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鳴是首都龍城市首屈一指的骨科大夫,她記得小時候,父親的書房裡掛滿了“救死扶傷”,“神醫再世”之類的錦旗。
祁鳴待人溫和,為人處世都彬彬有禮,再加上樣貌清秀,成績優異,從小到大青睞他的女孩數不勝數——這些都是母親江曉棠告訴她的。
江曉棠與祁鳴相遇在大學,一個學法律,一個學醫,畢業后兩人不負眾望,都變成了各自行業的翹楚。
在外人看來,這兩人是神仙眷侶,天作之合,祁鳴英年早婚,傳言一直待夫人溫柔,視她如命,江離起初也這麼以為,她以為這個家庭就像別人眼中那樣幸福。
直到小學畢業那年,她在游泳館看見父親在水中環住了另一個女人,水波蕩漾間,兩人無比曖昧,女人眸色瀲灧,秋波暗送。
而後祁鳴向她解釋,對方是他的病人,剛才是幫助她做康復訓練。
她那時年少,雖然半信半疑,但想到父親待母親那副處處依順的模樣,還是暫時選擇相信他。
時間來到半年前,江曉棠收到了一張婚禮請柬,奇怪的是祁鳴的旁邊落著一個陌生的名字:唐婉。
她直覺敏銳,順著蛛絲馬跡摸到了證據——原來她一直深愛的男人早在五年前就已經心屬他人,更令她心寒的是,祁鳴的朋友們都心知肚明,可沒有一個人和她提起此事,他們互相掩護,心照不宣。
江曉棠從未想過,這個男人平日里低眉順眼,溫柔體貼的模樣都是演出來的,他辛辛苦苦裝了五年,轉頭可以和另一個女人說我愛你,這五年間,他是所有人眼裡的好丈夫,好父親,卻可以轉身與另一個女人做愛到天明。
這些都是祁鳴親口承認的,坦白的當晚,他哭著跪下來求江曉棠,求她放過唐婉,自己願意受一切懲罰。
因為唐婉懷了他的孩子。
很可笑,是吧,江曉棠的內心近乎崩潰,這個女人是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縱使江曉棠再優秀,只要唐婉一出現,一切全部回到原點。
那晚江離站在門口,聽著門縫處傳來的爭吵,母親撕心裂肺的吶喊,父親無助的嘆息,他口口聲聲說要照顧她一輩子,現在卻那麼怕她傷害那個女人。
江曉棠不能接受的是,一直以來她相信的一切都是假的,祁鳴的愛,周圍朋友的祝福,所有都彷彿空氣中晶瑩的泡沫,一碰就碎。
她過去好像被裝在玻璃瓶里看世界,所以當現實血淋淋地展現在她面前時,她一夜之間瘋魔,甚至連拿起律師身份為自己爭取權利的機會都沒有。
江曉棠於一個月後被診斷為重度抑鬱,送入精神病院接受治療。
江離看著祁鳴從醫院回來后,滿面愁容的模樣,只覺得好笑,她一直覺得是祁鳴和那個女人聯手將母親送入地獄,無數個夜晚,她從噩夢中醒來,腦海里都是唐婉那張得意的笑臉。
他們一定很希望江曉棠死掉,這樣他們就可以踩著她的屍體入洞房,紅綢彩掛下喝交杯酒,好不熱鬧。
好在蒼天有眼,兩個月前,祁鳴帶著唐婉去看新房,那棟房子線路老化未來得及修繕,頃刻間叄條生命葬身於火海,順帶著唐婉的孩子。
當警察火急火燎地衝到江離所在的舞蹈學校,告訴她父親發生意外的消息后,江離的嘴角詭異地上揚了一個弧度。
父親離世后僅七天,江曉棠於精神病院自殺,她偷走了藥房的氰化鉀,當場死亡。
葬禮選擇了在一起舉辦,顯然外界還以為他們依舊伉儷情深,當天下起了雨,江離穿著黑色的長裙,站在祁鳴的棺木前咯咯笑出聲。
其他人心疼地抱住她,以為是江離短期內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導致精神錯亂,她本準備好了一段演講,讓所有人看清祁鳴虛偽的一面,直到祁斯衍突然出現,拽住了她。
她很小的時候便知道這個叔叔的存在,只是祁鳴對他總是諱莫如深,從來不來往,也鮮少提起,只說他性格古怪。
祁斯衍的母親是祁鳴父親的情人,他從小在美國長大,祁鳴提起的時候,似乎對自己父親出軌之事頗有憤恨。
結果到了他這邊,祁鳴倒是繼承衣缽,繼續出軌,江離在葬禮之後就改了名字,跟著母親姓。
她對祁斯衍也沒有好感,這樣一個冷漠孤僻的男人,看著便叫人不寒而慄,背後不知道隱藏著多少骯髒齷齪的交易。
她不知道祁斯衍為什麼會突然收養她這個素未謀面的侄女。
她只知道,祁家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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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搜了一下發現重名的太多了我就把小說名字改了 美女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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