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央趕到醫院,宋淮還在急救室,她去繳了費用一直在手術室外等著,她沒什麼表情的坐在那裡,但內心已經害怕到了極點,她怕宋淮真的出什麼事,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回國
宋淮的手術做到下午三點多,他被打了麻藥,從手術室推出來時還沒醒,他又躺了半個小時才醒過來
宋央看著他了無生氣的躺在床上,腦袋被包紮起來,右腿也被固定著,頸上胳膊上是明顯的擦傷與刮痕,宋央看得眼睛立即紅起來
宋淮悠悠轉醒,宋央立即察覺忙起身緊張地問“表哥,你醒了?”
宋淮視線逐漸清明,看清她臉上的淚痕,寬慰一笑“小丫頭,哭什麼?哥哥沒事”
宋央抿了下唇控制住情緒忙問“身上還疼嗎?你躺著別動了,有什麼事告訴我就行”
“沒事你不用這麼緊張”
“那你口渴嗎?要不要喝水?”宋央坐立不安
“還不渴,等會吧”宋淮又笑起來動了下胳膊下意識“嘶”了聲,連忙又照顧宋央的情緒“我真沒事,過幾天幾好啦,你別這麼緊張,跟著我也緊張了”
宋央點了點頭坐下,眼眶酸的厲害“表哥,醫生說你右腿骨折又有些輕微腦震蕩要一直住院”
宋淮“嗯”了聲問“你沒告訴我爸媽吧?”
“沒”
“那就成,誰都別告訴阿,不然他們又要瞎著急了”
宋央頓了頓想著自己也能照顧他就答應了
“你不用這麼擔心,本來我回來就是來看看你的,你爸媽擔心你,你又不肯去日本,就讓我來看看你,回頭我給她們打個電話就說我在國內旅遊多呆一段時間,不會有問題的”宋淮寬慰道
宋央沉默的點點頭,他是來看她的,她顫聲問“那你今天是來找我的?”
宋淮看她表情不太對寬慰她“也沒,我是想給你個驚喜,事先就沒聯繫你,結果到了你家沒人在,就在樓下想給你打個電話問問你在哪兒,結果電話還沒撥出去人就飛了,不過你別擔心,還好我是飛進綠化帶了,沒多大事,是我自己不看車,你不要想太多了”
宋央抿著唇,眼淚不受控制的掉下來,這種時候最聽不得別人的安慰,她低著頭不住地說著“對不起”,他是因為找她才出的車禍
宋淮無奈的笑,抬手抹掉她的眼淚,“怎麼說著說著還哭了?別哭了好不好?我現在沒法扮鬼臉,不過我想看著我這張這輩子都不會比現在更丑的臉應該會笑的很開心然後趁機拿出手機拍幾張照以好日後嘲笑我”
宋央果然被逗笑,她擦乾眼淚緩了緩情緒。
沈渙僵坐在桌前,正午到黃昏,黃昏又到夜幕降臨,手機放在面前。他盯著手機一動不動,從宋央消失到現在已經九點多了,宋央沒有給他打過一個電話,發過一條簡訊
她從未想起他
可她剛剛說過好喜歡他的
可她還是拋棄了他
可她還是騙了他
可他還是愛她
可他好絕望
比第一次被拋棄時還要絕望
屋裡未開燈,沈渙的面容隱匿在黑暗中,他靜坐著如同一座雕塑,最初的暴怒戾氣到最後只剩下了委屈,低落。她為什麼還不回來啊?她真的不要他了嗎?
宋央回到家裡,一片寂靜,她想著沈渙可能已經睡了。她小心翼翼的不發出一點聲音。她下午給宋淮買了些必需品,一些衣服,給他買了飯,又給他請了護工跑上跑下累極了。坐上回家的車,她終於想起了沈渙,想起了被她丟在家裡不知該多麼委屈的阿渙,她違背了她的諾言,滿心愧疚,只想快點回家和他解釋
她打開客廳的燈,一轉身卻發現餐桌前靜坐著一個人,桌上的擺設和離開前一模一樣。那人背對著她,濃重的悲傷壓得她喘不過氣,這一刻她才意識到她今天的舉動無疑對他又是一次重創,她不知道他之前經歷過什麼,可她一直想要安慰他彌補他,可現在功虧一簣,甚至摧毀了好不容易建立的信任。不管她有什麼理由,什麼借口,於他而言,錯了就是錯了,生日被人拋下,任誰都難以接受,她就是一個騙子,所有的語言都顯得那麼蒼白,這一刻她甚至沒有勇氣叫他,她的心像是被人揉碎了一樣疼
她輕輕走過去,在沈渙身邊蹲下,握住他冰涼的手,仰著頭看他,輕聲喚他“阿渙”
沈渙動作遲緩的轉過頭垂眸看著她。
對上他眼睛的那一瞬間,宋央的眼淚不受控制的掉下來,幾乎是看見他的那一刻就心酸的想哭
他抬起眼睛,隔著眼底層層黑暗與她對視,眼神冰涼,一眨不眨,他冰冷的手像是陰冷的毒蛇撫上她的臉頰,在她眼周圍細細摩挲
“眼睛為什麼這麼腫?哭過了?”他問。
他的聲音涼涼的,她腦中緊繃的弦斷了,她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滿心的愧疚與恐懼壓得她喘不過氣,她抓緊他的褲子伏在他的腿上哭的壓抑痛苦又絕望,她知道他現在一定生氣到了極點,失望到了極點,明明她是最不願傷害他的啊,卻總是事與願違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阿渙,對不起.......”宋央只能一遍又一遍的道歉
沈渙冷眼看著她,面容精緻又冷漠冰冷的像個怪物,他並不被她的眼淚欺騙,抬起她的下巴,細細的擦去她的眼淚,看著她的眼睛,聲音溫和,可眼底沒有一絲暖意,他奇怪的問“哭什麼?我有說你什麼嗎?”
