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姜輕再次驚訝的表情后,李清白把她放在床邊的手緊緊握住,“它還在嗎。”
雖然不知道她的系統是要她完成什麼任務,但剛剛的樣子讓李清白總覺得,那個系統並不是什麼好系統。
姜輕靜默了幾秒后搖搖頭,“它離開了。”
最近系統在她身上的時間比以前少了許多,以前就算是她在榨取精液時,都會在腦中冷不丁的蹦出幾句話,但現在,她明顯察覺到系統存在的時間變短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我可以問問……它是要你為它做什麼任務嗎。”這話說的李清白有些忐忑,由於自己身份的關係,她很怕姜輕拒絕自己。
但同時她也很想幫姜輕脫離痛苦,至少,可以讓她不用像平行世界那樣,在二十幾歲的年紀,就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姜輕的眉不自覺的皺起,她想起了那些痛苦的回憶,和第一次被陌生人強姦的無助與恐慌。
這被子太重了,壓的她有些喘不過氣。
思索良久后,她還是打算把這件告訴李清白。
雖然她知道不應該把希望押在其他人身上,但從現在看來,好像也別無選擇。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
“大概兩年前,我就被身體里的系統控制了……”
“它說自己是,萬人騎系統,讓我去給它收集精液。”
只是短短兩句話,就讓李清白的臉上出現了和姜輕剛剛一樣的訝異表情,甚至還要更甚。
她無法想象,這兩年姜輕都是如何度過的,尤其是娛樂圈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
以前的李清白覺得,姜輕是享受其中的,樂在其中的,所以她才會不間斷的出軌,給男友戴綠帽子,這一切,都是她自願的。
可當事實擺在李清白面前時,她才發現,事實與她的想象差距太過大。
這並不是一個放蕩的女人為了追求新鮮感無限出軌的故事,而是一個女人被非人的物種強迫,讓她強行出軌給自己心愛的未婚夫戴綠帽的故事。
姜輕的嘴裡平淡的說出那些讓人心頭一震的話,直到故事的最後,停留在了私立醫院裡。
無數次對愛人沒有辦法選擇的背叛,心靈和肉體上的重創,沒有盡頭的控制,這些事全部壓在一個人身上,日積月累,就算沒有輕生的念頭,估計內里也早就被摧殘的破爛不堪了。
這些事姜輕從來沒有和別人說過,當然,系統也不會允許她說出來。
而在這一刻,她終於把積壓在心底已久的,把她折磨的鮮血淋漓的真相告訴了她人,整個人都放鬆了些許。
或許是因為終於有人可以聽她傾訴她的煩惱,也或許是覺得李清白會有希望解決她的困境。
在緩了許久后,李清白終於回過神來,她安慰似的摸了摸姜輕的手,沒有再說一句話,轉身走出了病房。
……
病房外,宋引休一家坐在長椅上,沉霜已久在宋懷民的懷裡抹淚,而宋引休則是站在門邊,在李清白打開門的一瞬間,握住了她的手。
“怎麼樣?”
或許是由於醫院的環境與氛圍,宋引休的聲音很小,他牽著李清白想要一起坐到長椅上,但卻被自己牽著那人阻止了動作。
李清白現在急切的需要一個沒人的環境召喚出系統,她顧不得和這些人解釋,就匆匆讓護士帶她去了休息室。
休息室在第一扇門外,正對著的,就是家屬的休息室,李清白打開休息室的門,才發現這裡的休息室簡直就是一個巨大的會客廳,旁邊還有一整牆的酒櫃,不知道為何醫院會準備這些東西。
盡量忽略外面的情況后,李清白在心中默念著系統,並且告知已經決定好了自己的願望。
系統:想好啦?宿主?是要票子還是要愛情?
果然人類還是最嚮往這兩樣東西。
李清白:不,我不要這些。
坐在沙發上的李清白向房門處指了指,系統也追隨著她的目光看去,只看到了一扇刷上白漆的木門。
李清白:我的願望是,讓姜輕體內的系統離開她。
透過木門,系統看到了那個躺在床上,被身邊的金髮女生扶著喝葯的姜輕。
它記得,姜輕是這本書的女配,男主的前女友,退一萬步講,她也不應該用一個可以滿足所有願望的要求去幫助這個女人。
系統:宿主,你確定要用自己的願望,去救別人,而不是讓自己過的更好?
這是一個很愚蠢的行為。
李清白沒理它那茬,倒是琢磨出了它話里的其他意思。
李清白:救?你的意思是,你早就知道這件事。
問出這話后,李清白都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也對,它這種非人的儀器,還有什麼是不知道的,這個世界的事情,它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
也正因為它是非人的機器,所以它不會在乎自己任務之外的事情,也不會在意一個人被系統折磨的想要自我了結的無助感。
就如她一開始被系統找到時,一樣束手無策。
系統突然被噎的有些接不上話,只能再次向她確認,並且告誡她,願望一旦成立就無法再更改。
在李清白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后,系統的通知音響起:“宿主已確認願望,無法再次更改,願望完成後,系統將脫離宿主,另外,我司鄭重聲明……”
那機械音喋喋不休的說著免責聲明,吵得李清白頭疼,她以前從來不覺得系統的聲音好聽,但現在和機械的播報音比起來,簡直是如聽仙樂了。
在聽著免責聲明間,她又想起這個願望到底要多久才可以達成。
一天?兩天?或者是一個月?
她很擔心姜輕的系統回來后,會再次懲罰她,也怕她再次承受不住,選擇輕生。
李清白看向房門,腦子裡卻都是姜輕被系統攥住心臟時,疼到身體蜷縮的樣子。
那是系統的懲罰。
她和姜輕,只不過是系統用來完成任務的工具而已,這群機器為了完成自己的任務,根本不會在乎任務中的一個主人公的喜樂和痛苦。
畢竟,這種任務中的主人公,有無數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