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只會將獸人當成苦力,將巨魔當成拉貨的騾子,將血精靈變成他們胯下承歡的玩物,你真以為你的退讓能夠換來和平?」高傲的精靈看著沉默的獸人,「你已經忘記了暴風城前染上血液的土壤有多深!忘了死在那些戰場的人們的榮耀,在你試圖掩蓋這段經歷的時候,聯盟卻是將他們寫入了歷史。
」在地牢中,曾經兩個領導過部落的大酋長,一個站著,另一個被鐵鏈吊起,他們的話語凌然卻又透露著某種曾經的或曾輝煌、或曾悲傷的時光,那些遙遠的彷彿已經很遠很遠的故事,能讓大叔變成老人,讓青年變成大叔,讓少年變成青年,但下一代呢,下一代的孩子們會記得嗎?他們的故事。
希爾瓦娜斯犀利的話語令薩爾眼中不禁也陷入了迷茫,他做錯了嗎?可又究竟是哪裡做錯了呢?他是部落中聲望最高的大酋長,同時在歷代大酋長中對於部落的未來最為關心的幾位之一,但是不管怎樣他也不能帶領部落擺脫顛沛的道路。
「薩爾,你不要被她蠱惑了。
」吉安娜冰冷的聲音從邊上傳來。
沉默良久,薩爾緩緩說:「或許,你說的對,但是……」他向前踏出一步,拳頭攥緊,「但是,這一次你做下的罪孽,也要因此付出代價。
」粗壯的拳頭一拳轟出,擊打在希爾瓦娜斯纖細的小腹。
「嗯哼!」希爾瓦娜斯悶哼一聲,薩爾的拳頭接連不斷如同雨點一般連綿不斷轟擊在希爾瓦娜斯的身體上,每一拳的力道都足以將希爾瓦娜斯被吊起的身體微微浮動。
雖然薩爾是一位薩滿祭司,但他同時也是一名獸人,更是一名曾經憑藉武力在人類競技場獲得一百連勝的戰士,憑藉武力他甚至獲得了奧格瑞姆的認可。
連綿的擊打,即使透過厚重的甲胄也能只抵身體內部,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堅韌的甲胄也被薩爾堅硬如同磐石的拳頭擊得脫落。
沉重的拳擊打在死人的屍體上,原本身為死人的希爾瓦娜斯不會因為肉體的擊打而感受到痛楚,但隨著靈魂的完整,她龐大的力量開始浸入身體,原本象徵著死亡的灰藍色肌膚也多了幾分生機的白皙。
每一拳的力道不斷透入體內,讓希爾瓦娜斯感受到了久違的痛楚,一絲暗黑色的血液從嘴角緩緩流下,她甚至能夠聽到自己身體骨頭破碎的聲音,但除了最開始的那一聲悶哼之後,她沒有在發出一聲痛呼,因為她是希爾瓦娜斯。
風行者,她的驕傲不允許她發出任何的聲音。
這種單純的毆打持續了很久,地牢內只有肉體沉重的聲音,直到薩爾的呼吸變得沉重時,他才停下了這一場持久的懲罰。
此時的希爾瓦娜斯身上堅硬的護甲被統統擊碎,只留下幾塊殘留的皮甲和布料勉強掛在身上,身上每一寸暴露出的肌膚沒有完好的,紫紅的紅腫中滲透著血跡。
身為女性私密部位的衣料倒是完整沒有缺失,畢竟薩爾只是單純的想要懲戒希爾瓦娜斯,而不是羞辱她,還是留給了她最後一份身為曾經大酋長的體面,但已經也僅此而已了,就連希爾瓦娜斯姣好的面部也沒有被放過,嘴角眼角都被打得開裂,不斷有血跡滲出。
薩爾沉重地喘息著倒退了幾步,眼中閃過疲憊的神色,這種疲憊不僅是肉體上的,更多的是精神上的,「希爾瓦娜斯,從今以後,你與部落,再無瓜葛。
