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的是,這十二個姑娘,要求全是以稀罕牡丹花的名字命名的。
”“聽說那些牡丹花,很少有人見過,更別說和花名同名的女子了!”環眼道“難!難!實在難!”黑臉搖頭晃腦的說“不難!”黑臉停住了搖頭說道“只要找十二個姑娘,不管她以前叫什麼,改一下名字不就行了嗎?”黑臉繼續說“就你聰明,誰敢欺騙太白黃老,找死!”環眼說黑臉不做聲了。
“江湖上傳言很多,好多是謠傳,這次不知是真是假!”環眼道“太離奇了!十有八九是誤傳!”黑臉道“來!老弟喝茶!”環眼道茶館的竹簾后,一位清雅脫俗的女子,聽到兩個人的談話后,隔著竹簾看著遠處的大路,如有所思。
(4)背上長長的劍穗在風中飛動,鮮紅鮮紅的。
一頂竹斗笠遮住了他的臉,一襲白色的長衫瀟洒的穿在他的身上。
他站在路邊的青石上,身後是一片高密翠綠的竹林。
晨風梳過竹林,發出陣陣沙沙的竹葉聲。
遠處的山路上,一行人越來越近了。
遠處不時傳來男人的呵斥聲和馬蹄聲。
青石上的白衣人,仍然一動不動的站著。
行人更近了,白衣人這才看清楚來的行人的情形。
五六個年輕女子被繩子反手捆綁著,又被繩子連成一串。
十幾個黑衣男人提著鋼刀,前呼後擁的催促著。
其中一個黑衣人騎在馬上。
拴在最前面的女子,穿一身粉色的衣裝。
一身閃光緞,在晨光下放出片片光彩。
一條白色的麻繩,緊緊捆住她勻稱的身段。
她的嘴巴被一團白色的絲巾堵著。
一雙秀目,發出一種聖女難近的冷漠。
拴在後面的幾位姑娘,個個是容貌靚麗。
全被五花反綁,嚴堵小嘴。
一看便知,這是幾個江湖中的女子。
白衣人從大青石上緩緩走到山道的中間。
他微低著頭,斗笠遮住了臉。
騎馬的黑衣人,將馬勒住,無聲的看著擋住道路的白衣人。
一行行人停了下來。
男人的呵斥聲,女人的嗚吟聲,也頓時停止了。
一點聲音都沒有了,靜的讓人有些發怵,只有風吹竹葉的沙沙聲。
馬上的黑衣人,感覺到了一種冷冷的劍氣,這是他行走江湖多少年,從未有過的一種感覺。
一種從頭到腳發涼的感覺。
“客官,請借個道!”騎馬的黑衣人,小心說道白衣人動也沒動,還是照樣站在那裡。
“哪路的毛賊,閃開!”“敢擋老爺們的道,你找死!”步行的一群黑衣人嚷嚷道白衣人從背上把劍緩緩拿下,提到左手上。
他輕輕抬起右手,將斗笠沿向下壓了壓。
劍沒出鞘,人沒動地。
騎馬的黑衣人,輕輕抽出了刀,縱身跳到地上。
所有黑衣人向白衣人合圍過去。
拴在最前面的粉衣少女,只看到一道白影閃過,那個白衣人還站在原地,好像沒動過。
所有的黑衣男人,都停住了,僵住了。
接著一個接一個栽到了。
粉衣少女,心裡暗驚,她根本沒看清他如何出手,也沒看清楚他是如何一飛之下將十幾個壯漢悉數擊倒,更沒看清楚他又是如何飛回原處的。
只有一個黑衣人站著。
他的右手流著血,勉強還提著刀。
他站了一會兒,似乎明白了什麼。
縱身跳上馬,飛奔而去。
白衣人,慢慢把劍背到身後,輕輕用手,抬起了斗笠的前沿。
一張玉石般英俊的臉露了出來。
白衣人緩緩走到粉衣女子身邊,快速而熟練地解開了她的束縛。
粉衣女子驚訝的雙眼一直沒能離開他的臉龐。
白衣人,如飛鳥一般隱入了密密的竹林。
(5)楊柳岸,曉風殘月。
小河堤上彎彎曲曲的小路上,三騎紅馬在飛奔。
