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該了吧,之前雞秋把嵐寶擠走的時候多能耐啊,現在沒有樊姿捧,她算個屁啊,垃圾。”
……
網友們議論紛紛,明明沒人帶節奏,矛頭卻一齊指向了季向秋。樊姿看了看網上各式各樣的猜測和道德綁架,覺得單憑自己一張嘴怕是說不清楚,動了動筆,把組建公關團隊的事提上日程。
忙忙碌碌到了晚上,樊姿為了減肥,拜託方姨給她單獨煮了一小份雞胸肉和青菜。吃過飯,她全副武裝地開車前往省體育場,等到了地方,她給祝希嵐打去電話,問她在哪裡。
“來後門的特殊通道,我在那裡等你。”祝希嵐看看錶,“對了,你要舉應援燈牌嗎?”
“……不用。”
“熒光棒呢?”
“……來一根吧。”
祝希嵐笑了:“好,我讓助理去買。”
把車停好后,樊姿單手插兜走向特殊通道,門口守衛問她姓名,聽她說完便開了門。祝希嵐在通道入口處含棒棒糖,見她來了,將票和熒光棒遞給她:“樊姐,謝謝你陪我來演唱會。”
“應該是我謝你,另外,我只比你大一歲,叫我全名就行了。”樊姿接過東西,“現在進去?”
“嗯。”祝希嵐應了一聲,和她一前一後地走了一會兒,突然問,“對了,我今天轉發的微博給你帶來麻煩了嗎?”
樊姿搖頭:“沒有,還要謝謝你幫我宣傳。不過我以後要是沒火,你這微博算是白髮了。”
祝希嵐笑了笑,嘴裡的紙棒翹起來:“不會,我看好你。”
樊姿抬頭看著她的背影,挺拔的背部看著比以前順眼多了:“借你吉言,先謝謝你了。”
前面的人頓了下,然後回頭看她道:“我們見面以後一共說了三句話,你謝了我三次。”祝希嵐把棒棒糖拔|出|來繼續說,“對我這麼客氣做什麼,你可是當年挖掘我的恩人。”
恩人?這白眼狼還知道“恩人”兩個字怎麼寫的嗎?
樊姿露出一個禮貌性的微笑,假裝自己沒有聽到這兩個字。
走進會場,震耳欲聾的歡呼聲讓樊姿有些恍惚,她重新戴上掛在耳邊的黑色口罩,低著頭走到自己的座位上。
祝希嵐把棒棒糖利落地咬碎含在嘴裡,隨即戴上口罩說:“三年前他們還沒有這麼火,不過那時候出的專輯比現在好聽多了。”
聽著她嚼棒棒糖的聲音,樊姿突然有點羨慕這個吃什麼都不胖的人。兩人在喧鬧的會場中聊起專輯,倒是沒有想象中那麼尷尬。很快,場內開始組織秩序,還安排起一會兒熒光棒要怎麼揮舞。
樊姿以為自己那點追星的少女心早就被歲月啃乾淨了,但在全場的熱烈氛圍中,沒有人能抵抗住這種來自粉絲的熱情和瘋狂。漸漸的,她也想和那些小姑娘一樣,用尖叫聲和揮舞的熒光棒去吸引偶像的注意。
昏暗的觀眾席中大家看不清彼此,可以肆無忌憚地表露對偶像的心情,她被身邊人帶得High起來,旁邊的祝希嵐也不例外。演唱會進行到一多半時,氣氛熱度被推上最高點,所有觀眾站起身大合唱,舞台形狀隨之變換,原本在高處的樂隊成員們落在貴賓席正前方,觸手可及。
樊姿一個激動就衝上去握手了,回來看到祝希嵐對著自己笑,老臉一紅,覺得挺沒面子的。於是接下來她安靜不少,直到兩個小時的演唱會結束,她才和一眾迷妹一起歡呼尖叫,大喊“明年再見”。
明明來的時候還是一副嚴肅正經的樣子,現場氣氛一感染,她那點形象全沒了。樊姿總結了一下,這大概就是她和祝希嵐相處時總帶著點尷尬的原因——她們初見時她便是這樣,瘋狂尖叫,一點架子都沒有。
誰不想在下屬面前樹立威信?但日後無論樊姿怎麼擺架子,她都覺得祝希嵐的目光里寫滿“我早看透你了”。
散場時貴賓席有專屬通道,祝希嵐的助理早和工作人員打好招呼,兩個人拐到之前的特殊通道離開。
出門前,樊姿看看時間,問她要不要去喝一杯。祝希嵐定定看她了一會兒,答道:“這答謝機會我要留到以後用,明天趕個試鏡,得先走了。”
“那祝你試鏡順利,我去取車,回見。”樊姿對她笑了笑,轉身要走的時候,祝希嵐突然上前一步,攔到她面前。
她從包里翻出剛才演唱會的門票,指著它問:“我可以拍一張兩張門票的合照嗎?”
樊姿愣了一下,把票掏出來給她。祝希嵐沒接,而是拿出手機說:“一起拿著才算合照。”說著,她舉起票根湊過來,“咔嚓”一聲,留下了合影。
“我晚上發給你。”她說完就和助理走了,樊姿莫名其妙地把票收好,提著熒光棒走了兩步,看見個垃圾桶,低頭瞅了瞅熒光棒,沒捨得扔。
開車帶著這東西回了家,江母正在客廳看電視,見到她忍不住笑著說:“去哪兒玩了?還帶回來個小玩具。”
“演唱會應援用的……”樊姿尷尬地走到沙發邊坐下,“您心情看起來不錯,公司的事解決了嗎?”
江母點點頭:“基本解決了,放心吧。”她說著,用遙控器換了個頻道,恰好是季向秋主演的電視劇。
熟悉的面孔出現,江母立刻切換頻道,生怕小女兒觸景生情。樊姿見了輕聲道:“媽,我沒事了,不用特意避開她。”她說完笑了笑,拿起茶几上的蘋果站起身,“我先回去休息,看演唱會實在太累了。”
江母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好好休息。樊姿帶著蘋果上樓,進門把熒光棒隨手丟在衣櫃旁邊,然後洗洗手啃起蘋果。
帶著罪惡感默默吃完整個蘋果,她摸摸肚子,翻出了落灰多年的瑜伽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