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熊麗站在電梯口前反過來安慰擔心她的周小小。可進了電梯,她的手卻按上了她們包廂的層數。“我想唱唱歌。”
周小小在旁邊看她恍惚和不管不顧的樣子有些擔憂,平時溫柔又害羞的熊麗變得有些陌生。甚至入了座以後問揚帆這裡賣不賣酒。
“當然有啊!”揚帆拿起插在點歌機旁邊的菜單,“不過這裡只有度數比較低果酒和啤酒,要不然換…”周小小瞪著的眼睛讓他話鋒一轉,“除了酒還有拌面、炒飯和水果什麼的,你看看要什麼?”
“你點吧,酒就可以了。”
揚帆剛要在點歌機上操作菜單就被周小小搶過,“等等,我看看。”可能這裡主打的就是情侶或朋友約會,自調酒和飲料的種類比超商酒多那麼幾種。
酒和飲料分得不是那麼仔細,周小小也分不清哪個是不含酒精的。
“你不能喝。”林向東在旁邊提醒,她知道這是因為以前家庭聚會時她展露出的叄杯倒。想藉機嘗嘗酒精的心也被摁下去,“那就…青檸可樂杯吧。你喝什麼?”她問旁邊的林向東。
“喝你的。”
不是‘和你一樣’呢…兩人透露出來的親昵讓揚帆挑眉。
周小小把飲料單遞迴去的時候還囑咐揚帆別點度數高的給熊麗。沒想到自己先在熊麗失戀的歌聲中先喝醉了。
意識逐漸變得模糊,她知道自己在哪、在做什麼,可控制不了想吐露心聲的嘴。身體完全屬於心,而非大腦掌控。
話筒遞給了還在點歌機旁邊看戲的揚帆。她抱著旁邊的熊麗大罵王鵬,好像自己才是那個被渣的一樣。
揚帆對著林向東質問的眼神擺手:“我可沒說她點的是無酒精的。”
兩人的話題不知不覺中從王鵬到了控訴男的沒一個好東西,周小小淡粉色唇膏印在熊麗胸上,為好友不幸流的淚掛在臉上:“林向東也不是個好東西…你知道嗎?他甚至不願意和我z…”
剩下的被林向東捂進手心裡,他沒有碰周小小點的飲料,腦子清醒得不得了。
“該結束了吧?”這話對著其餘兩人說的。
熊麗沒有多醉,和平時幾乎沒有什麼兩樣。本就只是有點失落的心情在周小小的嚎哭中也整理得差不多了。
朝他點頭,周小小這副樣子的確不適合在外面多呆。
“沒結束。”看戲的揚帆終於動了,他插話道:“她答應要到我家去看貓,對吧?”揚帆在醉了的周小小眼前晃著他天天發在朋友圈饞周小小的小小粥。
“貓!”發現嘴裡的話說不出來,她回頭用水汪汪的大眼睛仰著頭求林向東。酒醉的她沒有發現他臉上變得冰冷的表情。
還是熊麗出來打破僵局哄著周小小回家。
前面是林向東抱著周小小的背影,也許是微弱的酒精或者結束痛苦的鬆弛讓她不那麼怕生。
熊麗轉過身對身後的揚帆說:“對不起,之前誤會了你。今天…謝謝你了。”
“沒事,”揚帆對她口中的誤會瞭然於心,“下次注意擦亮眼睛就好,別讓她擔心了。”
對方投注在前面二人的視線突然讓熊麗有些為好友擔心,她怕周小小在他們中間被吃得骨頭都不剩。
送熊麗上車后林向東抱著有些迷糊的周小小在路邊等車。
“周小小和我說了,你們是發小?”其實是他打聽到的。
他沒說話,低頭看車到哪了。
“你不覺得,你們的肢體接觸已經超越了朋友的範疇了嗎?”
林向東緩緩轉頭望向旁邊的揚帆,冷臉說:“關你屁事。”他小時候裝拽被大人教訓一頓以後就沒有用過這個詞了。
說完也不給揚帆繼續對話的機會,拉開剛開到面前的計程車把周小小放進去之後上車。
後座上不給一絲眼神的側臉讓揚帆感到好笑同時也在想自己該不該加快腳步了。
來時兩人各佔據了一個車窗,返程卻是挨得極近。
林向東左肩調試成一個合適她靠的高度,右手給林向南發消息:「家裡有人嗎?」
「我在外面,爸媽好像去花市買盆栽了。你要幹嘛?」
「周小小喝醉了」
「你灌的?」
怕她被罵四個字還在輸入框里,刪掉,發了「不是」兩個字就熄滅了屏幕。
快到家時手機才又進來一條微信,林向南:「幫你問了,都不在家」一個加油的表情包。
把冰水遞給已經迷迷糊糊醒來的周小小,心想,我的確需要加油。
周小小接過林向東遞過來的水,冰水的溫度讓她頭腦清醒了一點。她環顧四周,才發現自己已經到了他的書房裡,裝滿作業的書包還在書桌上。
“熊麗呢?”她從模糊的世界里找回記憶,著急地問他。
林向東給她看熊麗發過來的消息:“她已經到家了。”
“那就好,”把冰水放在杯墊上,“要是我能在平時多問熊麗幾句就好了。說不定早就知道他是個混蛋,男人沒一個好東西。”說到氣憤處用貓貓拳砸旁邊的抱枕。
“揚帆呢?他也不是嗎?”
“他當然…是了!”剛想說當然不是,可目光一接觸到林向東深不見底的眸子就想起自己好像還撒著謊,腦子裡拚命盤今天有沒有露餡。
“你就這麼喜歡他?”
“對啊。”周小小應付著林向東,她還在回想喝醉時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