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街……那是我第一次見父親和祖父兩人一起出任務,那裡是母親的故鄉……那裡是什麼樣的?”
流星街是什麼樣的?腦海有一瞬間的空白,犀川眼瞼輕啟,淺褐色的瞳孔略微有些失神。回想到了以前在還沒被抓進實驗室里的時候。
“那裡……很安靜,天空時而萬里無雲,時而陰雨綿綿,有很多山,很容易迷路。和揍敵客家以很不一樣……至於和外面的世界有什麼不同,萬分抱歉,伊爾迷少爺,我也不知道。”至始至終他只在流星街和揍敵客兩個地方待過。犀川停下了話語,帶著歉意的低下頭:“而且我在流星街外面的時候還過於年幼,記憶中很快就被抓了起來,而且並不知道更多的情況,所以並沒能很好的轉述。要是少爺對流星街感興趣,可以去向夫人或是老爺詢問,我想,夫人和老爺一定會很樂意與您討論。”
雖然沒有去過外界,但他從沒有對外面好奇,也沒有任何的遺憾,因為他萬分確定揍敵客是最好了!(小鳥驕傲挺胸.jpg)
“……”伊爾迷意味不明的看了犀川一眼,嗖的一下將頭縮了回去。
犀川遲疑了片刻,走近那棵樹。
沙沙……站在樹下犀川抬起頭,恰好睜開的雙眼對上了坐在樹枝上的伊爾迷的視線。
散落下來的細碎黑髮落在少年的額前,漆黑光澤冰冷的的瞳孔宛如無望的深淵,凝視久了讓人目眩神迷,彷彿自己也會墜落進去。
白皙的面龐小小圓圓的,精緻的五官雖然還沒張開卻也看的出長大后的俊朗,比犀川要小兩歲的伊爾迷穿著方便訓練的短袖和短褲,側身靠在樹榦,左腿彎曲著踩著身下的樹枝,右腿腳自然垂下。他柔軟黝黑的發尾落在肩膀,微微有些蓬鬆,那軟萌中卻暗藏危機的反差,猶如罪孽天使一般讓犀川的心臟不受控制的快速跳動。
褐色的眼睛微微睜大,怎麼也別不開眼。從他的身影進入自己視線的那瞬間,世界上的聲音都消失了,視線中除了那個像天使一樣亮晶晶的少年再也看不到其他,彷彿其他一切都不再存在。
“你沒有去過流星街外面嗎?”
犀川僵硬的點了點頭。
“那就不要去外面了。”
犀川繼續點……嗯嗯嗯嗯???!
“外界沒你想得多美好,簡直無趣的很。”伊爾迷面無表情的擺了擺手,眼中露出明顯的嫌棄:“到處都是破破爛爛的房子,車子和螞蟻一樣多的人。普通人弱小又沒有自知之明,最重要的是他們不會給我錢,而有錢的傢伙則又會和我搶錢或扒著權利不放,那樣的姿態真是醜陋而又噁心。”說完這些,他眉頭微微一蹙,再次肯定似得重重點了點頭:“嗯,真的十——分的無趣。”
犀川眨眨眼,順從的回答道:“好的,我不會想去外面的。”
聽到犀川的回答,伊爾迷滿意的眯起眼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他從樹上跳了下來,落在犀川面前:“你,還不錯的。”
犀川閉上眼沒有動,感覺到伊爾迷從身邊走過,帶起一陣小風,他嗅到了些許草木的味道,除此之外沒有其他任何氣息。
優秀的暗殺者本身是不會留有任何味道的,不愧是伊爾迷少爺,即使是在自家院子里也一直將自己的氣味消除。犀川默默在心裡點了365個贊!
“你的那個力量到這裡就是極限了吧。”
犀川呼吸一滯,在僅僅半秒不到的時間他周身的氣息就又恢復到平時的狀態,詫異的抬頭正對上了背對著自己,側過頭來的伊爾迷。
“果然,你也有那個力量。”捕捉到犀川那一瞬的不自然,炸出想要的東西的伊爾迷篤定的望著犀川。流星街,外面什麼的,他從一開始其實就只是想要確定這一訊息。
“父親,母親,還有其他管家都很強,在搏鬥的時候,我感覺的到,你們的身上都有某種我沒有的力量。”
“那是什麼?”
念能力,犀川替伊爾迷少爺默念出這三個字。
伊爾迷眯起眼突然消失,然後出現在犀川面前朝他伸出手,表情瞬間貓貓化:“教我。”
唔噗!惡意賣萌,這是作弊!面對伊爾迷揍敵客的請求,犀川艱難的蠕動著嘴唇,剋制住服從的本能。
“少爺……”
“我會幫你說好話的,所以教我。”
犀川眼角一抽,反而控制住了,他低下頭微微鞠躬:“萬分抱歉,伊爾迷少爺。”
伏低的面前突然闖入一張伊爾迷少爺的臉,犀川渾身一顫,僵硬成石頭。將腦袋湊到犀川面的伊爾迷絲毫沒有發現面前人的窘迫,只是面無表情的問道:“難道你只會道歉嗎?”
“十二萬分的抱歉!伊爾迷少爺。”兩人的臉湊的極近,犀川沒忍住睜開了眼,直視著那雙眼睛,他看不透,看不懂伊爾迷少爺的想法,那片漆黑就像曾經囚禁著他的黑暗一般好似什麼都沒有。
“既然這樣,那你當我的朋友好了。”貓眼少年突然直起身,嘴唇一張一合,吐露出一個讓犀川陌生迷茫的字眼。
朋友?
“成為朋友的話就可以教我了吧。”
叮——
耳邊的風將他的額發輕輕吹起,那瞬間,犀川覺得眼前的一切是那麼美好,他一隻手死死按在自己胸膛上,覺得世間美好到他心跳加快,產生了一種微妙的感覺,糟糕,是心……肌梗塞,嗯,不對,是心……動脈破裂的感覺!
猛地湧出一股強烈的危機感和求生欲,那一年前曾經常伴他的感覺讓再次感覺到的犀川背後汗毛豎起,強烈的求生欲讓他快速的搖了搖頭。