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狀況這麼好,你是不是該像個標準壞人一樣得意的笑幾聲?” 我忽然說道。
法埃愣了愣,隨即爆發出對他而言不能算是矜持的笑聲。
笑過之後,他更加感興趣的盯著我,“為什麼這麼說?” “沒有為什麼。
除非你放了zu,也放了我爸爸,我或許會收回剛才的話。
” 他笑著不言語,輕輕的從石棺上跳下來。
一貫穩住如他,竟然也有這麼輕盈的姿態,就像我熟悉的生物──矯捷的豹子。
他整理整理外袍,臉上是抑制不住的笑意,很開心,彷彿他所追求的一切在此刻就能得到。
我渾身一個寒戰,更加拘謹的縮在一起。
他見我這幅樣子,笑道: “宋小姐,你太敏感了。
” “別當我是笨蛋。
”我忍不住回敬他。
“或許我是弱小的人類,但並不意味著我可以受你的支配。
” “嗯。
”他點頭贊同我的話,“你的確是給我惹了不少的麻煩,我也知道,你利用一切的機會來探求我們的秘密。
如果有一天放你出去,我不能保證你不會大肆宣揚你的所見。
雖然那並不涉及到一切的本質,不過,也足夠讓我頭疼的了。
” “你一開始就沒打算讓我離開,允諾的自由也不過是無稽之談。
” 我鄙夷的說道。
他立即虛偽的笑道:“你還不知道你對我們的重要價值。
” 我力圖保持冷靜,在法埃面前驚慌失措只會給他更多操控的機會,他跟其他任何人都不一樣,絲微的膽怯都會被他抓住破綻。
於是我一邊說道,一邊不動聲色的摸起身後的香爐,“從一開始我就不對你抱有信任。
”說道這裡,他聳聳肩,坦然的接受。
“從你違背元老院的意圖同意這個儀式開始,你都表現的太過順從,而我知道,你有一個必須達成的目標,跟這個部落有關,跟Μα?ρο leopard有關,當然也跟我有關。
你不會對zu妥協的,只會換個方式,譬如說製造這樣的狀況,讓我跟zu同時受制於你。
現在呢?你要怎麼做?殺了我,殺了Μα?ρο leopard,然後將整個部落掌握在你手中?” 我一口氣說完,將疑問拋給他。
法埃面帶微笑聽我說,在我停下來后讚許的點點頭,甚至拍手嘉獎道: “宋小姐分析的真不錯。
雖然我一再表明對Μα?ρο leopard沒有興趣,可你還是懷疑我對此的目的。
” 我怎麼可能忘記,當初我被瓦勒魯兄弟劫持、薩巴趕來救我時法埃說過的話“變不成人類的豹固然可悲,但是曾經擁有無與倫比的力量卻成為人類再也無法恢復真身的豹子更加可悲”,從那時開始,我忽然意識到這句話里蘊含的悲哀,還有他對薩巴的複雜感情,那是一種混雜了羨慕與嫉妒的情感。
雖然法埃一向冷靜的控制自己,但一瞬的感情流露還是被我發覺了。
他在同情薩巴,也在不屑於薩巴甘願放棄Μα?ρο leopard力量的舉動……會讓一個人產生同情,只能是擁有共鳴!野獸王子 104 “現在,我更加確定你的目的是Μα?ρο leopard──” 他笑了一下,搖著頭,“如你所見,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殺了你,殺了Μα?ρο leopard對我有什麼好處?” 我說不出來,依舊不覺得自己的猜測有誤,倔強的說:“那只有你自己知道。
” “殺了Μα?ρο leopard,這一族的血脈就真的斷了。
造物主在試煉我們,多少年來部族裡只有一個Μα?ρο leopard。
而在幾百年前,我們每一個都擁有變身的能力,Μα?ρο leopard……那個時候,才是我們真正的黃金時代。
” 他毫不在意的回憶道,所說的一切跟我了解的差不多。
Μα?ρο leopard之所以備受尊敬,不過是在現代數量稀少而已,所以要肩負起繁衍的職責。
“知道為什麼現在只有zu一個人才有Μα?ρο leopard的力量嗎?” 他忽然話題一轉問起我來。
勢力範圍的狹小的種族都不大容易存活,直接的原因只有一個── “近親繁衍導致後代成活率低。
” 他讚許的笑道,“力量與力量的疊加似乎只能產生畸形。
幸運的是,zu繼承了直系血脈,是真真正正的王子呢。
我們苦於沒有與之配對的雌豹,但宋小姐你……顯然比我期望的還要完美。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你對zu的吸引力太大了吧,甚至連薩巴都被你迷惑。
” “那你呢?”我立即問道。
“你難道沒有被迷惑嗎?” 他笑得有些奇怪,用莫名其妙令我不寒而慄的眼神打量著我,似乎要將我穿透,緊接著,他做出了一個無聲的口型,根本無法讓我知道他到底在說什麼! “你知道嗎?你身上的甜香,可以讓我們一族任何為你動情的人變身,雖然不想承認,但我們一族繁衍的希望似乎就落在了你一個人身上。
” “可你並不打算讓整個部族都振興,與我配對的對象……”該死的,我恨這個詞!“都是你在挑選!” “不,那是zu的獨佔欲。
”他雙手一攤,無辜的辯解道,“當然,有些麻煩的人物我是不大想寄予他力量,當你跟薩巴逃脫后,我真的很擔心。
” 我鄙視的看著他的笑臉,那張一點說服力都沒有的笑臉。
“你怕薩巴也恢復Μα?ρο leopard?” “畢竟,他曾經是。
即使封印了力量,在你的誘惑下,也會很快便解除封印。
所以我說他愚蠢,將力量的解脫完全寄予在對別人的思念上。
Zu也是,”他忽然說道;“曾經他是個很天真的孩子,我看著他長大,他的所思所想都在我的控制中,恐怕我唯一漏算的,便是他對你的感情。
可惜我們這些神的僕從,假如真的能從情慾的桎梏里掙扎出來,那便離神也不遠了吧。
你知道嗎?我教導zu的一切,一切的一切,真的、假的,甚至像這種從來沒有舉行過的什麼力量分享儀式,哈哈哈哈哈──” 果然!我不可思議的怒瞪他。
“你欺騙了zu?!” 他笑過後,眼神變得毒辣。
“雖然我告訴他一個不實的祭祀,然而真的肯為你而放棄力量的zu才讓我失望。
不過這樣也好,變成現在這樣的局面也省了我的力氣,說了那麼多,宋小姐不覺得口渴嗎?” 他步步逼近,我從身後摸出香爐超他砸去,可被法埃更快一步抓住我的手腕反折到背後。
!當一聲香爐就落在了地上。
“雖然我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主祭司,但到底也還是男人。
女人就該乖乖聽話……” 我被他反扭到前面,法埃那原本如溫玉般的聲音此刻聽起來那麼刺耳。
“放手!!你要做什麼?!!” “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 他一邊說著一邊把我扭送到躺在zu的石棺旁邊。
只見他輕輕撥弄了幾下石棺底部的開關,棺蓋就慢慢移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