宋央搖頭,可是眼淚怎麼也止不住,她抓住他的手顫聲解釋“阿渙對不起,我不是,不是故意要消失的,我讓你出去是想給你準備禮物,可是,可是我沒想到醫院會突然給我打電話說我表哥出車禍了嗚嗚,阿渙,我一直在醫院照顧我表哥,對不起對不起,阿渙,我錯了,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宋央淚眼朦朧的道歉,沒有注意到沈渙突然又暴躁起來,他竭力壓制著情緒,果然,她們都一樣,任何人任何事都可以成為她們輕易丟下他的理由,他們可以輕易許下諾言,輕易的給一個人希望,也可以輕易的違背諾言,絲毫不用負責任,心裡也絲毫沒有負擔
他的眼睛血紅,遍布血絲,眼神絕望又痛苦,他徑直將宋央拎起來丟到沙發上,欺身而上,野獸般的撕裂她的衣服,拉開褲子拉鏈,抬起她的腿折在她的胸前按下去,他的性器徑直闖入她未經潤滑的窄穴,在她穴內近乎暴虐的抽插,在她體內毫無章法的橫衝直撞
“嗚阿渙不要,好痛”從來沒有過的身下好似被撕裂的痛
沈渙冷眼看著她流著淚委屈的喊痛邊伸出胳膊想要抱他,他咬緊牙關,滾燙的淚湧出眼眶,好矛盾好痛苦,想要傷害她讓她嘗試一下自己的痛苦,想要殺了她,可是又好愛她,愛到想要殺了她,不想再受這種折磨。
宋央疼的要死,自己哭成了淚人,可是她更見不得他的眼淚,他一哭她的心都要碎了,她伸出顫顫巍巍的手去擦他的淚,他連流淚的樣子都這樣好看,紅紅的眼眶,緊抿著唇角不發出一點聲音,“阿渙,你不要哭,我也好難過”
沈渙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力氣,一切都索然無味,她還在演戲,她還在騙他,一瞬間眼神又變得冰冷,他從她體內退出,抽出紙巾隨意的擦了下性器穿好褲子不再看她一眼徑直上樓,只留給她暴怒的摔門聲
宋央側頭看了一眼餐桌上完好的蛋糕和禮盒,她蜷著身子縮進沙發里壓抑的小聲哭著。
宋央意識昏沉,半夢半醒不能安眠。她夢見沈渙最後看了她一眼,唯有滿眼失望,最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她哭著掙扎著醒過來,發現身上蓋了條薄毯,而沈渙坐在她身邊一口一口的吃著蛋糕,眼淚一顆一顆的砸在桌面上
他聽見她的動靜偏過頭,雙目通紅,眼睫濕潤,眼神迷茫又脆弱,聲音委屈又低落,他壓抑的又委屈的抱住她,將頭埋在她的腹部滿腹委屈“央央,我只是想有人告訴我我不是多餘的,我只是不想再輕易的就被人丟下了央央......”
宋央回抱住他,緊緊地抱住他,死死地咬住嘴唇控制著自己不要哭出聲,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心酸的要命“對不起,對不起阿渙,不會再有下次了我保證,我保證不會再丟下你。阿渙你從來就不是多餘的啊,你是我最喜歡的人啊.......”
沈渙戴上了宋央送給他的禮物,是宋央親手編的一條小紅繩,沈渙視若珍寶,帶上以後就再未摘下過。
這件事似乎就這樣過去了,可是宋央和沈渙都知道有些東西已經變了,人也變了。沈渙的佔有慾越來越強,也表現得越來越明顯,他表現得越來越強勢,掌控欲也越來越強,他的情緒也越來越外露,不如說是這些東西就是他故意讓宋央看到的,他在逼宋央認識真正的他,或許是他清楚的知道早晚會有被拆穿的一天,又或許是他裝累了,他厭惡透了那副偽善的皮囊,他逐漸暴露自己的本性,利用她的愧疚和喜歡,逼著她全盤接受,接受自己的情緒,接受自己的控制,接受他的陰暗面。是的,宋央內心一直有著愧疚,她想彌補他,所以她默許著他的所作所為,強迫自己更加順從和依賴他,給他一切他想要的,結果就是等到最後眼看著兩人的關係越來越扭曲,他們都越來越失控,她已經無能為力了,她越來越沉默,最後變成了啞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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