前面一匹馬上,一位白衣女子,伏身策馬,披風招展。
後面跟著兩位女子,鞭馬緊隨。
飛馬馳過時捲起的清風,將絲絲垂柳吹拂地飄飄飛揚。
馬上的白衣女子,冷艷若仙,清雅嬌美,她正是牡丹閣的主人仙鶴白。
三騎一路疾馳,來到一片牡丹花懷抱的莊園前。
她們飛身下馬健步走進院子。
正屋中,走出來一位粉衣女子。
“公主,你可回來了!”桃花飛雪道“發生什麼事兒了?”仙鶴白問道“我們遇到了偷襲!”從廂房裡走出來的幾位姑娘說道“怎麼回事兒?別著急慢慢講!”仙鶴白道幾個人一邊說一邊走近了正屋。
“我們被綁架了!”幾個姑娘說道原來,前幾天仙鶴白帶著菱花姑娘出了一趟遠門,桃花姑娘和其他的人留守莊園。
那天晚上,桃花她們睡到午夜,遭遇到了有計劃的偷襲。
當時正下著大雨,外面的動靜很難聽到,當桃花她們發覺時,已經有許多人中了迷煙。
桃花和幾位沒有被迷煙謎倒的姑娘,奮力反抗。
最終還是一個個,頭暈目眩渾身無力被繩捆索綁了起來。
那群黑衣男人知道桃花姑娘的武功不弱,就用了一條牛皮繩把她捆了個結結實實。
最後所有被擒的姑娘用絲娟堵上了她們的嘴巴。
“幸虧遇到一位白衣公子救了我們!”幾位姑娘接著說“那位白衣少年的武功太玄妙了!應該和小姐的身手差不多,他貌可比宋玉潘安,在竹林邊一站,真是玉樹臨風!”桃花姑娘講到她們遇救時,顯得有點激動。
“那位公子為什麼救你們?他是什麼來路?”仙鶴白道“不知道呀!那位少年我從來沒見過,我本打算問他來著,可是他給我解開束縛,就立即消失了,再說他的輕功和身法好厲害,我想追也追不上呀!”隨公主回來的粉衣姑娘,正是菱花晨浴。
公主聽了桃花的講述,好長時間沒作聲。
“公主,會是什麼人乾的呢?”菱花道“我們才出去兩天,就出了這種事兒!看來他們是有備而來的!”仙鶴白對菱花說道“公主,我們莊園從未和什麼人結仇,那些黑衣人想幹什麼?”桃花問道“我知道他們是什麼人!以前娘曾經給我提起過!”“十五年了!他終於找上門來了!”仙鶴白道“老夫人才去世不久,她們又趁你不在莊園,來攻擊我們,看來這些人是一幫卑鄙小人!”菱花道“這僅僅是他們的試探,真正可怕的還在後面!”仙鶴白道“公主,他們到底是……?”菱花和桃花一起問道“仇家!”公主喃喃說道。
(6)天如火,烏雲樓高雨腳低,雨腳低,一地涼爽,雨幕迷迷夏天的雨,說來就來。
剛才還是驕陽似火,轉瞬之間,一望無際的平原就被一片急雨淹沒。
曠野中,一飄白衣,飛入瓦窯。
白雲飛抹了抹臉上的雨水,站到雨水淋不到的窯口洞中。
這雨也不知道要下多長時間,他靜靜的站著,眼睛看著洞外的大雨,心境很平和。
窯洞外,有一塊平地。
平地上的一片積水在緩緩地流動著,好像一個淺淺的湖。
雨很大,雨滴很大。
湖面上被雨滴打出無數的,半球形的水泡,大的有梨花般大,小的有花瓣般小。
水泡隨著積水的流動,在緩緩的移動。
雨滴打出一個個新的水泡,又打滅了一個個正在漂動的水泡。
水泡很透亮,很完美。
白雲飛看著一個個飄動的水泡,思維陷入一種從來沒有過的空靈。
嘩嘩——的雨聲,他也聽不到了。
他似乎處在過去——現在——將來,他幾經忘了他在哪兒,茫然的思緒隨著時生時滅的水泡,在散開,在空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