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宋引休也沒想到李清白今晚會主動找他說這件事。
白天拍戲時她的抵觸還歷歷在目,甚至他聽到要談這件事後,下意識的覺得李清白是想正式的拒絕他,讓他不要再騷擾她。
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聽到的相反的回答。
女人沒有明確的拒絕他,甚至還和他袒露心跡。
這一瞬間他覺得胸腔被愛意佔滿,做出了越距的行為,把李清白緊緊的抱在了懷裡。
在李清白說出自己的顧慮后,宋引休毫不猶豫的,急迫的回答了她。
“李清白,你相信我,我不會讓你因為我再受到任何你不該有的傷害。”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i52yzw.c om
因為他而受到的傷害,應該到此為止了。
以後不管李清白做什麼,去哪裡出差,參加什麼演出,他都不會讓她出現任何意外。
而網上的那些負面評價,他也會完全解決掉,在他揪出狗仔後面的人之後。
……
李清白的眼睛有些微怔的看著那人,眉也微微皺起,面上一片糾結,猶豫著要如何回答他。
眼前的人目光一直都在看著她,眼底的情意愛意沒有一絲一毫的遮掩,正在像海水一般波濤洶湧,把她快要淹沒。
宋引休靜靜地等待著李清白的回復。
他從來沒有覺得時間如此漫長過,十幾秒的時間,宋引休已經覺得過了一個世紀一般。
他彷彿等待審判的囚犯一般,等待著李清白對他和她的感情進行著最終的宣判。
時間一一分一秒的過去。
許久后,李清白終於動了動身體,她抬起手,把宋引休放在她肩上的手掌慢慢放了下去。
她還是沒辦法相信宋引休對她的感情。
“宋老師……”
李清白看著宋引休的嘴角彎起的弧度慢慢消失,就知道他已經猜到她要說什麼了。
“或許,我們應該先解決外在問題,才可以讓我們之間的事情有一個結果。”
她話說的輕輕的,宛若飄著進入了宋引休的耳朵,卻又重重的擊打在了他的內心上。
他面上沒有任何錶情,只是靜靜的 凝視著李清白,可那剛剛被放下去的手臂,卻微不可查的顫抖了一下。
李清白只當沒看到,她隱下心裡的異常,再次開口,“宋老師,你應該知道我說的是剛剛的那件事。”末了還補了句,“我相信你不會再讓我受到任何傷害,但是……我們還是先把眼下的事情解決吧。”
宋引休不知道他是怎麼走出李清白的房間的。
也不知道自己是帶著如何的情緒走出來的。
甚至李清白的最後一句話他都沒有回答,就這樣狼狽的退場了。
房門被輕輕一聲關上,有些恍惚的宋引休才回頭看了一眼。
那扇門緊閉,走廊上寂靜的可怕,連巨大的風聲都被隔絕在了這間酒店外。
他拖著自己的身體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坐到沙發上,給了自己對今晚發生的事做著緩衝。
那不算拒絕不算同意的回答,讓宋引休明白,隔在兩人之間的只有一件事,這件事情解決后,他或許就可以,真正擁有、真正把責任和愛意放在同一個人身上。
他要為這件事為之努力。
……
第二天開工后,宋引休破天荒沒有來敲李清白的門,甚至沒有找她坐同一輛車去片場。
這是正確的,李清白在化妝室的時候想。
“明天零點跨年夜b市有個煙花秀,要不要一起去?”
李清白的化妝師在過了一天後又恢復到話癆的狀態,她對宋引休的化妝師說著煙花秀離劇組不遠,收工后可以一起過去看。
只不過宋引休的化妝師拒絕了,她要在家裡陪孩子,家裡大大小小的一堆事都還沒有準備。
“好吧……”李清白的化妝師撇撇嘴,結束上妝后把化妝品一件一件收拾進了化妝包,嘆了口氣,“那我只能自己去了。”
這話傳入了李清白的耳朵,她豎起耳朵聽著兩人的對話。
煙花秀……
她倒是想去。
李清白還是第一次在劇組跨年。
之前小小會在跨年夜來陪她吃飯,甚至把自己的男朋友扔在家裡,就連聖誕節和其他不用回家的節日也都如此。
除了情人節。
到現在李清白也說不清楚小小的男朋友對她有沒有怨言,畢竟每次這種重要的節日,李清白都毫不費力的把小小圈在她身邊,他每次還要笑眯眯的說著小小和你關係真好。
有次李清白良心發現,在小小男朋友打電話后讓她回去陪男人,畢竟不能讓他守活寡。
但小小還是堅持陪她做完一切兩人剛開始計劃好的事情后,才匆匆趕回自己的小區,去哄自己的男朋友。
這十幾年,一直沒有變過,甚至小小的父母也不會責怪自己的女兒飯點才回家吃飯,因為他們清楚,小小去陪了李清白。
前幾年小小的父母還問過李清白,除夕的時候要不要來他們家裡吃年夜飯,被李清白拒絕了。
小小家裡的親戚在除夕那天都會去小小家裡吃飯,李清白不想生硬的融入一個這麼大的家庭,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這會讓她孤獨的感覺被無限放大。
今年是有些不同的。
小小跨年那天要和男友見家長這件事,她是今天才知道的。
儘管小小想和男友商量,跨年之後再去,但男友不聽,固執的在這一天要去登門拜訪。
小小沒辦法,和李清白說了這件事。
李清白嘴上說著恭喜,心裡還是有些說不出的滋味,卻還是安慰著對面的小小。
“就算不去見家長,我也要在劇組過呀,這裡人很多的,你不用擔心。”
怕她再說什麼,李清白就謊稱自己要去拍戲了,結束了這個話題。
……
她從椅子上站起,看著窗外的雪。
昨晚下了場大雪,到凌晨才停。
劇組搭建的片場里的地面上、還有樹榦上,都落了一層厚厚的雪,此時正在清理。
這場雪下的異常大,劇組人員在門外掃著雪,許是速度太慢,導演又抓了幾個人過來掃。
他們謹慎的上到房瓦上,小心翼翼的把所有雪都擦下。
有些人在搖晃柳樹垂下來的枝條,然後再把樹恢復到原來的樣子。
或許……今年她可以去看看煙花秀。
總歸不是孤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