楊父楊母被一陣突然的鑰匙開門聲驚醒。
匆匆忙忙披衣起床,他們看到自己的寶貝兒子神情落魄的低著頭走了進來。
“小波,這麼晚了你怎麼回來了?”楊母驚問。
“是不是江凱欺負你了?!”楊父緊跟著又問。
楊小波輕輕搖搖頭,抬起眼來直視著自己的父母,“爸、媽,我跟江凱斷絕關係了!我不想過那種畸形變態的生活了。
就算懷過孕、生過子,我也還要做一個正正常常的男人!”楊父楊母怔住了。
一刻鐘后,楊父走過去激動的摟住了自己的兒子,“小波,你肯迷途知返太好了!我和你媽先前不敢說,其實我們心中是真的不希望你變成一個常人眼中的異類啊!”“是啊,小波。
”楊母緊跟著也摟上了兒子,“我還盼著你將來娶妻生子當奶奶呢!”楊小波反手摟住了父母,眼淚再次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此時此刻,他就像一艘屢經挫折、傷痕纍纍的破船終於找到了可以遮風避雨的幸福港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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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酒吧的大理石吧台上,江凱一堆爛泥似的軟軟伏在上面,吟出一段悲花傷月之詞,仰首,“咕嘟咕嘟”喝下一大口烈酒。
歐陽濤與伊寧垂頭喪氣的坐在兩邊悲哀的望著他,一臉無奈。
整個酒吧的客人也都好奇的望向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