」說完他轉身而去,而在他的背後,希爾瓦娜斯低垂著頭顏,不斷有血液從鼻尖滴落,被隱藏在阻影中的臉沒有被任何人看見。
「他就交給你們了。
」在路過吉安娜與伯瓦爾的時候,他疲憊地對著他們的點了點頭,沒有等他們的回應,就直徑向地牢外走去。
在吉安娜她們看來,他的背影格外的憔悴而後孤獨,他的朋友的一個個離他而去,此時只有他一個人默默地守護著部落了,雖然這是一條艱難且又漫長的道路……「嘩啦!」冰冷的鎖鏈劃過地面,「你先來?」吉安娜看著冰冷身上冒著暗紅色火焰紋路的人影,對於這個曾經的自願戴上頭盔束縛亡靈天災的男人,她一直抱有某種程度上的尊敬。
暗紅色的紋路攀附上鎖鏈,冒出屬於紅龍女王的生命火焰,「希爾瓦娜斯,我對你沒有所謂戰敗的仇恨,從某種意義上我甚至要感謝你將我從巫妖王冰冷黑暗的命運的一生解放出來。
」伯瓦爾死人冰冷不帶情緒的話語說著,眼中藍色的靈魂火焰平和的跳動著。
希爾瓦娜斯沉默地低著頭,彷彿真的已經徹底死去。
「但你對艾□拉斯的人民犯下的不可饒恕的罪行,就像你一直說的敗者就要接受敗者的命運。
」他提起燃燒著明亮的生命火焰的鎖鏈,象徵著生命的火焰,被握在一個死去的人手裡,有著莫名的違和,生命與死亡是不能共存的,死去的亡靈接觸生命的火焰無遺於是水之於火,誰也不知道在過去的歲月中,被持續被生命火焰灼燒著的亡靈的痛楚,就像在他死去后被遺忘后的孤獨一樣。
這就是伯瓦爾。
弗塔根:一個從紅龍女王的火焰中活下來,又主動接過死亡孤寂命運的男人。
燃燒著火焰著的鐵鏈沉重的火焰抽打在希爾瓦娜斯的身體上,難以熄滅的生命火焰在鐵鏈與肉體接觸的第一時間,就黏附在了希爾瓦娜斯的肉體上,生命的火與死亡的肉體產生了劇烈的反應,就像是腐蝕的聲音伴隨著煙霧從抽打的傷口冒出。
「呃啊啊!」希爾瓦娜斯因為身上深入靈魂的痛楚高昂起頭,臉上寫滿了刻入骨髓的痛楚,如果說肉體上的痛苦還能忍受,那麼生命之火灼燒死亡之軀產生的深入靈魂的痛苦根本不是任何一個人能夠忍受的,在薩爾的擊打下一直默不作聲的她,在這種痛楚下第一時間就慘呼出聲。
凄厲的慘叫聲回蕩在地牢中,但伯瓦爾的臉上表情甚至沒有一絲的變化,手上的鐵鏈抽打的頻率也沒有絲毫的變化,火焰灼燒著肉體,發出噼啪作響的聲音,每一聲都是靈魂破碎的聲音。
與薩爾留有顏面的做法不同,已經死去的伯瓦爾如果不是故意仿照生前的記憶,他是沒有了所有身為活人的感情,羞恥和顏面這種東西並不存在於死人的靈魂中。
殘留在身上的布料被點燃,在肉體上流下一道道被灼燒的痕迹,希爾瓦娜斯包裹著胸部的遮掩很快變得破損不堪,一邊的胸部乳尖的殷紅已經在火焰的灼燒中若隱若現,隨著不斷的抽打,希爾瓦娜斯的身體上也留下道道鐵鏈灼燒的痕迹,這些痕迹遍布她的全身:小腹,胸部,肩上,大腿,甚至臉頰都有了一道鎖鏈的烙印,這些痕迹直入靈魂,永遠不會消退。
「伯瓦爾!我要殺了你啊啊啊!」在劇烈的痛苦中,原本因為善良靈魂變回藍色的瞳眸再一次變得血紅,眼球上細小的血管破裂,不斷溢出鮮血,順著臉頰流下,猙獰的面貌彷彿失去理智的野獸,這種懲戒對於高傲的希爾瓦娜斯不僅是身體上的,同時也是對於她精神上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